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东西(2 / 2)
春露听澜记住了。
然而,吱吱来禀事,说的都是朝廷里的事情。
齐王妃病死了。
魏军又死了几名战将,梁王的炮火惊人的强悍,威力无穷。不需近战,就将人轰死了。
太后抽调南京路的兵马去填补,南京路成了空营,温茯来求教。
吱吱递来温茯的文书,颜珞扫了一眼,沉默下来。她算漏了一招,太后会调走了南京路的兵马,淮河一旦破防,南京路一带压根不用打的。
梁王的速度又会快了一波。
“陛下可曾知晓?”颜珞忧愁。太后压根不懂兵,温茯处是后防,如何能调了此处的兵走。她这处是第二道防线,调走了兵等同将温茯送给了梁王。
吱吱道:“陛下知晓,是陛下提议的。”
颜珞讶然:“为何?”
吱吱回道:“因为废帝不见了,温大人是她的相好,动不得,就只能将她的兵都调走。”
颜珞道:“愚蠢,这么一来,便宜了梁王,不必去管了。当作不知晓,告诉他们,我要养上半月,小事自己处置,大事再来禀我。”
且让晋阳与太后闹去。
吱吱记住了,转身就走,颜珞唤住她,文书丢过去:“告诉温茯,必要时逃命去,还有,别告诉顾二你进来了。”
温茯就是一看门的,如今连看门的兵器都没了,再不逃命就没有机会了。
吱吱记住了,扫了一眼床顶的藤条,偷偷笑了,原来真的会有‘一物降一物’。
笑死了。
吱吱笑着出去,听澜春雨没在意。顾阙那头在盘账,生意大不如前,不是香皂的吸引力差了,而是所有的生意都不好做。
南北不通,百姓留着银子买粮食,富户也是,不会再将大把的银子放在奢侈品上,久而久之,就大如前了。
管事道:“东家不必失落,除了粮食铺子的生意好做,其他都不景气。”
“我不是失落,世道如此,你回去后也不必忧愁,该发的工钱不会少。”顾阙不失落,这样的事情不在一家,大战在即,该存些粮食。
回去后与颜珞商议。
顾阙回去后,颜珞在睡觉。顾阙询问一番,道是无人来见,她这才放心了,去厨房炖鸡汤去了。
忙忙碌碌至晚上,颜珞醒来就闻到了鸡汤。
顾阙唠唠叨叨开始说话了:“鸡汤很纯,是山鸡,没有放其他东西,很清淡的。”
颜珞没拒绝,闻到鸡汤有些恶心,但听到是顾阙做的,忍着喝了一碗。
用过晚饭,顾阙问她:“可要听书?”
有些软件自带听书功能的,她拨开手机,问顾阙:“看什么类型的?”
“追妻火葬场,挑最虐的那段,再挑追妻的那段。”颜珞看着屋顶。
顾阙翻了翻,道:“有广播剧,叫人下载了许多,你听听。”
“广播剧,那是什么?”颜珞好奇地看向捣鼓宝贝的人,她低头,修长的指尖不断跳跃着,似抚琴,又似……
颜珞低笑,顾阙抬首,打开广播剧,“都是你喜欢的类型,你闭上眼睛去听就成了,读得比我好听多了。”
“不,我就喜欢你的声音。”颜珞不买账了。
顾阙认真劝她:“真的很好听,你想想每个主角的性子不同,声音不同。我读不出来区别,她们可以分饰几角,可厉害了,声音可御可甜。”
颜珞不听她的,盯着她的眉眼,问:“如果我是主角,你说我的声音是什么样的?”
顾阙被问懵住了,她想起野史,如果按照野史来说,必然是清冷、冷酷的御女音。
然而私下里却又不是,御女音撒娇……顾阙颤了颤,道:“我也不知,我又不是配音的,你不晓得,那里面可有奥妙了。我就是一外行,说不出门道。我给你找找女强人追妻火葬场的剧情,可好?”
颜珞没吭声了,算是答应了。
灯火通明,人影绰约,顾阙低头认真的样子像是在办严肃的大事,可细细一想,不过是在哄媳妇高兴罢了。
颜珞看着她,浑身都暖了。世间,有人包容你的短处、认真去哄你开心,便也知足了。
顾阙找了一盏茶时间才找出一段,颜珞却又不满意,问她:“有好听的内容吗?”
