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 46 章(1 / 2)
化妆间里空无一人, 周墨走在最后,仔细地将门关上锁好。
他刚转过身,向景鸿就扯着他的领子一拳揍了上来。
周墨不闪不避, 脸被打得猛地一偏, 后脑勺咚一下撞到门上。他甩了甩头,只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像是一间容纳了庞杂机器的小房间一样全是轰鸣声。但周墨却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冷静过,他咧着嘴角笑了笑, “行,这一下是我欠你的。”
他的语气仿佛已经得到了某样宝贝一样, 向景鸿瞬间被激怒,但这回周墨竖起胳膊挡开了他挥过来的手臂,一把将人推开。向景鸿还生着病, 体力不及他, 踉跄着退了两步, 勉强站稳。
“向景鸿,”周墨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 “当初你他妈自己说的, 你和乔清离婚了, 你们各过各的, 谁也不干涉谁。”
“所以这就是你的理由”向景鸿死死地盯着他, 脸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在因为愤怒而紧绷得几近颤抖,“周墨, 需不需要我给你数数你床上来来回回上过多少人乔清和那些人不一样, 我不允许你”
“你不允许”周墨冷嗤, “我和小乔的事, 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允许不允许”
向景鸿沉默不语,只是再度揪上了周墨的衣领,两人抱摔在地上,各自较着劲儿,互不相让。
“向景鸿,你现在这幅样子给谁看”周墨喘着气质问,“你喜欢的不是阿靖吗,你”见向景鸿倏地抬眼看他,周墨扯了扯嘴角,心里升起一股难言的愉悦感,“是啊,我知道你们的事,而且”他俯身贴近向景鸿,“你猜怎么着,小乔也知道,我告诉他的。”
几乎只是一瞬之间,被他压制着的向景鸿就如同狩猎的猎豹一样迸发出惊人的爆发力。周墨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从身上掀了下来,别看向景鸿闷声不吭,刚才那拳可是一点没留手,就在周墨自知理亏,又打算硬挨上一下的时候,却见向景鸿只是扯着他的领子,黑发凌乱,两眼赤红,再出声时已是哑音,“你”
见他这幅样子,周墨也没了刚才上头的冲动,他沉默了一会儿后推开向景鸿坐起来,说道“你喜欢阿靖,我知道。”
“你他妈知道什么”向景鸿少有的爆了句粗口,他攥了攥拳头,仍是止不住地发颤,“周墨,我和梁靖从来都只是朋友,不然你以为我当初为什么拒绝他去和别人结婚”
“我从头到尾,周墨,从头到尾,我只喜欢过乔清。”
周墨愣住。
像是才意识到自己误会了什么,周墨一时怔住。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直到外面有人敲门。
“景鸿,周墨”乔清按了下门把手没推开,只能继续敲门,“你们”
话说到一半门就开了,当看见颧骨上青了一大块、嘴角也红肿渗血的周墨时,饶是乔清也愣了愣,默默扭头对陈熊说“再去多拿几个冰袋来。”
他走进化妆间,只见两个人都是灰头土脸,周墨倒还算行动自如,向景鸿却坐在地上,沉默着低头不语。
陈熊很快便小跑着拿着几袋子冰袋来了,乔清一人分了两个让他们各自冰敷,一边对陈熊道“你们都下班吧,晚上我自己开车回家,不住酒店。”
“好的小乔哥,那您明天得早点来,导演刚刚说明早六点半开工。”
“嗯,知道了。”
乔清拍了一天的戏,这会儿懒得动弹也懒得说话,只是靠在椅子上戳消消乐玩儿,等向景鸿和周墨都冰敷了半小时后才说“行了,回家吧。”
若换做以前,周墨必定得和他胡搅蛮缠半天才肯听话,然而今天不知是被揍累了还是自己识趣儿,看看乔清又看看向景鸿,自己默默走了。
乔清牵起棉花糖和向景鸿开车回家,他还没来得及卸妆,回房间浴室洗了把脸,抬头就从镜子里看见向景鸿正看着他,脸色依旧苍白,漆黑的眼睛里映着镜子反射出的光,像是盈了水汽一样雾蒙蒙的。
乔清一边擦脸一边转身看他,看得出来向景鸿很想解释什么,但是他张了张口,最终却只说出一句“乔乔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有心要瞒你。”
“昨天和之前说的那些,都是真的,我喜欢你,喜欢我们现在的婚姻和生活,我”他深吸一口气,尽量维持字句清晰、语气平稳地说,“你相信我,小乔,我没有骗你。我和梁靖什么都没有,他确实喜欢过我,但是我拒绝了,我们,什么都没有”
乔清安静地倚着洗手台听他解释,毫无波澜的反应让向景鸿的声音止不住的发颤。他本来身体就有些不舒服,晚上又和周墨好一阵折腾,一直在强撑着,可这会儿一看乔清冷淡的神色,到底是再也撑不住,直觉得眼前发黑,几乎快要站不稳。
乔清见状不对,眼疾手快地上前扶住他,向景鸿立刻便跟抓住了唯一的浮木似的紧紧抓着他的手,“乔乔”
乔清扶着他到床上躺下,但向景鸿不肯躺,只是坐着,抓着他怎么也不放手。
“我没有骗你,”他还在固执地重复,“乔乔,我喜欢你,只喜欢你,乔乔”
“我知道。”
乔清说了回来后的第一句话,向景鸿倏地看向他,眼眶一下子红了。
他不是擅长处理感情的人,不擅长表达也不擅长解释。就如梁靖所认为的一样,他其实并不了解爱是什么,但至少,他知道爱是什么感觉。
爱是一块糖,哪怕你不知道这块糖长什么样。但它是甜的,只要你将它放在嘴里品尝过就会知道,那是甜的,那就是爱。
“先吃药吧。一切都等退烧了再说。”
保姆随后拿了热水和退烧药过来,乔清在他吃完药躺下后便起身要走,却被向景鸿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了。
“”乔清无奈,“我还没刷牙。”
“我也没有。”
向景鸿跟着起身,乔清只好随他去,刷完牙后再一起躺回床上。
这几天都是夜戏,乔清已经习惯了晚睡早起。但不得不说,还是家里的床躺着舒服,他差点睡过了头,好一会儿才晕晕乎乎地坐起来。向景鸿大抵是吃过药后好了些,睡得很沉,直到他起身时都没醒。
乔清打着哈欠下楼,保姆正在厨房忙活早饭,他走过去吩咐道“让向景鸿别去上班了,再叫家庭医生过来看一次。”
“这”保姆为难,“乔先生,少爷是出了名的说一不二”
乔清想了想,又道“那我写张纸条,待会儿你帮我交给他。”
虽然这个办法确实浪漫,但保姆心里还是直犯嘀咕,毕竟向景鸿除了出了名的说一不二以外还是出了名的软硬不吃,保姆实在很难把他的形象和这些小浪漫联系在一起。
她忐忑不安地等了许久,向景鸿直到十点多才起床,连拖鞋都没穿就冲出来问她乔清去哪儿了。
“乔先生去片场了。”保姆说。
“几点走的”
“不到六点。”
向景鸿愣愣地站在原地,保姆小心翼翼地凑上来问“少爷,您退烧了吗不如让家庭医”
“不用。”向景鸿垂下眼,“你照顾好棉花糖,我去公司了。”
“少爷,”保姆赶紧递上乔清准备好的小纸条,“这是乔先生吩咐我交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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