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12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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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哗哗哗”、“哗哗哗”,荷官和伊塔同时摇起了骰盅,两个骰盅同时落在桌面,众人屏住呼吸,看着两个骰盅同时掀开。

        荷官的骰子,四个“幺”。

        伊塔的骰子,四个“四”。

        “四个四,是四四大红,赢了赢了赢了!”

        “四倍!我的天,是四倍!”

        “绝了绝了绝了!”

        “这小郎君是赌神啊!”

        “什么赌神,分明是财神!”

        赌徒们炸了,疯狂搂钱,又是欢呼又是庆祝又是鬼叫,引来第二波看热闹的,看热闹的又引来第三波——此起彼伏的欢呼声海浪般扩散出去,险些没掀翻赌坊的屋顶。

        荷官面色青白,汗滴如豆,这一把竟然输了将近两千金,他、他他他会被坊主打死的!

        林随安笑不出来,她注意到一层赌坊里的打手数量明显增多了,皆是膀大腰圆的精壮汉子,腰间别着铁棒,都是练家子。

        林随安不动声色贴近花一棠,示意方刻也靠过来些,正盘算如何突围,就见靳若弓着腰、垫着脚,好似一条鳝鱼挤了进来,覆在林随安耳边低声道,“这赌坊有大问题。”

        花一棠身体微微后仰,放了个耳朵,“详细说说。”

        “赌坊后院有三个地方守备严密,一个是仓库,我在门外发现了这个。”靳若掏出一个小纸包,里面是一小撮泥土,混了些黄色的粉末,方刻用指尖沾了一点,闻了闻,道,“应该是香料,闻起来像——”他面色微变,“柔千儿的画春膏。”

        花一棠“啊”了一声,林随安心道“好家伙”。

        四周欢呼声更大了,赌坊的人将一箱一箱金条抬到伊塔面前,伊塔站得笔直,背着手,昂着头,摘掉了幞头,阳光般金发映着金子奢|靡|罪恶的光,仿佛一个巨大的聚光灯,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旁边的赌徒甚至寻了几支香,虔诚拜了起来。

        靳若抓住时机,继续道,“第二处是一个柴房,很简陋,四处漏风,里面根本没人,但把守的人是最多的,我怀疑里面藏有密室。柴房外发现了一个新鲜的脚印,与白嵘的身高体重相符。”

        花一棠:“莫非白嵘被绑架至此?”

        靳若摇头,脚印太乱,他只能做出大致判断,不敢完全确定,又压低几分声音,“还有一个厢房,门窗都被钉死了,窗户里散发出一股子怪味儿,感觉——很不好。”

        喔嚯嚯!来着了啊!

        林随安瞥了眼花一棠。

        花一棠挑眉,摇着扇子站到伊塔身边,笑得春花乱飘,“啊呀呀,这运气来了挡也挡不住啊。”

        “再来,一局。”伊塔指着荷官,“五个、骰子。”

        荷官疯狂抹汗,“二位郎君,之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们不过是小本买卖,还请郎君高抬贵手。”

        花一棠还未说话,一众赌徒们可不干了,一拥而上,非要荷官再开一局,赌坊负责维持治安的打手提着棒子围了过来,眼看就要变成群殴。

        林随安和靳若同时后撤半步,将花一棠、方刻和伊塔护在了周身三尺之内,只要动手,保证能在第一时间将靠近的打手一招撂翻。

        就在此时,楼上突然传来一串笑声,一队人踏着楼梯款款而下,所有赌徒和打手面色大变,纷纷避退两侧,让出一条道来。

        为首之人身着锦袍胡服,领口以金银线绣出日月纹样,络腮胡子浓密色黑,方下颌,阔嘴角,腹部微微鼓起,眸光仁慈,像个和蔼的学者。身后跟着十二名年轻男性的大食人,身高超过九尺,皆是鼻高眼深,腰佩弯刀。

        荷官忙上前单膝跪地,行礼道,“见过坊主!”

        靳·唐国百度·若:“此人应该就是南乡赌坊坊主伯克布,十年前定居广都城,号称喜欢研学唐国文化,人称‘好学者’,但广都城人人皆知,好学者只是谐音,原意是‘好血者’。”

        林随安挑眉。

        “坊间传闻伯克布力大无穷,能空手撕开一头小牛,十年前赤手空拳打遍藩坊区无敌手,据说整整三个月时间,他双手染血,洗都洗不净,每日就用染血的手吃肉喝酒,十分可怖。”

        原来是这么个“好血者”,有趣了。

        林随安上前一步,并肩站到了花一棠身侧。

        伯克布目光在二人身上转了一圈,笑容愈发慈祥,“二位不是本地人?”

        花一棠;“坊主好眼光,在下今日刚到广都城。”

        荷官飞快在伯克布耳边说了几句大食语,伯克布眸光一闪,目光移向了伊塔,“这小郎君看起来不像唐国人,来自——波斯?”

        伊塔不理他。

        伯克布也不介意,笑了笑,问花一棠,“这位郎君如何称呼?”

        花一棠,“我来自青州白氏。”

        伯克布笑意更大了,“郎君说笑了,青州白氏乃是广都世家大族,每个人在下都认识,但从未见过郎君。”

        “在下是白三郎白向的义兄,昨天刚认的。”花一棠两眼弯弯,突然拔高嗓门,“你说是不是啊,白三郎?”

        白向扛着一个大包袱推开人群挤了进来,瞪着花一棠,貌似想反驳,话到了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将包袱往桌上一放,里面的东西稀里哗啦流了满桌,二十多块羊脂玉牌,一些古董字画,还有一个黑色的漆盒。

        白向打开漆盒,里面竟是四五卷房契。

        “在下想与坊主赌一把,”花一棠用扇子指了指桌面,除了白向带过来的全部家当,还有伊塔刚赢回来的小型金山,“这就是赌注。”

        伯克布脸上的笑容消失了,“郎君想与我赌什么?”

        “实不相瞒,在下见南乡赌坊风水甚好,四路通顺,五水聚财,颇为喜爱——”

        伯克布眯眼:“你想要南乡赌坊?!”

        “还有你赌坊里所有的人。”花一棠摇扇笑道,扇稍悬挂的金铃叮叮脆响,仿若来自地狱的勾魂钟。

        小剧场

        车太守:阿嚏!怎么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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