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2 / 2)
他还是叫他周总,可是周墨却听出几分不同于以往的亲近来,他佯装恼怒地啧了一声“你个”
乔清虽然一手受了伤,另一手动作却还是利落,在他开口之前火速拉着向景鸿跑了。
“”
周墨呆在原地,半晌,哭笑不得地笑骂了一句“小兔崽子。”
回家后乔清直接往沙发上一瘫,角落里的棉花糖见主人终于回来了,两眼放光地扑腾着四肢就要往沙发上扑。然而却在腾空的瞬间被向景鸿一把捞了起来。
棉花糖“嗷”
“你手伤着,别让狗扑到了。”
向景鸿说,弯腰将棉花糖放到地上。他一贯气势强,棉花糖在他面前向来是夹着尾巴绕着走,这回也是一样,等到他走开后才嘤嘤嘤地把自己团进乔清怀里撒娇。
向景鸿在另一块单人沙发上坐下。
他看着和棉花糖拔河玩的乔清,再三欲言又止,还是低声道“抱歉。”
乔清抬头看他。
“今天我本来应该早点到,只是周墨打来的时候刚好在开车,没注意手机。”向景鸿说,“后面又堵车了,所以耽搁了些时间。”
“不要紧,只是一点擦伤,又不是什么危及生命的事儿。”
乔清说得轻松,但却没能让向景鸿也感到轻松。他表现得一切如常,既没有不满也没有生气,仿佛真的只是司机迟到了一会儿而已,对此毫不在意。
“手还疼吗”向景鸿问。
“还有一点儿。”乔清说,“就是那种一跳一跳的疼。”
他描述得详细,向景鸿看看他又看看他的手臂,一时之间竟有些手足无措“那、要怎么办冰敷可是医生上了药,冰敷好像又”
乔清将他笨手笨脚的关心尽收眼底,他清楚向景鸿心里的挣扎,也正是因为清楚,所以才更需要再往上面添一把火。
不过在那之前,倒是先有了个意外之喜。
就在两人正聊着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他们家很少有访客或者可以说是从来没有过。向景鸿起身去开门,而乔清已经猜到了来人是谁,结果也如他所料,是梁靖。
“梁靖”
“景鸿,我听说小乔受了伤,晚上刚好没事儿,就过来看看。”
“提前电话”
向景鸿声音压得很低,乔清似笑非笑地望着玄关处。不一会儿他们就进来了,梁靖走在最前面,“小乔,抱歉,我忘记打招呼就跑过来了。”
乔清看着他,恍惚间甚至以为看到了上一个世界的自己从笑容到语气都是爽朗大方的姿态,一举一动随性自然,让人第一反应便心生好感。
反倒是向景鸿变得有些不自在,他坐到乔清身边的位置,整个人都是肉眼可见的紧绷。
“没关系,这有什么好抱歉的,太见外了。”
乔清也在笑,向景鸿却有些心烦意乱,他下意识地抗拒梁靖和乔清接触,这种抗拒带来的烦躁感让他面色冷凝,吓得棉花糖又开始夹尾巴。
“你们结婚的时候我已经出国了,没赶得上。”梁靖说,有些惋惜,随即又笑起来,“不过我已经在网上定好你们的新婚礼物了,只是到货还需要一点时间。乔清你可一定得收下。”
“不用。”向景鸿说,“我们不缺东西。”
“这和缺不缺有什么关系,这是心意。”梁靖撇撇嘴,“算了,我跟你个土老帽没话讲,乔清喜欢就好了,他一定会喜欢的。”
乔清好奇地向前倾身,“完了,”他嘟囔,“我最等不了惊喜,看来要心痒上好一阵了。”
梁靖哈哈大笑,他一拍大腿“真的我都想直接把图片先给你看了,可不是只有你忍得辛苦,我跟你说”
明明和乔清结婚的是向景鸿,可他却沉默寡言,梁靖反而成了最自然热络的那个。乔清笑而不语,梁靖很健谈,笑容明朗阳光,没有半分扭捏做作的姿态,让乔清实在是很有些割裂感就好像看到这个世界的自己在和上个世界的自己聊天一样怪异。
最后还是向景鸿看了眼时间,僵硬地道“很晚了,乔清明天还要拍戏。”
“得得得,知道你心疼你老婆。”梁靖满不在乎地一挥手,却又在说到“老婆”这个词的时候一顿,小心地瞅了乔清一眼,“老婆可以这么叫吧”
后半句莫名其妙的停顿让向景鸿眼皮子一跳,然而乔清已经笑开,说“当然可以,随便怎么叫都行。”
梁靖听向景鸿说他要工作,于是没多久便也起身离开。乔清送他出门后回到客厅,便看见向景鸿拿了药箱来给他拆纱布换药。他在沙发上坐下,撑着下巴问道“你和梁靖关系很好”
“还行。”向景鸿缓慢地解着纱布,免得牵动伤口,“就是发小,和周墨一样,你知道的。”
他下意识地想要寻求乔清的认同,乔清歪了歪头,笑道“确实是个很好的人。”他垂下眼,又说,“那你是和周墨比较好,还是和梁靖比较好”
“周墨吧,”向景鸿说,“来往更多。”
纱布终于被完全解了下来,只是难免牵扯到一些结痂的地方,还是渗出了血。向景鸿的眉头拧得更紧,乔清用另一只手按了下他的眉心“别皱眉,我又不疼。”
“我会轻点。”
向景鸿说,小心地撒上药粉,又喷上医用喷雾,重新用纱布包裹起来。
“晚上别洗澡了,伤口创面太大,不能沾水。”
向景鸿说,抬眼就见乔清正看着他,那做贼心虚的眼神让他眼皮又是一跳。
乔清保证,“我会小心的。”
向景鸿仍不放心“那也”
乔清懒得和他多废话,臭着脸收回手,“不用你管。”
他作势要走,向景鸿拉住他,到底是缓和下声音,“那我帮你拿着花洒,先洗上身,其他的你再自己洗。”
乔清愣了一下“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我叫了小熊来”
“不麻烦。”向景鸿僵硬地拒绝他,“我帮你就行。”
乔清“噢。”
向景鸿说得果断,真到了该做事儿的时候却没那么潇洒了,尽管乔清洗澡的时候还穿了件长至膝盖的运动短裤,但也足以让向景鸿僵成路边的路灯嗯,和路灯唯一的不同就是上面还挂了根花洒。
浴室内水汽升腾,蒸得向景鸿从脚到头都要跟着冒热气,他眼观鼻鼻观心地做好自己人形花洒的本分,然而视线却不由自主地顺着乔清抹沐浴露的动作来回游移,从脖子到肩膀、胸膛、小腹
当然,乔清并没有在别人面前近距离展示如何洗澡的爱好。奈何今天为了拍丧尸广告而在土堆里打滚,光靠毛巾擦拭实在是不行。于是他草草洗完了上半身,从向景鸿手里接过花洒“好了,你出去吧。”
向景鸿退到门外,房间里安静得很,浴室里的水声依旧清晰可闻。
他闭上眼,在微凉的空气中深深地吸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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