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第4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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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烨没有标记自己。

        温元嘉浑浑噩噩,那股热意离开,被褥盖在身上,似柔软沾水的棉絮,将他裹成毛团。

        他逃避似的,紧紧闭上眼睛,不想与外界沟通,想躲进自己的世界,忘记外面的一切。

        或许连情绪都在帮他逃避,侧颊埋进枕头,眼皮抬起落下,虚脱精神飘散,悠悠荡出体外。

        再醒来时天色昏暗,桌上的水放在恒温杯里,空气里溢满的薄荷香散了,窗前挂着厚重窗帘,一丝光都透不进来。

        新换的床单被褥铺在身上,温元嘉探出手臂,在床头柜上摸索,拿来手机看看,日历上的节日像一柄小刀,堪堪刺进双眼。

        七夕节到了。

        温元嘉揉揉眼睛,拖动酸痛的腰腿,出来打开房门,外面空荡荡的,房间没有人气,不知道邢烨什么时候走的,更不知道会什么时候回来。

        昨天那算什么。

        一个做事不留名的,热心肠帮忙的好人?

        呵,他确实该感谢对方,如果没有邢烨,昨天那种情况······真不知道要怎么收场。

        阳台的玻璃门仍旧开着,冷风从外头涌来,桌子上有塞满烟头的烟灰缸,地上散落几瓶残酒。

        温元嘉四下看看,从厨房后面的拉门里,拖出一箱新酒,用小刀撬开瓶盖,仰头灌入腹中。

        酒可真是个好东西。

        麻痹神经、舒缓疼痛,让人踩在云端,把外界屏蔽出去。

        他没有和邢烨通话,更没有问邢烨在哪,他套着薄薄的睡衣,把窗户开到最大,外面的风呼啸而来,吹散冷汗吹尽思绪,他一杯接着一杯,从早晨喝到下午,胃里绞着酸麻的疼,弯腰挪进卧室,咬牙拉出行李箱,把外盖掀开,里面的东西全倒出来。

        不想再这样下去了,他要孤注一掷问出来,即使结果不遂人愿······也好过这么不清不楚,没完没了纠缠下去。

        他在满地织物里挑挑拣拣,抓出一只火红的同心结,挂在卧室中间的墙上,其它东西塞回行李,扣上拉链锁好,抬手拉到门边。

        把房间里属于他的寥寥几样收拾干净,垃圾打包丢进垃圾道,地板扫净拖好,墙面浮灰用砂纸磨干,碎纸屑用细夹捞起,卷成团丢在外面。

        窗户大开,客厅卧室光洁漂亮,恢复他最开始过来的样子,薄荷味消失殆尽。

        他从下午坐到晚上,直到夜色降临,外面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房门咔哒打开,邢烨拧动钥匙,推门走了进来。

        穿堂风袭到身上,邢烨打个哆嗦,看清阳台情况,快步走进衣帽间,解下最厚的衣服,给温元嘉披在身上,挨个关上窗户:“喝了酒怎么还坐在那吹风,不怕头疼?”

        温元嘉眼珠微晃,跟着邢烨的身影,从这个房间到那个房间,直到对方察觉什么,停下脚步,缓缓走上前来,坐在温元嘉对面。

        夜幕沉坠,路边几点萤火,星子汇成银河,遥遥铺在天边。

        “呐,你这个,真好喝,”温元嘉摇摇晃晃,眉眼弯弯,抖动手里新开的酒,倒在邢烨面前的杯子里,眼珠莹亮发光,“陪我······喝一杯吧。”

        邢烨握住杯沿,玻璃被掌心炙烤,酒液微微摇晃。

        辛辣酒液入喉,从胸口烧到胃腹,邢烨放下酒杯,看着对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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