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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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翛支着下巴坐在通往《新声浪》录制现场的度假村的大巴上。

        大巴外观掉了漆,路上不平还会嘎吱作响,顶头的冷风口徐徐送着气,伴随着引擎声和众人窸窣对话,云翛调节自己的心态,毕竟自己从头开始就和新人完全一致。

        大型真人秀音乐综艺节目,借着易遥导演的名气,可以说在国民期待值中位列前茅…哪怕众筹资金也不至于租一辆要散架的车来拉人吧。

        “服了啊,这破冷气一会有一会儿没,热死了。”甘星涯坐在云翛后面,朝着彻底罢工的冷气口拍了两下,“云翛,我把你行李放后面,和你一起坐。”这行李箱,lv的?有钱人啊…甘星涯动作瞬间小心了许多,这玩意他可赔不起。

        云翛把自己往窗口挪了挪,“你安静一点就不热了。”

        “我命里带火。”甘星涯抽了根曼妥思,“别咬嘴唇了,吃点东西?瞧把孩子饿的。”

        云翛哭笑不得,掌心一摊就等着甘星涯投喂自己,嘴里有东西,注意力就被分散了,“一连要录制五天,再休息三天,希望住的地方会舒服点。”

        “我带了个睡袋。”

        “讲究。”

        “你不想因为过敏上不了台吧,到时候我的借你。”甘星涯颇有一副大哥的样子,“一看你就节目来少了,虽然我落选快,但我次数多啊。”

        云翛缓缓偏头,考究地打量着异常亢奋的甘星涯,“为什么不找个经纪公司签约?素人没有背景肯定容易落选。”

        甘星涯一愣,自嘲道:“签约?哪有那么容易,我都说了嘛,自己是来陪跑的。”两臂叠在脑后,语气轻松,“不出意外的话,这次也是…但是如果我能够在资本至上的环境里靠自己的实力得到晋级的机会,哪怕就两三期,也说明我的实力不一般,你觉得呢?”

        这一套说辞很明显在自我安慰,甘星涯的沉默让窗外的燥热都显得可有可无,云翛皱了皱眉,不知道现在的从头开始到底算什么,一时间对未来只感到迷茫。

        “你不一样,我知道你是富家子,喂…发达了别忘了我,我还能编编曲作作词,小爷多少还是有点才华傍身。”甘星涯把包上的狗玩意取下来,对着它念叨,云翛一度怀疑是不是在指桑骂槐。

        云翛就着甘星涯手里的糖条时不时拨走几粒,惹得甘星涯发笑,“要不是你真在出神,我还以为你是故意抢我吃的。”

        “抱歉。”云翛松了手,一向淡漠的脸上多了点难堪的窘色,甘星涯在心里感叹不论男女这家伙真是美在骨子里,看得自己都心猿意马。

        ‘嗙!’

        “哎呦卧槽…”甘星涯被颠了一下,身子一歪一屁股坐在过道上。

        大巴猛地急刹,把所有人惊起,七嘴八舌地猜测发生了什么,云翛探头去看窗外。

        司机道:“不好意思啊!车胎爆了。”

        易遥导演的剧组资金不足成了标志,却没想到事情发生的这么快。

        甘星涯重重叹气,“就剩几公里,还不如自己走。”

        现场哀声一片,不得不各自托着行李往目的地走,一路上山路延绵,很难让人不怀疑是不是用爆胎来掩饰节目效果。

        云翛甩了甩通红的手,“前面好像到了。”

        “再坚持一下!”甘星涯朝着后方的人群叫了一声,从后面助推着云翛的行李箱。

        一行人总共24个,此时横七竖八地瘫坐在度假村大门口,也不在乎正在运作的摄像。

        云翛手肘靠在甘星涯肩上细细喘着,就算再有习惯健身也不意味着能拎着几十寸的箱子轻松自如地上山。

        手背擦走汗滴,脸色并不好看。

        “水。”甘星涯递上节目组发的水,嗅到从云翛身上若有若无地涌出一缕缕清香,顺着香味瞥见云翛的脖颈上滚落的汗珠,尴尬地干咳两声,“你这样用香水要招蚊子的。”

        “我就是用的驱蚊水。”云翛有点无奈,这时候说这个?

        易导取出喇叭,“各位也看见了,度假村地处高地,如果不是必要的情况,大家还是待到录制结束的那一天比较好。”

        “我怎么感觉被绑架了?”

        “我也觉得。”

        易导紧接道:“度假村宿舍条件有限,只有两间三人间自带卫浴,女生三位已经预留一间,其余的三间都是六人通铺,卫浴在走廊尽头。”微微一顿,“也就是说,各位现在得跑了。”

        “快走!”甘星涯跟打了鸡血似的,拽起云翛的手腕抢在最前,“让一让,让一让…”云翛也不知道他在亢奋什么,跟在他身后被动跑着,说实话心情很差,无言朝着天空翻白眼。

        宿舍很快被抢空,三人间条件也不见得多好,起码在云翛看来不好,在自己到宿舍之前已经有人占了张床位…至于他是怎么快过所有人提早到位的,在见过是安柯之后,云翛心里就有了数。

        “你们好,我是安柯。”非常青春活力的孩子,甘星涯对他没什么好感,臭脸拉得老长,推着行李找了张床就开始收拾。

        “你好,我是云翛。”云翛礼貌伸手,安柯轻蔑一瞥,指尖蹭过云翛的掌心就扭过头不再理会…

        敌意?

        莫名其妙。

        甘星涯把睡袋丢给云翛,却发现他蹲在床脚看着什么,时不时还拨弄一下,“怎么了?”

        “你躺上去。”云翛指了指自己的床,甘星涯虽然不解,还是很干脆地把自己甩上床,伴随断裂继而闷响,甘星涯一脸呆滞地仰躺在塌陷一脚的床板上,“果然。”

        甘星涯哀嚎了一声,“你知道床是坏的?还能让我上去?”

        “我只是感觉少了几个螺母,没想到是塌的。”云翛托着下巴站床边笑得直抖,“也没想到你会扑上去。”

        “没看出来啊,你肚子里都是坏水啊。”甘星涯捶了下床板。

        云翛无奈地歪了歪头,“貌似是你把我床给压坏了。”

        甘星涯一下吃了瘪,伸手捂着脸,“滚滚滚,睡我的床去。”

        “真的?”

        “你这种温室小玫瑰,不照顾一下我心里过意不去,良心受不了谴责。”甘星涯说的真情实意,云翛一看就是初入社会的小新人模样,长的好看还没什么心机,这要是个女的…甘星涯赶紧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越想越扯,“我习惯硬板床。”说着就动手把床垫拖地上。

        云翛嘴角勾着,眼里笑意却被浇了水荡然无存,又被照顾了。

        满足了住的问题,吃的问题就难以两全,从某种程度上也算一碗水端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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