第65章 第 65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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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底下是一样被一块鹅黄色帕子包着的东西,姜宝鸾把它拿出来,放在手心上之后才将帕子打开。

        里面是一块极好的羊脂玉佩,雕着一只小鹰,拿起来触手生温。

        这是先前容殊明送给她的信物,当时她察觉谢珩到了云映晴雪,容殊明为了给她安神镇鬼,便把祖母留下来的玉佩给了她。

        后来的一切都太匆忙,她根本没机会把玉佩还给他,本来打算日后寻个时机偷偷找人还给他的。

        姜宝鸾的手指轻轻摩挲了玉佩两下,只把玉佩放了下来,看着出了一会儿神。

        这玉佩她拿着不合适,总要还给他的。

        姜宝鸾把匣子收好,只留玉佩在外面,然后才让人把谢谨成再抱回来。

        谢谨成果然还没有睡着,这孩子怕是属夜猫子的,怪不得都说他襁褓之中时整夜整夜地哭。

        不过谢谨成被送回姜宝鸾床上之后,这回已经有了困意,只抓了一只玩偶玩了一会儿,也便沉沉睡去。

        姜宝鸾摸了摸他额角的软发,也躺到他身边,闭了眼睛。

        一夜无梦。

        第二日是个晴天,但已经入了冬,天一放晴就冷得更彻底,宣王府甚至没有地龙,姜宝鸾只好一早就让他们多生了几个炭盆,这才暖和起来。

        谢谨成夜里睡得晚,早上就起不来,在床上赖了许久,姜宝鸾不忍叫醒他,也陪着他躺着。

        后来姜宝鸾实在饿得受不了了,才捏住谢谨成的鼻子把他叫醒。

        谢谨成自然蹬着脚又哭又闹,姜宝鸾只好软硬兼施:“一会儿行舟弟弟就过来了,万一是你父亲送他来的,看见你还没起怎么办?”

        谢谨成这才停止,不情不愿地揉着眼睛起床洗漱穿衣。

        早膳摆了一桌出来,其中还以谢谨成喜爱的甜食居多,姜宝鸾不动声色地给蕊娘使了眼色,蕊娘会意,那些甜食便没摆到姜宝鸾和谢谨成面前来,只是远远放开。

        外面天寒地冻的,姜宝鸾便让人盛了热腾腾的鸡丝粥给谢谨成,又拿过来一碟子鹌鹑茄过来,亲自夹了给他佐粥吃,桌上又有各色笋肉包儿、蟹黄包儿、鲜肉包儿等,姜宝鸾只让谢谨成自己吃。期间谢谨成捅破了一大半包儿的皮子,只舔那汤水喝,又打翻了给他盛鸡丝粥的玛瑙碗,弄得姜宝鸾手忙脚乱,大冬天的出了一身汗,又被谢谨成的鸡丝粥脏了衣裳,便连忙去换了身衣裳出来,等出来时谢谨成还在桌上玩,坐的时间倒长,可是吃的却不多。

        姜宝鸾重新坐下,自己端起鸡丝粥喂到他嘴里,这回总算喝了几口下去,她一时额角“突突”地开始跳,先前倒还觉得谢谨成乖巧,但实则那都是表象,谢珩所说的话确实是没错的,谢谨成被惯坏了,有东西不好好吃,偏要撤了膳食才开始找那甜腻腻的零嘴吃,家中也不是供不起,只是这些习惯实在不好,便是姜宝鸾当初受尽宠爱,自小用膳也是讲规矩的。

        可孩子不能一下教得狠了,姜宝鸾只好想着慢慢给他改,至少用膳时要规规矩矩坐着,这都三岁了又是要乳母抱又是咬了这个扔了那个,实在令人头疼得紧。

        谢谨成吃了几口又不安分起来,在椅子上扭来扭去,若不是乳母们万分小心地护着,早就掉到下面去了。

        姜宝鸾把他拽上来,叹了口气说:“不吃了是吗?不吃了就下去,等午膳再用。”

        谢谨成在乳母的帮助下下了桌,又在姜宝鸾腿边抬头问她:“行舟弟弟怎么还不来?”

        姜宝鸾也不打算再用早膳,跟着他净了手,才说:“你去外头等他,若太冷了就站在门口。”

        一听这话,谢谨成抿起唇笑了,撒腿就往外间跑去。

        等姜宝鸾收拾停当出去,果然见他在门口蹦来蹦去地跑着,有时跑到外面去,有时窜进里面来,一点都不怕寒风。

        姜宝鸾为着姜行舟也一直记挂在心里,知道他要来是无论如何都坐不住的,便也不进去了,只陪着谢谨成等在这里。

        这一等就等到了用过午膳,谢谨成连午觉都歇完了,看着连天色都要暗下去时,这才终于有仆妇跑过来,不等她说话姜宝鸾眼底便一亮,拉住谢谨成就往院门口跑去。

        厚重的院门本只开了一条缝儿,姜宝鸾等不及别人过来,只自己用力地将门推开,立刻便探了个脑袋出来,底下谢谨成也学着她的样子趴在门边,露出个圆滚滚的脑袋瓜子。

        不远处有一人抱着一个孩子正快步朝这里走来,身姿挺拔,如松如玉。

        姜宝鸾认出是谢珩和姜行舟,不由踮了踮脚,朝着他们两个招了招手。

        她今日的立领上裹了一层白狐皮的毛边,因兴奋而脸微微泛着红,乌黑的发髻上只簪了一朵点翠海棠花簪,蓝色的花瓣也随着她的动作一颤一颤的。

        谢珩步子一顿,忽的想起那年他把她带回楚国公府,也是这样入冬的时节,他让她来退思堂伺候,她每日来时都会冻得一张脸红红的,有一回他随手赏了她一只捉来的兔子,她便抱着兔子来给他看,一脸的兴致勃勃,恍惚间此时就和彼时一般。

        只是那时她对他,还不如如今这样浑身长满了刺一般,从前的阿鸾不是这般的,定国长公主一向也不是这般的,只有重逢后的姜宝鸾,她厌恶他入骨,所有的欢喜都不会再对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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