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1 / 2)

加入书签

温见琛站在门口的阶梯下,  看着一道白色的影子从里面蹿出来,到了阶梯边上腾空一跃。

        一团很有分量的毛绒绒就稳稳当当地挂在了他身上,撞得他胸口一阵闷痛。

        他忍不住皱起眉嘶了声,  伸手抱住裴鸳鸯的肥屁股,把它扒拉下来抱在怀里,吐槽道:“你快点减肥,小胖妞!”

        裴鸳鸯听得懂个鬼,以为他是跟自己玩,  嗷呜嗷呜地回应着,  拿脸去蹭他下巴。

        它真是超级喜欢它这个隔几天就会夜不归宿一次的爸爸,跟他要好到裴冬宜都觉得惊讶。

        “哦哟,  我们鸳鸯爸爸回来了啊,  裴鸳鸯都成望父石了。”她忍不住拈酸吃醋,当着所有人的面就开始阴阳怪气。

        温见琛抱着猫笑得眉开眼笑,  话赶话地接了句嘴:“我还以为是你要成望夫石了呢,原来不是啊。”

        大家哄的一下笑开来,一个接一个地发出哦哟哎呀的怪叫。

        裴冬宜:“……”可恶,  被他占到便宜了!

        温见琛弯腰将裴鸳鸯放下,  转身要上楼,  裴鸳鸯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走到了楼梯上,又被他转身抱起来。

        “乖女,我去洗澡你也跟着吗?可是你是女孩子,去看男人洗澡不太好吧?”

        他笑吟吟地跟它说着话,白猫满脸好奇地看着他,看起来乖巧又懵懂。

        大家都看过去,谢微媛跟裴冬宜道:“鸳鸯跟温医生感情真好。”

        裴冬宜点点头,  心里觉得实在奇怪,难道温见琛身上有什么特别之处,比如对动物(特指裴鸳鸯)特别有亲和力?

        温见琛最后还是把裴鸳鸯带回了房,把阳台门关上之后,让它在卧室里玩。

        裴鸳鸯转身看不见他了,就到处找,喵喵地叫着,温见琛在浴室里听见,就提高音量应了一声。

        他应一声,裴鸳鸯就安静一会儿,没过两分钟又开始叫唤。

        裴鸳鸯:“喵——”爸?

        温见琛:“我在。”

        裴鸳鸯:“喵——”爸?

        温见琛:“在呢。”

        裴鸳鸯:“喵——”爸?

        温见琛:“在在在!!!”

        从语气就能听出他的态度已经从温和到逗趣再到麻木和愤怒。

        叫什么叫,叫魂呢?!

        等他下楼后把这件事告诉众人,别人都笑,只有裴冬宜趁机争宠,抱着裴鸳鸯给他上眼药:“看看,这人就是典型的爸爸带娃,对崽一点耐心都没有,我们不跟他玩了,好不好?”

        温见琛:“……”

        谭夏一边笑,一边跟他说:“你快去吃早饭,吃完我们要出发了,我们都没有经验,说不定今天都录不好。”

        温见琛不置可否,有百万修音师在,怕什么。

        裴冬宜这会儿也顾不上裴鸳鸯了,忙跟着进了厨房,在温见琛吃了一块火腿培根三明治之后,将一杯拿铁放在他手边。

        然后干脆坐下,好奇问道:“不是说八点就有同事来接班了么,怎么回这么晚?”

        “这几天危重病人比较多,交班久了一点,而且……”他顿了顿才继续道,“要走的时候遇到个病人。”

        裴冬宜见他脸色变得有点古怪,忍不住好奇,“很特别的病人?”

        温见琛点点头,“疑似精神有点问题,进来就问有没有安乐死的药,让我给她开。”

        裴冬宜:“???”

        这是什么要求?她闻所未闻。

        “你也觉得奇怪吧?”温见琛见她面露惊讶,不由得笑起来,“我当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她确实是想要这个药,没有说错。”

        “等等!”裴冬宜忽然出声,“这能说吗?会不会被播出去?”

        温见琛示意她不用担心,“会剪掉的,跟她有关的部分都不播,我已经跟孟导说好了。”

        于是裴冬宜示意他继续。

        那是一个才三十多岁的青年女子,长得很漂亮,瓜子脸柳叶眉,一双眼睛像秋瞳剪水,美得楚楚可怜。

        可是一开口说话,就把这种感觉全部破坏了。

        温见琛听她说要安乐死的药,先是说没有,接着多劝了两句:“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想不开?是不是有什么困难,可以找政府的,你要是不知道该找谁,我给你电话号码?还是说得了病觉得难过?有病咱们就治,就算是大病你没钱治,国家也会帮你的,我们可以帮你申请一些补贴,以后日子还长……”

        他是出于人道主义安慰了几句,没想到却彻底打开了对方的话匣子。

        接下来那些话温见琛纯属被迫听进去的。

        她先是说她老公吃喝嫖赌烂人一个,然后道:“他去嫖我也去混,他做初一我做十五!”

        “你不知道,女人这样多亏啊,我睡了好多个男的,下面就长了好多疙瘩,一大片,去医院医生说我得了不好的病,他就跟我离婚了。真是不公平,他去嫖都没事,我去混倒得了病!”

        温见琛听到这里大感震撼,他是男的啊,这姐们这么不拘小节的吗?!

        说是说医生眼里患者无性别,但实际上还是有避讳的啊!

        他都不知道该不该、怎么样阻止对方,只好听她继续说下去:“我喝过农药,喝了好几次,都被救回来了。我想死,又好怕。越想死就越死不了,我还喝过百草枯。”

        温见琛:“……”你肯定买到假的百草枯了。

        “我又不敢割腕……求求你了,我真的想死,我知道有安乐死的,我哥就是杀了人,犯了事,然后就安乐死了……我得了hpv,早晚都是要死的,你帮帮我,求求你了。”

        她的情绪非常激动,语速极快,温见琛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劝她,她扶着桌子就要跪下来,他连忙扶住她。

        温见琛问她到底得了什么病,她把一个处方单拿给他看,上面诊断写着复杂性尿路感染,医生开的是左氧氟沙星。

        他就说:“尿路感染是女性很常见的疾病,这有什么不好的,别想什么死不死的。”

        对方摇头,说:“我得的是hpv啊,肯定是要死的,已经被判死刑了,肯定是要死的,没多少年了……”

        温见琛见她说得那么肯定,于是疑心她是得了hiv,就问她是不是,她又一口否认,坚称自己得的是hpv。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