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聚兵(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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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听那马蹄之声响如巨雷,倏忽而至,碧月借着月光看那路上过往的军兵时,见几员大将领头,后面一干骑兵,步兵押后,队伍也算齐整。然而看这支军兵装束却好生面熟,再看这支军马使的尽都是长枪,却像是自家的红枪军。然而并未看清,大兵在前,也不敢贸贸然现身的。

然而刚才所放散马匹都没有来得及收回,此时散在土坡旁,那过往军兵一时看见,疑心大起。见那为首的一员将军顿时刹住马,暗道:“可疑的紧!在这荒凉之地,哪来的这些战马?可见必有伏兵!”手臂一挥,麾下军兵四下散开,将那土坡围了个水泄不通,各都手抄了长枪,四面里向上去收寻。

晓白看见形势紧急了,便按了宝剑,只等那一干军兵上来便要厮杀。这里碧月却看的明白,见那众军近前,一时立起身来,晓白急的不行,忙起身翼蔽他,那一干玄影军也四下里围上前来。可惊住了那坡下一干军马,发声喊道:“是了,是了!果真有伏兵在那里哩!”也不上前,各自举了手中长枪便要飞投。碧月看时,见下面军兵果然红枪军装束,忙道一声:“你等军兵莫要无礼——”一声未了,对面数柄长枪直刷刷飞投过来。幸而都被前面玄影军遮下了。

却把那沈玉南等人恼怒的不行,持了手中剑便要带众冲杀。碧月止道:“他们本都是红枪军马,你们又何必枉自相斗,伤了性命。只告知我在此处,自然无事。”此时下面红枪军自投了一阵长枪,并不见上面回击,便都呼啦啦冲杀上来。沈玉南喝道:“下面红枪军听着,你们宝雕宫碧月仙子在这里哩,却让你们主帅来回话!”

一连喊了数声,下面军兵听了不敢造次,一时回报上去。那张立寒听了,也不知真假,却自带了张龙、张英、张杰三子来至坡下,且上前问话。碧月由众人护持着下去相见。那张立寒把那碧月上下打量一番,不觉老泪纵横,滚鞍下马,道一声:“老臣张立寒,拜见小姐!”慌张张跪地施礼。那身后一干红枪子弟兵随着乌压压跪了一地。碧月忙命起身,却问一声:“老将军何以至此?”

那张立寒经碧月一问,登时须发飞张,怨气填胸,愤愤道:“可不拜那狗皇帝所赐!他一道圣旨,把本宫兵马尽都分散,编排到各大营,夺了老夫兵权。后又查抄我王府,拘禁少爷,紧闭宫主,且又诏告四方,道是我宝雕宫兵将尽为乱党,恨不能一时剿杀。当时老夫却从王府逃出,带了四子在各州召集本宫兵马,以图恢复本宫基业。却遭朝廷重兵杀伐,损兵无数,此恨可又何极!老夫在前日受了少爷密函,告知今夜起兵,会和小姐银甲兵众,都在皇城外集合,只待城中号炮一响,便就攻打城门,取他京城,决一死战!”

碧月一听,登时色变,暗道:“果然不出所料,哥哥的确是有打算的,然也太过了些个,如此一来,他自己在城中可不是凶多吉少了!”放眼望那张立寒所带兵众,统共不过数千兵马。心中更没了着落。却回头看那关晓白,晓白便回过身去,拉她到一边,道:“你便有什么话便可说来,我都听着。”碧月点头笑道:“你也知道,我总不能丢下他们不管,况且我哥哥如今有难,我就是随了你去,心中也总放心不下。”

晓白摇头不听,且道:“罢了,我不强留你。然而你也好好想想,总不能随着他们一起去送死!”碧月诧异道:“这却为何?”晓白笑道:“可是问得奇了!我可问你,他们说是攻打皇城,你觉得如何呢?”碧月便低头不语。晓白道:“且不说那城中有重兵巡防,城外东南西三面还有皇家嫡系亲兵降龙铁骑驻扎,人马近十万,一闻风动,便要火速来驰援的,他们异想天开,要攻打皇城,便是自寻死路。难不成你也跟着疯魔了不成?即便是救人心切,也总不能把自家性命陪葬进去!”

碧月闻说,低头道:“你说的话我岂能不明白?然而总不能眼看哥哥他困死在皇城,我却撒手不管!且他所做多半也是为了我,若这样葬送了性命,我可怎能安生呢,还不如陪他死在一处。”说着眼中滴下泪来。晓白见了,心中又是不忍,拉了她手,抚慰一番。碧月却向腰间把那莹白的玉佩解了,塞在他手里,抬头道:“我此去总归凶多吉少,这玉佩是当时你送的,还给你留着,也是个念想!”

晓白一听,不由得眉头一皱,把那玉塞还给她,道一声:“却又来!你要说什么就直说出来,别把这些软话说了让人不自在!”碧月一听,陪笑道:“你也是知道的,我哥他自然是被逼得急了,才这样闹起来,我也知道此事行不通,然而总不能坐视不管,况且这当头我们宝雕宫怎能离得了我,是成是败总要带兵前去救人出来。我也知道你向来看不惯我们这等冒撞行事的人,且你们三绝门如今又与皇朝修好,也不好让你参与在内。然而越是这样紧要的关头,没了你在身边我心里更没有着落了呢,你就看在平日的分上,随我去一遭可好?”

晓白一听,鼻孔里哼出口冷气来。碧月见了,忙又道一声:“我也只是随口一说,你若不答应也是在情理之中的,我也不怪你。只当是看错了人罢了。”说着转身便走。晓白却一步走到她前面,向面前众军喝一声:“信凭!通告众军,换下衣服,随了张老将军回皇城去!”说着却把身上袍服去了,向张立寒那里取过一身铠甲来穿在身上。那一干玄影军见了,也都纷纷去了自家军服,换上红枪军的行头——原来这关晓白最是有算计的,怕到时与朝廷大军对敌,泄露了身份,因此把军兵都混杂在红枪军阵中。

此时碧月见了,满心欢喜,翻身上马,道一声:“启程!”驱马走在众军之前。全军随之缓缓而行。晓白驱马赶上,与她马头相齐,束一束身上铠甲笑道:“仙子看属下这身装束如何?”碧月转首看他一阵,见他脖颈上系了领巾,身上红色短褂,罩着细细一层铠甲,足上踏了乌靴,倒是一个红枪小校的打扮,面皮倒是显得越发白净了,碧月见了,一时笑出声来,点头道:“不错,不错!小郎官何时参的军?以后便随了本将军从事便了。”晓白低头诺诺道:“小生谨听仙子差遣!”两人一唱一和,倒把身旁的一群军将逗笑了。

行不多时,却又听大军之后阵阵的马嘶,由远及近,众人回头看时,见后面烟尘滚滚,一彪军马倏忽而至。张立寒立马,禀一声:“多半是惊动朝庭军马,惹了他们追来。仙子莫慌,老夫自去迎敌!”说着把手中长枪一横,领兵向后,严阵以待。

却见那来军衣甲铿锵,明剑晃晃,倏忽而至。这里张立寒见了来军,大喝一声:“何方鼠辈,下马受死!”矛头一振,飞马向前冲杀。那对面为首的几员银袍大将,远远见了这里红枪军马,早约住众军上前看视,见那对面阵前一员老将威风凛凛,须眉皆张,挥动手中长矛冲杀过来,俱都惊道:“前面莫非便是张老将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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