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2 / 2)
谢重延的大哥谢承勋在军队,有谢家的财力支持及先人底蕴,未来前途亦是不可限量。
如果不是谢重延父母发生意外,谢重延会不会走商业这条路还不一定。
再看阮家,是从阮老爷子那一代才开始富裕起来的,到阮父这一代才刚是第二代,尚且没有打破“富不过三代”的魔咒,连“七大豪门”都挤不进去。
这样两个家庭,早些年关系很好,难道不是很奇怪吗?
谢重延从头娓娓道来:“你知道的,我曾祖父从政,本来打算让我爷爷也走他的道路,但我爷爷却对当个政客没兴趣,他那会儿也就不到二十岁吧,看别人都下海经商,就跟着去闯荡了。”
江怀雪想了下谢老先生现在威严又和善的样子,笑道:“老一辈人年轻的时候也是意气风发啊。”
“是啊。”谢重延眼里也透出点笑意,“他怕自己身份惹眼,从不透露家里的真实情况,别人一问起来,他就说他爸爸是个管事儿的,闹得别人都以为我曾祖父是什么店铺的管事儿的。”
江怀雪笑得歪倒:“这么说也没错,管一个国家的事情也算是管事儿的。”
她没注意,不管她做什么动作,谢重延的目光始终在她身上。
她一笑,谢重延的神色也跟着柔和许多。
“因为这个缘故,所以我爷爷有一批老朋友,都不是太富裕的出身,有些仍健在的,现在也有往来。”
也正是因为谢老先生自己年轻时吃过苦受过累,当过泥腿子,所以由他养大的这一批谢家人,都相对谦和,没有许多富豪人家那种高人一等的傲气。
“阮老先生定居在帝京,距离近,来往就多,去世以前和阮老夫人经常去谢家老宅做客,他和我爷爷关系很好,有时候聊得会多一些,比如他说他年轻时受过高人指点,手里有个传家宝。”
“阮老先生说是在阮老夫人怀孕时,遇到一个高人,那高人说他未来会大富大贵,还给了他一个木盒,让他保存数年,将来会去找他取回,阮老先生原本不相信对方,但对方与他说完话后,直接从原地消失了,当时四周没有遮挡物,绝对不是什么戏法。”
江怀雪敛起笑意,眯了眯眼:“原地消失的高人?”
这听起来像是修炼功法到一定境界后的水平。
比如飞天遁地。
但这个世界是末法时代,灵气稀少,能用来修炼的东西更是少之又少,当时又没有一个紫气满身的谢重延,就算有人修炼,又如何能修炼到这样高的水平。
谢重延回忆道:“这是我爷爷跟我说的,他当时听了也是半信半疑,但阮老先生没有必要说谎。”
“而且阮老先生说,自从这件事情发生以后,他确实开始走好运,做什么都顺风顺水,后来创下了阮家的偌大家业。”
“像我爷爷,他虽然早期是靠自己,但是中后期还是家庭背景起了作用,阮老先生不同,他是完全白手起家,能做到这种程度,除了能力外,确实也需要非常好的运气。”
江怀雪本身就是玄学中人,明白他的意思。
一个人的能力当然重要,但运气也不可缺少,好运气会让你事半功倍,坏运气则让你事倍功半,
“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你可能也不知道。”谢重延顿了顿,“阮老先生中年时就查出有严重的心肌炎,医生说他早就应该因心脏衰竭而亡,但他后来又活了许多年,医生都说不可思议。”
“阮老先生曾经跟我爷爷说,这是那个木盒的作用。”
江怀雪沉思片刻,摇头:“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什么东西可以起到这种效果。”
她知道许多风水局可以增强人的好运财运桃花运,但仅凭一件物品就可以起到好运缠身甚至延长寿命的效果,简直闻所未闻。
谢重延是气运问题,是通过气运增补调整的方式去改变命格,气运本身是属于他的,但阮老先生的情况明显不同,他仅仅是借助了一件毫无干系的外物,就能在没有其他人帮助的情况下直接改变了气运和寿命。
“后来呢?”江怀雪问,“后来那个木盒还在阮家吗?不是说给他的人后来会去取,取走了吗?”
谢重延:“不确定。我爷爷说阮老先生晚年时心智不太清醒,说话颠三倒四的,有时候说只要没人拿走,就把它当传家宝,有时候又说将来定了娃娃亲,就把它送到谢家,让谢家也能沾上好运更上一层楼,还说有人亿万来换,他都不肯换,他后来去世后,阮老夫人就跟谢家没有来往了,所以不知道那木盒还在不在阮家。”
江怀雪想到什么:“你那个堂叔,谢德勇,他也知道这些事情吗?他既然找过玄学中人来害你,应该是信这些的,他和阮家定亲,不会是冲着那个木盒去的吧?”
谢重延怔了怔:“这些事情是我爷爷和我说的,但是我堂叔和我爷爷并不亲近,他不一定知道。”
他原本考虑的角度更现实一些:“谢德勇手里有些产业不好脱手,我猜他应该早就想挑选一个财力一般的家庭作为跳板,阮家刚好符合条件,祖上没有什么厉害人物,在帝京没有根基,家里有点钱,出事了又不能报复他,但你的猜测也有可能。”
江怀雪默然。
她突然发现自己并不了解阮家。
她回阮家前当然是调查过阮家的,但是调查者是人不是神,不能把旧事和私下的言行调查清楚,尤其阮老爷子和妻子早些年籍籍无名,做过的事情遇见的人说过的话,根本无从探索。
在谢重延说之前,她甚至不知道阮家还有什么神奇的宝贝木盒。
还有那位仍在人世的阮老夫人……
“我回阮家后,曾经听佣人议论,最开始阮家人不想接我回来,是阮老夫人执意说血脉不能流落在外,阮家人又正好想找人解决婚约,这才把我找回去。”
江怀雪慢慢整理她在阮家那段日子里,得到过的阮老夫人的信息。
“但是我从来没有见过她,她和阮家人不住在一起,阮家人平时也从不提起她,我只知道她住在郊区,有保姆照顾,保姆每周会给阮家人汇报她的身体情况。”
“阮如曼倒是提起过她几次,说她性格古怪,不爱见人。”
江怀雪对阮家人没有兴趣,当然也不会去主动询问。
谢重延:“她提议接回你,但是从来没见过你?”
江怀雪:“对。”
谢重延沉吟道:“你是对那个木盒感兴趣吗?要不要我陪你去见一下阮老夫人,问问具体情况?或者阮家现在正混乱,我找人盯一下,看看阮老夫人会不会有什么动作?”
“先盯一下吧,正好我也腾不出时间来,明天就得出发去益城。”江怀雪想了想,“等我回来,看看阮家到时候是什么样子。”
而且,她还有一个人一直没能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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