“没有,你能不能不色?”顾阙叹气了,睨她一眼,颜相若在现代,必然是渣女,女强人中的渣女。
坏透了,色透了。
颜珞趴在床上,锁链随着她的身子摇摆,心情愉快极了,与顾阙掰扯荒唐事是最轻松的事情。
不仅可以放松心情,还能见到顾阙各种各样的表情,娇憨、可爱、懵懂、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最让人快乐的就是顾阙羞愤到咬牙切齿,偏偏拿她没有办法的。
颜珞愉悦,道:“我就喜欢看你,不算色。顾阙,你对其他女人有兴趣吗?”
“没有。”顾阙没好气道,自己是被她掰弯的,对其他女人能有什么兴趣?
颜珞起身,朝她勾了勾手,眨了眨水润的眼睛:“你过来。”
“大晚上抛媚眼不好。”顾阙不合情趣地打断她,警惕道:“阿婆说禁欲对你的身子有好处。”
颜珞诱惑失败,“我不头晕了,我就摸摸你,像昨晚那样。”
等病好,好好收拾顾阙一顿,没事就拿阿婆当挡箭牌。
顾阙想了想,昨夜安稳,想来,今夜也可以的。
她抱着手机过去了,颜珞拉着她一道躺下,看了一眼她的宝贝,“顾二,你是不是未来的人?”
颜珞已看完那本近代史了,知晓许多东西都是来自未来,比如电。在未来的世界里,电是一种很重要的提供能量的东西。她看得情绪激昂,恨不得去那个时代见识一番。
“你看完那些书了?”顾阙惊讶,果然学霸还是爱看书的,虽说她买了那些书,但从来没看过。
颜珞抵着她的肩膀,手揽着她的腰,“顾二,我看完了。我们能活千年吗?”
“活不了,没有长生药的。颜珞,你我好好活着,我就满足了。”顾阙抿唇,太难了。
未来迷茫,她没有信心。
而且大文人联系不上了,更加烦躁。
两人依偎在一起,颜珞看着那张精美的侧颜,心中澎湃,“我想咬你。”
顾阙捂着自己的脸,“阿婆会生气的。”
“亲一亲而已,她不会知道的。”
“颜相,你的亲一亲不是亲一亲……”
“仅此而已,你且信我。”
“不信,你亲完了,该松开我了。”
“你身上好香,我抱着你睡。”
“颜小七,你个骗子。”
二月里的天色好,早起晒被子晒衣裳,将去年陈物都翻出来晒一晒。院子里忙忙碌碌,孙氏也在翻晒药草。
细雨识字,学得很快,几日下来学了许多,识得许多药草,孙氏很满意。
晒过药草,她就懒洋洋地躺在躺椅上晒太阳,舒服极了。
婢女们也忙,前几日的大雨后,许多器物都受潮了,今日太阳好,都拿出来晒。
颜珞醒了,摆着自己腿上的锁链,问顾阙:“东西都晒太阳了,我也想晒太阳。”
顾阙在算账,进了一批补品,价格贵得吓人,超出了市场价。她一问才知近日都涨价了,近日战乱缘故,药草弥足珍贵。
她心疼钱,没搭理颜珞。
颜珞生气了,幽怨道:“我在你眼里,是不是不如东西?”
顾阙聚精会神,不小心就听差了,讶然抬首:“你不是个东西?”
“顾二!”颜珞生气了。
顾阙微笑,“出去晒太阳,你还觉得头晕吗?”
颜珞晃了晃脚上的东西,“解开,我好几天都没有洗澡了。”
“阿婆说你不要洗澡,过几日再洗。”顾阙说道。
颜珞狠狠瞪她:“你当我做月子呢,一个月不能洗澡?”
顾阙笑得不行,在腰间摸了摸,摸出钥匙,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颜珞动了动得到自由的长腿,舒服长叹,“顾二,也就你敢锁我 ,我阿娘都舍不得。”
顾阙笑话她:“你那时候小,现在,她若在,关你禁足。”
颜珞哼了一声,唤来春露更衣。
春日阳光很暖,院子里有些乱,四处晒着器物。春露等人搬了躺椅出来,放在阳光最好之处。
院子中央!
颜珞躺下后,看着东边,晒着被子、再看看西边,晒着书。
南边晒着箱笼,北边还有乱七八糟的小玩意。
总之院子里晒的都是东西,她搁中间一躺,好像是最大的东西!
都是东西!
奇怪。
颜珞闭上眼睛,躺了片刻,顾阙也出来了,她在与听澜说话,距离隔得有些远,话听不清楚。
隐隐听到说东西,最后一句好像听清楚了:不是东西!
顾阙在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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