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2 / 2)
郭自贤一言未发,仅一个眼神,狱卒便明白过来,边点头边说:“卑职这就把人提上来。”
幽暗潮湿的牢房里,潮气弥漫,墙壁渗水。狱中之人仰头望着那扇狭窄的小窗,耳畔传来雨声,仿佛伸手可及。
她意识有些模糊,却清晰的记得和余晚之分开那日的雨,比今日的雨还要大。
那日她在泥流中将余晚之抛了出去,自己则被巨石撞了一下,等她再次醒来,已经身在牢狱之中。
这些日子对方日日对她刑讯逼供,追问师兄留下的账本的下落,她咬死都没有开口。
她如今才知道当初师兄为何一直坚持,因为身在其中才知道,只有账本在他们手中,他们才有活着的价值。
牢门发出惊悚的声响,两个男人按部就班地走进来,一人一边拖起她往外走,双腿在地面蹭出斑驳的血迹。
她照例被绑在了冰冷的石墙上,楼七闭上眼,准备迎接新一轮的鞭子。
“我该说的都说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刑房外的廊子响起了脚步声,紧接着,有人在栏杆外摆上了一把椅子,有人在那头坐了下来。
“楼七。”郭自贤过了许久才开口。
楼七睁开眼,盯着前方。
她面前的火盆中烧着发红的刑具,隔着火盆蒸腾的热意,她看不见对方的脸,但能感觉到黑暗中朝她射来的目光。
“你师兄叫楼五,我说得没错吧?去年九月,你从刑部劫走一名要犯,正是你师兄楼五,之后楼五死于沈让尘之手——”
一声嗤笑打断了郭自贤。
楼七笑得脸颊发疼,“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郭自贤目露凶光,“姑娘,我看你还年轻,日子还长,何须和自己的命过不去?”
“是你们和我过不去。”楼七道。
郭自贤说:“有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若非你不配合,你我也不用走到这样的地步。”
“我说过了,放我出去,东西自然会给你们。”
郭自贤当然不信,脸颊的肌肉抽动了两下。
坐到他这个位置,若非下面的人办事不力,何须他亲自来审问。
他苦口婆心道:“你这又是何苦,你为他们二人办事,他们记挂过你吗?他二人脱险之后双宿双栖,而你呢,在这牢房中受刑狱之苦。”
楼七猛然抬眼,双目猩红,她双手一挣,锁链登时铛锒作响,“你是说……”
“你竟然不知道吗?”郭自贤看向身侧狱卒,故意问:“你们这都没告诉她?”
狱卒赔笑道:“卑职给忘了。”
郭自贤横他一眼,再次看向楼七,“据我所知,他们除了事发那日,之后可没有再找过你,估计是以为你已经死了吧。”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