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阿娆,我们大婚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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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祸不单行。

尔后连着数日,大凉城里频频发生命案,死者均是朝中大臣,继沈太后之后,多位老臣相继被杀,且都是反国师派,坊间议论纷纷,臣民怨声载道,这矛头便确凿地指向了萧景姒。

只是,星月殿里那位,不见任何动作。

阳春时节,垂柳展叶,星月殿的杏花正是花开正艳,潋滟了一树好光景,凉风习习,拂过枝头,卷着花絮纷飞,阵阵清香。

萧景姒伸手,接了一手杏花花瓣,放在地上的篮子里,极其耐心地挑拣着。

紫湘从殿外走来,候在一旁,待到萧景姒采摘好了,才上前接过篮子,道:“主子,镇国侯和平邑王领着一帮两朝老臣正跪在星月殿外,要主子您给沈太后与遇害的大臣们一个公道。”

这些老家伙,终于坐不住了。

不过,这群平日里满嘴之乎者也仁义礼孝的老家伙,除了下跪耍横开口闭口天下公道之外,便就剩咬牙切齿大骂老天不公了,委实是无趣得紧。

萧景姒笑笑,擒了一朵绯色的花儿在指尖把玩:“这公道自然是要给的。”

巳时时分,钦南王急召常山世子回府。

算算日子,楚彧已经大半个月没回王府了,这国师大人豢养男宠的流言也是越传越有声有色,当然,没几个敢不要命地指名道姓。

楚牧翘着个二郎腿躺在贵妃榻上,瞥了楚彧一眼,阴阳怪调地说:“你这乐不思蜀啊。”

楚彧不置可否,一张俊脸端着一贯的冷漠:“你叫我回府有何事?”

楚牧优哉游哉地喝他的茶,哼,就是看不惯楚彧这副萧景姒不在身边就极度暴躁坐立不安的样子。

“快说,我还要回去陪阿娆。”楚彧催促,毫不掩饰他的不耐烦和……嫌弃。

楚牧声音骤提了好几个度:“回去?”从鼻腔中哼出一声不屑的调调,“你是被女色昏了头了,都忘了钦南王府才是你的窝。”

可怜他孤家寡人,终日对影成双人,别提多晚年凄凉了。

楚彧很是理所当然:“我现在已经是阿娆的猫了,你懂什么。”

这满满的得势后的洋洋得意与沾沾自喜,楚牧确实不懂。

楚彧还严词警告:“以后若无事,别唤我回来,我总不归宿阿娆会生气。”

楚牧翻白眼,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又感叹了一番老年凄凉,这才道正事:“三国境内,有两股势力在找西陵国的三皇子,应该不需多久便会入境大凉。”

楚彧惜字如金:“谁?”

提到西陵,他眸底便似覆了不沐的雪,冰冻三尺。

显而易见,楚彧对西陵极其厌恶,楚牧亦然,拉着脸没什么好气地道:“西陵帝。”顿了一下,继续道,“还有太子衡。”

西陵太子楚衡,城府极深,十岁便封了储君,不论是手段还是心机,都不容小觑。

楚彧沉下眸:“目的。”

“西陵帝命不久矣,大概人之将死缅怀往昔,至于太子衡,”楚牧嗤了一声,“草木皆兵,斩草除根。”

西陵帝曾专宠楚彧母妃沙华,故膝下子嗣极少,只得了三子,次子楚檠年少时便身亡,如今西陵帝病危,楚氏皇族太子衡专权,本是唾手可得的帝位,却在继位之即牵扯出了楚彧,楚衡自然不能安枕。

楚彧嗤之以鼻:“自以为是。”

这西陵楚氏江山,若是钦南王府想要,也并非难事,只是这么些年,楚彧……忙着追着萧景姒跑了,兴致缺缺。

楚牧思量着:“你并未遮掩过,要查出你的身份也并非难事,彧儿,你作何打算?”

当年他将楚彧带回钦南王府,可是连名字都没改,一来是嫌麻烦,二来钦南王府硬气惯了,做不出来那等藏着掖着的窝囊事,倒不是怕楚衡找来,只是,委实麻烦。

楚彧道:“看我阿娆的意思。”

楚牧眉毛一挑:“你的事情管她作甚?”他就看不惯他家宝贝儿子这幅天大地大萧景姒最大的样子。

楚彧义正言辞:“我是她的猫,以后我的事情都是她做主。”

楚彧:“……”

无话可说了,楚彧被萧景姒调教得好啊,这妻奴本质已经根深蒂固了。

“世子爷。”

菁华进屋,禀道:“宫里有动静了。”

楚牧一副瞧好戏的样子:“又是哪只蚱蜢蹦跶了?”

菁华察言观色,道:“国师大人入狱了。”

楚彧果然脸色一变,二话不言便要走。

楚牧嚷嚷:“急什么?放心好了,这个大凉还没有谁敢动你女人,就是有那胆量也没有那个能耐,除非萧景姒点头,否则,谁敢在老虎头上拔毛。”

楚彧转头,那眼神,冰封千里,他说:“你才是蚱蜢!”说完,甩袖就走了。

楚牧:“……”哦,刚才他好像说了句什么蚱蜢之类的。

擦!这么锱铢必较!

楚牧从贵妃榻上一个鲤鱼打挺:“不孝子!”

他不解气,气得牙痒痒:“白眼猫!”

冷不丁,菁华提醒:“世子爷是蓝眼猫。”顺道科普了一句妖族的常识,“百灵猫族的眼睛都是蓝色的。”

楚牧:“……”

大凉三十年,阳春四月,国师大人下狱,入大理寺天牢。

天牢之外,五步一兵,严阵以待,顺着一路明火,最里侧牢房中关押的便是国师萧景姒。

百米之外,便可闻阵阵茶香。

凤玉卿依着牢门,笑意沛然:“你倒悠闲自在。”

铁栏之内,女子端坐在小榻上,身上盖着貂绒的毯子,身侧一张矮小的案几,摆放了几碟精致的点心,一盏茶,放在小巧的铜炉上,小火温着。

在大理寺天牢里煮茶,怕是古往今来也仅萧景姒一人。

她抬头,淡淡眸光:“不然?”

凤玉卿嗪着笑,抱着手点头:“嗯,也是,你哪次都是这般不动声色地玩阴的。”

将大凉朝堂搅得翻天覆地的人是她,置身事外坐观虎斗的人也是她,凤玉卿不禁想起了前些日子在市井听闻的一句话:这国师大人啊,总是端着一身的神仙气,祸乱江山。

她不置可否:“谬赞了。”

凤玉卿笑着接了句:“谦虚了。”

“牢门没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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