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1 / 1)
时不虞正要去拿,看手上有点脏,拿帕子擦干净了才拿起来翻阅,翻过序言那一页就是言十安那首诗,她那日回来就有默写下来,早就能背了。
再看一眼旁边那行字,笑道:“以白身得到他如此评价,言十安,你这些年的辛苦没有白费。”
时不虞抬起头来看着他:“没有身份带给你的便利,你能中举,能在雅集中夺得魁首,能得宗正少卿如此高的评价,足以说明你有多出色。面对你母亲的时候,你大可以自信一些,强势一些,让她知道,你不必是谁的儿子,凭你自己就能有远大前程。”
“我很出色?”
“少有人能及。”时不虞竖起手掌:“手指有长短,人也一样有长处有短处,可你好像没有。学子该学的那些不说,能中举就足以说明你学得有多好。还有五礼、六乐、五射、五御、六书、九数那些,你什么没学好?甚至连防身的招数都学了不少,谁能比你学得的更多,更杂,更好?”
言十安从不愿意去回想过往,可看着眼前这人细数这些,他跟着去想了想,好像并不如想象中苦涩,可能,是这人的称赞和认可把那些苦意都遮掩住了,于是那些苦,也就淡了。
“你这个人就是太乖了,会吃亏的。”时不虞倾身想拍一拍他的肩,可惜手短了点,拍不到,正想收回来,言十安把头送到了她手掌下。
顿了顿,时不虞还是轻轻拍了拍:“什么都可以吃,但是不能吃亏,知道吗?”
“以后不会了。”
。
时不虞觉得有点怪怪的,但又说不清哪里怪,索性就抛之脑后,收回手在桌案下搓了搓,就没事人一样拿笔蘸墨,在宣纸上写字。
言十安看她如此,狂跳的心口渐渐平复,他在试探什么,又在期待什么呢?时姑娘心底从无那些心思,想多了的是他。
言则来到门口:“公子,浮生集送来消息。”
言十安朝他伸出手,言则快步过来将一张纸条送上。
“真是,无巧不成书。”言十安对抬起头来的人道:“我在浮生集见到了沉棋先生,属下听到了他和计晖的对话,他是为女儿而来。”
时不虞立刻想到了:“他女儿失踪了?听说这个案子后怀疑他女儿失踪与此有关?”
“去年他十四的女儿代替生病的母亲,去邻县探望同样生病的姨母,返回的路上被人劫走,丫鬟仆妇车夫无一生还。两家之间离着不过四十里,两县从不曾听闻有劫匪。他报官后两地父母官都派人去查了,全无线索。案子一直未有结果,他的夫人受不住打击,去年年底离世。他今年在各地讲学,前不久去到了燕西郡,在满城张帖的的画像里,看到有一张像极了他的女儿。”
时不虞眼睛微瞠,她想到了之前做的准备可能会起作用,画像的时候她尽量画出原有的样子,脸上有痦子之类的都点上,身上不能示人的标记她也以文字说明,后来言十安的人画像也都延用了这个习惯。
可她没想到会引来沉棋先生这样的人物。
“先是游家子,再是沉棋先生的女儿,谁知道还有哪些人家的儿女,他这是净挑着不好惹的人去招惹了啊!”时不虞冷笑:“游家什么样的人家,沉棋多大的影响力,狗皇帝气数尽了。”
“无论什么样的出身,一旦被抓进了宫,便谁也不是了,天下谁人敢疑他。”言十安将纸条放到桌案上让她看,上边还记录了些细节:“眼下不能让他报官,会影响我们后面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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