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感情里的下等鱼（2 / 2）

  沈清源将病历抓起，快步跟着小护士出去。

  走廊里人来人往，他行色匆匆地穿过人群往病房去。

  陆梨欢的详细报告还没出，余杉打算先去将费用缴清一下，一出门就被人撞了下肩膀，对方留下一句“抱歉，借过一下。”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余杉揉揉被撞疼的肩膀皱了下眉，但看对方穿着白大褂，身后还有护士跟着，猜测是急救医生，便也没有多说什么。

  只不过一低头，发现脚底下躺着张病历单？她捡起来本来想找个护士交了，但目光不经意一瞥，却看到了个熟悉的名字。

  这是沈榆川的病历单？

  余杉皱着眉看了眼，说是病历单，其实更像是观察日记，上面详细记录着治疗期间他出现的反应，服用的药物，以及医生的建议。

  余杉一行一行地看下去，随即眉头狠狠一皱。

  ——“据观察，患者并不是全无进食欲望，不能完全称之为‘厌食症’，他的胃对特定的人（指陆梨欢）并没有呕吐等不良反应出现。”

  余杉看到这里惊了一下，下意识抓紧了那张薄薄的纸，下面那些话她已经没有了看下去的心情。

  “您好？需要什么帮助吗？”有小护士看她神色发怔，好心问了一下。

  余杉鬼使神差将那张纸折起来收回自己口袋里，笑笑说：“没有。”

  她心神不宁地去缴费。

  另一边，沈榆川痛苦蜷缩在病床上，周围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一大圈医生，全是平常不轻易坐诊的主任医师。

  他意识模糊间，嘴里不断低低念叨着含糊的话语，沈清源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但看他的脸色痛苦不堪，猜测应该是和梨梨有关。

  护士挂好水后，沈清源便让人都出去了，自己留在病房里看着他，挂完一瓶水后，沈榆川声音渐渐小了下来，不安地睡了过去，眉头依旧拧得死紧。

  沈清源叹了口气，他担心了那么久的事还是发生了，自从知道小鱼和梨梨在一起后，他就知道会有这一天。

  沈榆川像个以爱为食的妖魔鬼怪，他靠着陆梨欢的爱活着，同情的爱，怜悯的爱，心疼的爱……可一旦她有不爱他的可能，他就如同失去供给的花，瞬间枯萎。

  沈清源看着孱弱到下一秒就要了无生息的人，半晌低低道了句：“真是可怜啊……”

  他一直觉得沈榆川是可怜的，哪怕后来他总是喜不自禁地炫耀着梨梨对他多好也改变不了他可怜的本质。

  为什么会炫耀？还不是因为不曾得到过，才幼稚到连牵一下手，摸一下头都觉得可贵，他们家小鱼啊，从头到尾都是感情里的下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