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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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不知道要做什么,她就开着灯,坐在床边一会儿发呆,一会儿瞥一眼熟睡的陆宴景。

她开始重新审视她和陆宴景的关系。

平心而论,陆宴景以前让她过得很惨,但也是他把她这条命抢回来的。

做完手术休养的那三个月,季浅就在想她要不要继续报复陆宴景,后来她想走和陆宴景不一样的路。

陆宴景走向恨的泥沼,一生都在恨意中挣扎,别人没好过他也不好过。

季浅却想向阳而生,恨不该占据她的人生主旋律,她能有活着的机会就应该及时行乐。

虽然季浅不选陆宴景的路,但她还是有点理解他的,他和她不一样,他身上背着他父亲的命,人命的重量或轻或重,他父亲的死是他们陆家永远的噩梦,所以为了报仇他们做出什么样的举动都有可能。

季浅不是圣人,她理解陆宴景,但也做不到以德报怨。

这种感觉就像陆宴景先把她推下井,又放绳子下来把她救上来。

然后她上来第一件事就是站在陆宴景背后,伸手也把他推进井里。

然后现在的局面就是,陆宴景摔在井底向她伸手求救,而季浅趴在井口看着他,却不知道该不该给他扔绳子。

不扔绳子他死,好像罪不至此。

扔绳子,谁能保证他不会恼羞成怒,再把她推进井里?

季浅想了一夜都没想出解决方案,只清楚一点,她和陆宴景彼此之间已经造成了信任危机。

两个没有安全感的人组合在一起,就跟危房一样,早晚得塌。

陆宴景第二天都没醒,还发烧了。

季浅把陈姨叫上来,两人合力才将陆宴景扶到床上躺着。

期间陈姨一直埋怨季浅,说她昨晚就该叫她上来帮忙,她让先生在地上睡了一夜,能不着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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