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突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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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乐县公觉得自己真是太惨了!

        本来么,  宗正寺里就没什么事儿。他们老章家看似人丁兴旺,他以前也觉得自家打群架的时候就没吃过亏,  后来才知道,比起人家几百年家谱不断的家族,他们姓章的那点人品算个p啊?!更何况宗正寺里那么多的官吏,根本不用他操心的!

        哪里知道皇帝居然要他留下来!

        这不要命么?

        安乐县公躁出了一身的汗,皇帝要问个什么,他现在还真不一定能答得上来。这不比在村里住的时候,鸡犬之声相闻,  抄起袖子往墙根一蹲,半个上午就能听遍全村的八卦。

        他就很苦。

        墙还挺凉的,安乐县公偷了个懒,  贴着根柱子倚着站了。

        皇帝揉了揉眉心,  有心不理这个糟心的侄子,又觉得这破侄子年纪也不小了,别再给累坏了,  又给了安乐县公一个座儿,君臣三人凑一块儿研究一下婚事。

        安乐县乐只有一个宗旨——皇帝开心就好。而且他听皇帝跟公孙佳说话,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需要注意的地方。不外就是谁家和谁家比较合适之类。这有什么?乡下说亲也是这样的,  总要事先掂量掂量。

        安乐县公打了个哈欠,  又打了个哈欠,  听到“纪宸之女”的时候,  他眼睛瞪大了一下,旋即又恢复了半死不活的样子。他这副样子皇帝并没有错过,  于是心里有了一个论断:这事儿这个宗正根本就没在意。

        安乐县公也确实不用在意,他就听不出来有什么需要在意的地方——他从来就没费过心。纪家现在虽然讨论得挺多的,但是吧,  太子妃姓纪,章昺是纪家的外孙,玩艺儿打断骨头连着筋,都是自家亲戚,也只能一直供着了。听到最后是直打盹儿,巴不得皇帝不问他。

        皇帝早就知道这个侄子就是个泥菩萨,不到天塌地陷甭想支使动他,早就对他死了心了。但是看他这个死样子实在是闹心,干脆地冀峁公布了出来,让霍云蔚拟了旨意,对安乐县公道:“你去宣旨!”

        安乐县公受刑一

        样捱到现在,就等着这一句,以与其年龄不相称的敏捷跳了起来:“臣遵旨!”这是个好差使,报喜,给他的孝敬是不会少的。而且他露脸了,不然得是皇帝派什么使者到某某大臣家里,说皇帝要娶你家闺女了。这活一般情况下不一定能轮得到他来干。

        皇帝也只有摇头叹息。谁家没几个不靠谱的亲戚呢?何况安乐县公充个人头还算是称职,且不会给他添麻烦。打发走了安乐县公,皇帝问公孙佳:“歇好了么?”

        公孙佳笑道:“我呀,该歇的时候歇,该好的时候好。”

        皇帝一挑眉:“这么准的?”

        公孙佳敛了笑,认真地说:“这两样都不由自己做主的,硬扛罢了,扛过了升天,扛不过也升天。”

        皇帝大笑,笑到咳嗽了起来:“咳咳,越来越像你外公了!”

        公孙佳不说话了,说到钟祥,她心里就很难过。钟祥心里明白,但是肉-体不得自由,甚至话也说得不利索,是将一个明白的魂魄困在一具衰朽的□□里,简直是让魂魄坐牢!可若是钟祥什么都不明白了,一世英雄做个行尸走肉,又何其悲哀?

        她岔过了话题,说了宗正寺的安排,之后说:“接下来就不是我们宗正寺的事儿了,您可不能赖到我们身上。”

        皇帝笑道:“这么快就‘我们’‘我们’的了?宗正寺就这么好?”

        “干一行爱一行么。”

        “干一行爱一行还要请命出征?”

        公孙佳离席伏地道:“陛下知道的,我是必得这么做的,否则是守不住家业的。我本就与别人不一样。”

        皇帝道:“起来!”

        公孙佳就地团了一团,坐了起来,逗得皇帝一笑:“你哟~来,咱们看看这个……”

        公孙佳扶着手杖慢吞吞地爬了起来,一边郑须给她搭了际郑公孙佳对郑须笑笑,笑得挺甜。皇帝道:“过来。”

        公孙佳与他同行,慢慢走到了墙边,郑须亲自将墙上遮得帐幔去掉,显出一幅大地图来。这地图公孙佳极熟,正是几个月来她对着揣摩了无数次的。

        皇帝道:“复盘吧。”

        公孙佳道:“臣还没与尚和他们复盘,只能说个大概。”

        皇帝道:“那些不要紧。”他要看的是大局,虽然一次战役的偶然因素很多,皇帝要考察公孙佳的却不是这些细节——说到细节,公孙佳这熊样,也不能亲自上阵干细务,现在问她也是白搭,她就知道个大的布局。能干好这个,皇帝对公孙佳就满意了,朝廷也不缺干事的人,缺的是脑子清楚有格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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