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十七岁(1 / 2)
月考结束后要放月假。
放假时间也按班级,比如高二的一到五班只放三天,剩下的班级放五天。
高三一到五班放二天,剩下的班级放四天。
放假第一天,初屿一觉睡到下午两点。
云香娥上楼来喊了她几次,见初屿不肯起床,也不多管她了,出门打麻将去了。
下午四点。
小院里热热闹闹,傅迟南挽着袖子在井水旁洗娃娃菜,薛颜在切土豆片,初屿把刚刚一起去超市买的肥牛卷和火锅丸子装盘。
他们还买了麻酱和辣椒酱。
过了十分钟,火锅咕噜噜的牛油香味飘满小巷。
薛颜在往碗里倒醋,突然啊了一声,说:“你喊了江妥没有,一起来吃啊。”
初屿抿了抿唇,要夹菜的手缩了回去。
傅迟南刚往沸腾的辣油汤里下了块面饼,见状看过来,还以为溅她手上了,“怎么,烫到你了?”
初屿瞥了眼自己的手腕,摇头。
薛颜:“快喊啊,趁我们还没开始吃。”
“噢,”初屿摸到手机,给江妥发信息。
岛屿屿:【过来一起吃火锅吗?】
过了几分钟,对面回:【不在家,你们吃。】
初屿暗自松了一口气,不过江妥这两天好像很忙,他月考那两天的晚自习都没来上课。
薛颜手里的筷子有点宠宠欲动,她问:“怎么?他不来吗?”
初屿放下手机,“对,他说不在家,我们吃吧!”
肥牛卷最先抢手,下下去不到五分钟,就迅速结束了短暂的一生。
薛颜喝了口雪碧,“他这两天晚上都没和我们走,你们俩是不是吵架了?”
初屿被呛了一口,淡定的说:“没有啊,他本来就喜欢逃课。”
“这个我也听说过欸,不过,他老是逃课,都些干什么啊?”薛颜戳了戳一旁的傅迟南,“你知道吗?”
傅迟南手上的丸子差点被她戳掉,他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摇头。
薛颜:“你也不知道?!”
傅迟南:“我能有你八卦?你管人家干什么,我估计齐明都不知道吧。”
薛颜感概:“就感觉他这个人好神秘啊,整个人跟小说一样,还有那个,之前那个事,像不像现在特流行的真假千金?”
初屿眨了眨眼,“什么?什么之前的事?什么真假千金?”
傅迟南狐疑看了她一眼,“你不知道吗?”
薛颜也很疑惑:“你不知道吗?”
初屿一头雾水,她放下筷子:“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薛颜:“就那个啊,前两年的事,对,你在宜城,天呐,你真的不知道!”
初屿被她搞的很迷茫:“什么你说啊!”
薛颜:“江家抱错了孩子啊!就前几年,09年的时候,我记得是年底的时候发现的,然后江家就把真的认回来了。”
初屿一脸空白,脑海里费力的理解薛颜所说的话:“什么啊……”
薛颜:“意思是现在的江妥就是真千金,真千金15年后卷土重来!啧,你都没看过蓝色生死恋嘛?”
初屿有点理解了,“看过……”
听懂了的瞬间,初屿脑子里好像被猛地灌进了水,混混乱乱的,有一双手在模糊水影中向她伸来。
她在河水里费力的睁开眼,看到那个人脖颈上挂的项链。
在河水深处,他拽住她的瞬间,那条项链垂落在她因为窒息而涣散的视线里,成为她绝望瞬间里,唯一的光。
她垂眸,急忙从衣领里拉出项链。
黑色的小石子,像一朵浪花的形状。
年久的记忆措不及防的回溯。
初屿永远记得落水那天,她紧抓着救她的男生的手,一边剧烈的咳嗽一边着急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他说的话,她记到现在。
连说话的嗓音,语调,都清清楚楚。他说,他叫安泽。
他有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只不过那时眼尾还没有痣。
那天她一直缠着他,说长大后一定去找他以身相许。
还硬闹着要他把项链取下来给她当信物。
不过后来她下午突发高烧,就被赶来的外婆接回家了。
他长的和小时候很像,她早就应该认出来他的。
“你们怎么不早告诉我?!!!”
傅迟南一脸无辜:“我们还以为你知道。”
薛颜咬着筷子:“你外婆可是我们整个摇杏巷最八卦的人,我们都是打她那听的,谁知道你不知道。”
09年的时候淮城的确发生了一件大事。
江家的小少爷被查出和江家并没有血缘关系。
江家费尽心力动用全部势力寻找亲生骨肉,终于找到了15年前在淮城中心医院被安家错抱了的真小少爷。
也就是当时的安泽。
安家负债,安父好吃懒做嫖赌双全,但安泽还是成长的很好。
反观当时的假少爷江妥,已经成为了一个完完全全不学无术的纨绔。
江家认回了真的,又替安家还清了负债,还将假江妥送去国去念书,算是仁至义尽。
他们想把安泽接回京榆。
但他执意要留在一个人留在淮城。
其中原因不得而知。
初屿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没认出他来是有原因的,她情绪稍微有点崩溃:“那他怎么还叫江妥呢?!!!怎么也不换个名儿?!!”
这不是很让人误会吗!
谁会想到他不是之前的江妥!!
这谁能想到!
薛颜也这么想过:“我也觉得,和之前的叫一个名,感觉还挺膈应的,不过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我哪有很激动啊?!!!!!!!”
薛颜:“听说是那个名字是他去世的爷爷给取的,而且算名的大师说了,就得用这个名。不过——你就是很激动吧。”
初屿一连吼了两声,她稍微有点缺氧,于是坐下来。
安安静静的嗦了两口面。
一安静下来,有些被她下意识忽略的事情就突然冒了出来。
比如她刚回淮城的那天晚上,昏暗不明的楼道里,他盯着她的脖颈看了好一会,然后突然转变了淡漠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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