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三章 高收益必然伴随着高风险(2 / 2)
其实,宋玉锦是知道宋玉枝今日绝对是反常的——
往常宋玉枝哪里会这么好声好气同她说话呢?
更别说不直呼她的名字,反而还一口一个“大姐姐”的喊她,亲热得令她莫名有些害怕,汗毛都不知道竖起了多少。
可理智上,宋玉锦又觉得宋玉枝说的都在理。
她爹和天下绝大多数人一样,当官就是为了追求名利,更是根本无甚为官做宰的真本事。从前全靠老太爷为他周全善后。
如今宋家的大树已倒了,宋老太太再厉害,到底也只是后宅女眷,且年纪也上来了,小病小痛都开始浮现出来,不可能照拂庇佑阖家一辈子。
宝钞司正名声差了些,实惠的油水却还是有的,还没有任何风险——今上总不至于因为擦屁股的草纸用着不好,就让司正丢官抄家掉脑袋。
而且正如宋玉枝最后所言,没人规定为官必须从一而终。
现在自家求告无门,一个不慎,阖家产业都要被人吞吃殆尽。
不妨把这不显眼、还不要银钱就得来的五品司正,当成个跳板。
如果自家亲爹真能历练出一些真本事,难道还能被这位置框住一辈子?!
这么想着,宋玉锦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回到了宋家大房的院子里。
宋大老爷已经醒了,宋大夫人亲手断了醒酒汤喂他,一边喂一边掉眼泪,说:“咱家也不知道走了哪门子背字,造了哪门子孽,落得如今这般田地……”
宋大老爷昨日吃多了酒,又经历了一次大喜大怒,还在病榻前服侍了老太太一宿,正是头痛欲裂,烦不胜烦的时候。
他没好气道:“哭,哭什么哭?!我没死呢,只是应下了一份差事而已。”
这么说着,眼前到底是风雨了大半辈子的结发妻子,宋大老爷还是拿起帕子给宋大夫人擦泪。
宋大夫人的眼泪掉得越发厉害了,“我哭还不是因为心疼你?你虽说是比进士略差一等的同进士出身,但到底是正经读书人。哪有读书人去管那为人造草纸的活计的?这也太作践人了!”
宋大老爷被说到伤心处,一时间也是悔恨交加,红了眼眶。
宋玉锦就是这时候进的屋。
眼看着爹娘就要悲从中来地抱头痛哭,宋玉锦犹豫半晌后,还是出声道:“爹,您为什么想当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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