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芙蓉帐里喵喵喵(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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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殿一干宫女们,各个都脸色发白,怕得不行不行的,星月殿太可怕了,一点都不想在这当差啊。

云离发了一小会儿呆,立马跑进内殿去追紫湘。

“紫湘姐姐,你太厉害了。”小姑娘崇拜得不行,缠着紫湘说,“你教教我,你教教我嘛。”

紫湘面无表情地挥挥手:“要不要我送你去军营待几天?”

“……”

云离瘪瘪嘴,还是算了吧,军营那种地方可不是哪个女子都能待的。

进了殿,楚彧挥袖便关上了门,他将萧景姒直接放在了寝殿的榻上,给她宽衣,将厚重繁复的宫装褪下,用被子裹住了她的身子。

她不说话,睁着眼睛看他,也不困了。

楚彧笑笑,啄了啄她的脸:“怎么了?”

萧景姒皱眉:“方才那个宫女身上香薰太重,有些头晕。”

楚彧俯身,半蹲在床前,摸了摸她的脸:“嗯,熏到你了,她该死。”垂下的眸,暗了暗颜色。

萧景姒摇摇头,用脸蹭着他的手,觉得舒服,便往他那边滚了滚,软绵绵的声音:“还罪不至死,紫湘会处理的。”

楚彧说好,去拧了热帕子过来,给萧景姒擦凉凉的小脸、小手。

她裹着被子坐起来,对他挑了挑眉,笑道:“楚彧,坦白从宽。”

楚彧拂了拂她垂在锦被上的发,给她裹严实了,一边给她擦脸一边道:“那舞女是北赢的妖女,紫绒貂族妖主的女儿,私出北赢来了大楚。”

不是来寻她家楚彧的吧?

萧景姒问:“叫什么名字?”

楚彧想了想,想不起来:“忘了。”

萧景姒笑,又问:“生得好看吗?”

他又将她的手放在掌心,用热帕子捂了捂,随口道:“没仔细看,没有印象。”

想必不会不好看,菁云说北赢的妖女,大多生得妖艳貌美,修驻容美颜之术。

“她入宫来找你?”询问的语句,笃定的口吻,萧景姒觉得,她越来越像世俗的女子了,如此小肚鸡肠,竟也学会了红尘风月女子的拈酸吃醋,做出这等斤斤计较的事来。

问完,她就不吭声了,裹着被子躺到里侧,扶着大大的肚子往里滚了滚。

楚彧脱了靴子,躺在外侧,手一伸便将萧景姒连人带被地抱进怀里。

“她手里有我七年前给紫绒貂族的白灵令。”楚彧一一与她道来,“那时候,为了速战速决,我接受了紫绒貂族罗什妖主的提议,许了他们族群一个承诺,本以为他会用来保紫绒貂族世代安于北赢,却不想那罗什妖主如此愚蠢,竟将令牌给了他女儿。”

萧景姒抬头看他:“她来找你要什么?”

楚彧沉默了,不记得那妖女的脸,只记得她的话。

“我父亲说,若是我想好了要什么,就拿着这块白灵令来找尊上。”

当时他问:“你要什么?”

女子生了一双紫色的眸子,颜色幽深又诡秘,她说:“明缪想留在尊上身边侍奉尊上。”

他说了什么?

楚彧想了想,当时他说:“菁云,把她扔远点,别让阿娆看到她,会坏了阿娆的心情。”

果然,坏了他家阿娆的心情。

见楚彧一直没说话,萧景姒说:“她想要你?”

楚彧表示一脸嫌弃:“我讨厌貂!”

