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浴血而出的鬼(2 / 2)
这个六王爷怕是不止有恋童癖,还有幻想症吧。
“这世上那么多的女子,只有她是那样,无论站在哪儿,都是绝世独立,不染纤尘……”
“您很早就认识她了么?”早在喜欢女童之前?
“我认识她太晚了,如果早一些,哪怕早三年,早一年,结果都会不一样的……”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似乎陷入了回忆,每一句,每一字都深深沉沉,带着心跳的声音。
我想他一定很爱她吧,爱到骨子里,心坎里,所以才会那样忘神忘我,每一个场景都好像从身子里抽出来一般,温热如血,清晰如画。
前世的我,一直被一个背影迷惑着,懵懵懂懂的不知情为何物,这一刻我如此真切的感受到一个男人的爱,炽热而真诚的爱。
“若儿,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嫁他……”
他蹲在我面前,痛苦的抱着头,用力的扯着头发,本来清瘦颀长的身板愈发羸弱。
天已经黑了,屋子里没有点灯,我只能借着微弱的月光看他的表情,心痛的绝望的,在那张青春的脸上刻出一层惨无人色灰白。他此时像一只受了伤的小野兽,在黑暗里舔着自己的伤口。
在爱情是永无止境的深渊,他一人坠下,便再无退路。
我忽然很可怜他,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她一定是被逼的,她也不像这样的。”
他一把揪住我的手,低沉而沙哑的吼道:“如果不是他逼迫她,她一定还在草原上纵横驰骋,一定还是那个英姿飒帅的女子。”
“王爷您还有伤,还是不要乱动,免得牵动了伤口。”我咬牙承受着他手指并用带来的痛楚,一面听着他的怒言,一面想办法转移话题好逃出他的手心。
“你是在关心我吗,你凭什么关心我,为什么要关心我?”
真是不识好歹的东西,我这么好心的关心他,他非但不感激我,还变本加厉的掐我的手!
我终于忍无可忍了,反正也死过一回了,也不怕再走一回地府。“我呸呸呸呸呸,你以为自己真有什么了不起我要这么要死要活的关心你啊!要不是看你长得像小白,又像丧家犬一样的无家可归我才懒得理你呢!”
“哈哈哈哈哈——果然啊,我就知道除了若儿这世上再没有一个人会对我好,所有人都把我当成疯子坏人,所有人都想杀了我!你和他们是一样的!”
如我所愿他松开了我的手,而我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轻松和惬意。
那不过是疼痛之时头脑发热的一些气话,并没有真的想伤他的意思,枉我这么大个人了,却一点耐心与韧劲也没有,一点点痛就受不了,什么话狠毒怎么说杀伤力大就怎么吐了出来。
这回他真的伤心绝望了吧,他的若儿大概刚刚出了意外,他又受了重伤,本来就一点生存的意念都没有了,我这么一搅活,他肯定四大皆空了,说不定还会干出什么傻事……
“王爷,不是的,王爷!”我将姥姥的尸骨放下,小心的碰了碰他的手。“我刚才的话是有口无心,你弄疼了我的手,所以我才会没头没脑的大骂的 ,你就当我胡说八道,胡说八道……其实现在我姥姥死了,娘亲又下落不明,我自己的充其量也不过是个孤苦伶仃的丧家犬,我们都是一样的……”
他的伤口仍旧不停的流着血,他好像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了一样,木木的看着我,很久很久,终于哑着嗓子道:“都是丧家之犬,都是丧家之犬……”
成功,我决定再接再厉。“但是我们都不能放弃,你要为若儿报仇,我要为姥姥报仇,你一定知道是谁害死我姥姥的对不对?”
“知道金甲战士么?”
“你说的可是有着皓国天兵之称的金甲战士?”我的妈呀,据说这个金甲战士是皇帝亲自选拔、亲自编制、亲身统帅的,无论是战斗力还是外形都是一流的。每一个人都是标准的美男子,身高都有严格的规定,我后来换算了一下,这个身高的标准都是在一米七八到一米八二之间的。
光有身高还是不行的,他们必须经过文武德艺各方面的考核,考核成绩优秀的才能入选,入选后经过训练淘汰制度,最后剩下的也不过一百零八人而已。当然并不是说这一百零八号人就是永远的金甲军了,因为每一年都可能出状况,每几年都会有年龄的更迭,所以金甲军每年都会考核招新,三十五岁后就会调往他处就职。
总的来说,金甲军是危险暴力的工作,也是一碗青春偶像饭,一般人是吃不起的!
“你的见识真不浅!”他似笑非笑的看我,一句话里褒贬难分,我也只好安慰自己,这是夸我的!
“您是说杀死我姥姥的是皇帝的金甲战士?可是我们家素来是一等良民,不偷不抢,也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更没有得罪过朝廷啊。皇帝凭什么要我姥姥的命?”我愤愤的看了他一眼,想来这件事与他也有关系吧,说不定是他想谋朝篡位,所以皇帝才派黄金战士追杀他,他躲进我家里……“是你杀了姥姥对不对,是你强行闯入我家杀了姥姥对不对?”
“放手——!”他已经没有力气挣开我抓在他衣领上的手,只是粗暴的朝我吼着,试图以此来吓退我。
我自然不是六七岁的小女孩,作为二十一世纪的独立自强的女生,在这样大是大非的家仇私怨上我不会和他将什么情面的,即使他身受重伤,即使他和小白长的很像很像。我微微眯起眼睛,学着电视里头黑帮人物放狠话。“我告诉你,金甲军杀了我姥姥我要那一百零八条人命偿债,如果是你,我也要你当场偿命!”
“呵呵呵呵,有血性,本王喜欢……”眼光里狠毒的光芒褪去,他用那迷离而沉醉的眼神回望我。
一时间我摸不着头脑,抓他衣领的手僵了一僵,伸也不是缩也不是。
“这样的你,和她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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