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2 / 2)
我死了,死在了那个冬天。
顾呈隐瞒了我死亡的原因,秘不发丧,他在我的寝殿里静静地待了七天,滴水未进。
可是这又能怎么样呢?该得到的,始终得不到。
不如就放手吧。
这句话我是和我自己说的,也是和顾呈说的。
从前,我问过顾呈,倘若不是生在帝王家,他会干什么。
我知道顾呈将来的皇位得来有多难,十年蛰伏,当上太子才是刚刚开始。
顾呈说自己不知道。
他说他生下来就是为当太子准备的,他想象不出来自己不当太子之后能做什么。
他反问我,“你想过吗?”
我却是明白,我不会成为太子妃,我也许会去学医,成为悬壶济世的医者。
在京城中开一家医馆,治疗来往人世间的百病。
曾经,说起这些,我和顾呈都会相视一笑,原来我们对于另一重身份的假设中也从来都没有彼此。
所有的事情,可见一斑。
那个所谓的系统说这是我的最后一世了。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下一辈子就不要再困顿在这深宫之中了?
我想我可以去乡野,去市井,或者就留在京中。
那个时候,顾呈会在哪儿呢?
不知道,但我们应该不会再遇见了。
京城中这么多巷口,这么多亭台楼榭,我们肯定不会相遇了。
顾呈要好好地当他的皇上,拥万里河山。
“你走了,我怎么办,我会寂寞的,我找了你这么久。”
在最后一天,顾呈在我的墓碑前晕倒前,他说了这样一句话。
这也是我听到的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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