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2 / 2)
外面的风一直很大,但室内暖和极了,连睡衣都穿不住,她就那样赤条条的,喝了两小瓶洋酒,吃完了一小碗水饺,还吃完了一筒薯片、一盒饼干、一听果汁,笑一阵,哭一阵的,稀里糊涂卧在沙发上,睡到正月初一早上的。
她醒来时,身上还是一丝不挂的,觉得有些冷,鼻子甚至有些感冒症状,就从沙发上,又滚到床上,盖了被子,想继续睡。可怎么都睡不着了,她就打开手机,想看看这个世界在她关机后,都发生了些什么。
嘭嘭嘭,一连串蹦进来上百条信息,有同学祝新年快乐的,刁顺子好像发了不少条,她都懒得看,无非是找她回家的。她先翻看了别人发的,看有没有啥子重要信息遗漏了。乌格格竟然从澳大利亚,发来了上百张照片,说她是炫耀吧,她又把那个“高大上”女婿游完泳,换裤头时,一不小心暴露在外面的屁股蛋拍了下来,那副站立不稳的狼狈相,任谁看了都是会喷饭的。可这条女汉子,这个女大炮,这个外号也叫“生红苔”、“毛冬瓜”的乌格格,就这样大大咧咧的,把自己老公的不雅照,端直发给了闺蜜,也足见她有多“二”了。想计较,你都跟她没法计较。
还有就是“过桥米线”发来的,有问新年好的,有问她为啥不开机的,还有说他正月初三就回西京的。真是乏味透顶了,你正月初几回来跟我有什么关系,反正她对这个人咋都没有好感,就端直把信息删了。
把其他同学朋友的信息都看完了,她才返回来,看刁顺子的,突然,她咋发现刁顺子说,蔡素芬走了,去哪儿了?她就急忙好奇地把信息倒到前边,按时间顺序一条条翻看起来:
她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难道蔡素芬是真的走了?也许是刁顺子为了让她回家的计谋呢?
她就又翻看起了剩下那些条陌生手机的信息,大多是群发来祝贺新年的“串串烧”,本来想翻翻就删了,谁知里面竟然有一条是蔡素芬发来的:
这年月,菊花是没有被什么打动过的,可蔡素芬这个短信,还是令她有些感动了。她试着回拨了一下电话,是在关机状态。很快,刁顺子就把电话打进来了。她想接,但没有接,她想,电话通了,就算已经告诉他,自己是平安的了。后来又打了几次,她才不得不回了三个字:知道了。她本来是想在这个宾馆,好好住几天的,把那几千块钱花完了再说。可看了父亲和蔡素芬的短信,就觉得是住不下去了,也说不清是哪个地方不舒服,反正住着,心里就觉得有点忐忑。勉强磨到十二点,退了房,离开酒店,她也没有立即回家,而是去到一个咖啡屋,要了一杯咖啡,玩着手机游戏,直到天黑才回去的。
这一天,“过桥米线”给她打过无数次电话,她一直都没接,要到家门口了,讨厌的电话又来了,她才接了,只冷冷地问了一声:“什么事?”“过桥米线”嫌她不该一天都不接他电话,她也懒得解释,就等他说,他只好说,他正月初四就回来了,回来就来找她,说有重要事想跟她说。她也没说行,也没说不行,问他还有什么事,“过桥米线”说没有了,她就把电话挂了。切,重要事,一个烂酒贩子,还能有什么重要事,更何况她对他所有的事,从来都是一概不感兴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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