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 / 2)
不知哪里来的风忽然吹来,阿姨手里的垃圾袋袋口一松,一些肉眼难见的灰尘便漂浮而出。
坐在客厅里正在和阮母说话的阮父全身一冷,猛地打了个喷嚏。
阮母停住话,关切地摸了下他的额头:“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感冒了?”
阮父皱眉:“可能有点。我约了谢家的人,说咱们明天上门拜访,你说要不要带怀雪过去?”
阮母还是有些犹豫:“真的要把怀雪嫁过去吗?谢三爷那个情况……她到底是我们的亲生女儿。”
阮父站起来想找手机看消息,可能是起得有点急,脑袋一晕。
他揉了揉太阳穴:“德勇那边已经准备行动了,谢家的事情我是不敢断定的,只能先把怀雪跟主家绑上,要是有个万一,咱们也有退路。”
“我知道你是看怀雪优雅好看,符合了你心目中对于女儿的期盼,但眼下情况特殊……以后不管如何,咱们多给怀雪打些钱,保证她生活富足,你看怎么样?”
阮母说:“也只能这样了。”
她不是不感觉可惜的。
虽然这些年她和阮如曼关系很好,阮如曼也是同一层豪门圈中倍受赞美的名媛千金,但是她总觉得阮如曼身上差点什么,不符合她对女儿的全部期望。
直到江怀雪回家的第一天,她看着跟她同桌吃饭的江怀雪浑然天成的美貌气质,突然醒悟。
阮如曼缺的是一种从骨子里流淌出来的贵气,那是后天培养也没能给予她的,但是江怀雪拥有。
那一刻阮母心中颇有惋惜,忍不住想如果江怀雪从小没有被抱错,养在阮家,现在该有多优秀,而她作为阮家的夫人,在夫人圈子里又该多有面子。
阮母像失去了一个值得炫耀的绝世珠宝一样,遗憾地叹了口气。
早晨时阮父打了个喷嚏,谁也没当回事,但是没想到当天下午他就发起高烧,脸上烧得通红,脑袋昏昏沉沉,人都爬不起来。
家庭医生看过以后,就说必须得送医院,不然容易由高烧引起其他病症。
阮家人于是赶紧把阮父送到最近的医院里打吊针,又听从医生的建议让阮父留院观察几天。
阮父和谢家约定的第二天见面详聊婚约一事,自然不了了之。
跟着阮家上下去了趟医院后,江怀雪乘车回来,在花园里散步,看着有一小片雪白簇拥的大朵花丛非常好看,便询问路过的管家。
“这是什么花?”
管家仔细看了看,又叫来园丁确认,才答:“是一种秋菊,名字叫做金堂玉马,是阮先生点名要的。”
江怀雪“噗嗤”一笑:“他点名要白菊?”
虽然此白菊花非彼白菊花,但它也是白菊花啊。
管家对于她明显带有嘲讽的笑容语气视而不见,补充道:“采购的时候阮先生喜欢名字,点名要它,后来发现是白色的菊花后就淡了。”
可不是嘛,谁家里好好的花园种一片白色的菊花。
江怀雪猜测,阮父多半想直接让人把它拔了,又觉得是自己一开始点名要的,怕丢脸,不好意思开口。
“金堂玉马,好名字。”江怀雪含笑抚过花瓣,若有深意道,“可能很多事情就像选花这样,看名字看表面,觉得富丽堂皇,以为结果一定得偿所愿,却不知道有苦说不出的都在后面等着呢。”
管家似乎什么也听不懂,他低着头静立一旁,充耳不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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