萧景姒笑笑:“那妖女胃口真大,不过若我是她,我也会要你,毕竟,若是无心仪之人,要对你心有所属很容易,谁让你生得这幅模样,便是我屋里的人,都不敢看你的脸。”

真的,便是她屋里的紫湘与云离,也是甚少看楚彧的脸,都刻意避开。楚彧这张脸,看久了会被美色蛊惑的,萧景姒觉得,生得太美也甚是麻烦,颠倒众生一词,放她家楚彧身上,丝毫不夸张。

听她这样说,楚彧有点郁闷了:“阿娆,你若是不嫌弃我别的模样,我可以幻颜换脸。”

萧景姒毫不犹豫:“不,我喜欢你的脸。”

她这般快速地回答,让楚彧担忧更多了一分:“你只喜欢我的脸吗?”

“当然不是。”萧景姒想了想,似乎他的性格……有些任性,处事……有些暴戾,为人……有些独断,她回答,“还有身体。”

“……”

萧景姒说完,有点后悔了,楚彧郁闷得不得了,阿娆居然只喜欢他的脸和身体,危机感又油然而生了。

见他郁郁寡欢的样子,萧景姒笑,连忙补充了一句:“自然是哪里都喜欢。”凑过去,在楚彧唇上亲了一口。

楚彧这才笑了。

“阿娆不用担心,我会让菁云将那只貂女赶得远远的。”

萧景姒是有些顾虑的:“会不会得罪貂族?当日你既然愿意与罗什妖主联手,必定也是忌惮貂族的势力。”

“不是联手。”楚彧纠正,“是降服。”

萧景姒听他说着,北赢虽是妖族,但领土之争、王位之夺与宫廷权谋也大同小异,北赢这个帝国,是楚彧的领域,早晚有一日,她也要和他一起承担。

楚彧道:“当日若是貂族不服于我,我第一个要灭的便是部落最大的貂族,毕竟要杀鸡儆猴,兴许会费些时日,但也并非难事,而且,我已经不是当年孤军奋战一人杀去北赢的楚彧,我现在是整个妖族的王,已经没有哪个族群可以威胁到我了,更何况,七年前我单枪匹马都不曾畏惧,如今哪里需要让步。”

所以?那白灵令他要置之不理咯。

萧景姒笑着问:“你要言而无信吗?”

“若是他们不识好歹,我只好背信弃义,而且紫绒貂族确实是个隐患,貂族好战,族群很大,我也不想留着他日被反咬一口,反正,我在北赢万妖眼里,一直是暴君,过河拆桥又算得了什么?”

在人族又何尝不是……暴君。

这番并非光明正大的君子之论,他说起来,很理所当然,暴君?他就是暴君如何?

萧景姒凝了凝眸光,认真地叮嘱:“以后不要轻易许诺,人啊,都很贪心的。”

楚彧乖乖点头:“那时没有遇上你,对什么都无所谓。”他顿了一下,“现在有怕的东西,才像活着。”

她凑过去,就想跟他亲昵,有点莫名其妙地心疼,她家这只猫啊,以前可能真的只是猫,现在,是人,是她的人。

两人亲近了会儿,楚彧突然想起来,唤了一声紫湘:“去把药端来。”

不大一会儿紫湘便端来了一蛊药,放下后便退出去了。

那碗药,名义上是她的保胎药,楚彧瞒着她换成了治心脉的药,她又瞒着他,换回了保胎药。

这是唯一一次,他们不对彼此坦诚。

萧景姒转开眼:“楚彧,我不想喝药。”她抱怨说,“很苦。”

他沉了沉脸,却柔声哄她:“阿娆听话,别的事可以由你,药不能不喝。”楚彧把药端来,喂到她嘴边,“张嘴。”

都固执己见,因为有疼惜的人,不愿意让步,因为太在乎了。

萧景姒张嘴,喝得很快,眉头越拧越紧。

楚彧给她擦了擦嘴,见她眉宇不散:“是不是很苦?”

药不苦,她喝过更苦的,就是心疼,心疼楚彧,也心疼腹中的孩子,她就点头,说苦。

楚彧听她喊苦,便喝了一口蜂蜜花酿,渡到她嘴里。

“还苦吗?”

萧景姒笑:“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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