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坦白(2 / 2)
她这话一出,冬至哪里不明白锦盒压根就没落在凌沐妍手里,自己是被这丫头片子给诈了!
冬至满脸愤怒,瞪着凌沐妍道:“你骗我!”
凌沐妍眨眨眼,摆手道:“分明是你心虚,这才会坦白的。再说,你做了的事,如今承认了又有什么?”
她转头对躲在一旁的奶嬷嬷道:“还劳嬷嬷去跟城主说一声,指不定他也知道扳指究竟去了哪里?”
既然都暴露了,冬至慌张地摇头道:“不,奴才没留下扳指。那会儿拓印了钥匙把扳指取出来,也是被迫的,有人逼奴才。对方拿着奴才的把柄,奴才不得不听命。嬷嬷,奴才也不想如此,日夜被内疚煎熬着,想要告诉城主却又害怕得很。”
他抬头看向走过来的奶嬷嬷,第一次看到素来慈祥爱笑的奶嬷嬷满脸冰冷之色道:“好一个被迫,被人拿着把柄就背叛城主,若是谁想要大人的性命,你是不是也这般二话不说就偷偷去做?”
“不,奴才不敢,也绝不会这样做的。只是想着扳指不过一件饰物,就得了大人喜欢罢了,回头再买一个扳指便可……”冬至在奶嬷嬷凌厉的目光中,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再也说不出口。
如果只是普通的饰物,城主又如何会封锁府里,挖地三尺也要把东西找出来?
分明是重要的信物,所以冬至才惶恐不安,迟迟不敢开口透露一丁点,生怕被城主的雷霆之怒所波及。
“说罢,对方到底是谁?若是说了,我也会在城主面前给你求情一句的。”凌沐妍盯着冬至,冷声问道。
冬至却摇头,满脸沮丧:“对方蒙着脸,声音隔着布料听不真切,应该也是刻意改变过的。只知道是个男人,起初只是送信来,后来约见的都是半夜,黑漆漆的没有月华的夜晚,连身形都看不清,约莫比我高一些,可是却不清楚究竟有没垫着东西。”
城主封锁府里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留意府里的人,究竟谁是那个威胁自己的?
若是能找到这个人,他是不是能够将功补过,向城主坦白后,从轻发落?
想得是挺好,只是冬至怎么都找不到那个人。
对方显然是有备而去的,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就算面对面,冬至估计都认不出他来。
冬至不由咬牙切齿,这人分明是等东窗事发后,就让他背所有的罪过!
凌沐妍听得挑了挑眉,奶嬷嬷却不太相信冬至的话了。这个她一直疼着长大的孩子,居然有一天背叛了城主。
她再是对年纪小的冬至偏爱一点,他却是怎么都比不过城主这个自己奶大的孩子!
任何会威胁到城主的人,奶嬷嬷都不会手软客气。
奶嬷嬷冷笑道:“你之前怎么都不肯说,如今坦白了,却又用这些话来糊弄我,当人都是傻子吗?就跟凌姑娘说的一样,你要是把人供出来,我会向城主求情,好歹留下你的小命,最多发配得远远的。要是不肯我,就别怪我不理会多年的情分了。”
不过再多的情分,也被冬至如今的罪过给抵消了。
她自问对冬至不错,城主对他也是照顾有加。以前只觉得冬至年纪小不懂事,于是偏疼一点。
谁能想到这个看着可爱嘴甜的孩子,有一天居然做下这样的事来?
奶嬷嬷千算万算,就没算到会是冬至偷走了扳指!
她之前还怀疑白露监守自盗,贼喊捉贼,如今才知道自己冤枉了他。
冬至看出奶嬷嬷眼底的失望和厌恶,跪着哭喊道:“嬷嬷,我是真不知道那人是谁。我有次偷跑出府,贪玩进了赌坊,不但把攒下的月钱输光了,还欠下许多的银钱。实在无法,若是不留下欠条,赌坊就要砍断我一条胳膊!”
他吸了吸鼻子又道:“我写了欠条就偷偷回了府,想着在城主府,那些人就算想找我还钱也是进不来的,便安下心来。谁能想到隔了几天,我正以为相安无事的时候,有人送信到房间我的枕头下面,写着不还钱要的就不是我一条胳膊而是要加上一条腿了。我正六神无主的时候,那人又送了纸条在我枕头下,言明要大人的扳指。”
之后的事奶嬷嬷和凌沐妍能想像得出,那蒙面人悄悄把冬至耍得团团转,哄着他把扳指弄了出来,保住了胳膊和腿,只是那人不打算放过冬至。
就算伪装得严严实实,对方也是不放心,生怕冬至能认出来,打算斩草除根,险些连累了秋分和白露二人。
接下来的事凌沐妍是不必管的,奶嬷嬷挥手让婆子把冬至堵上嘴送去了柴房,又特地矮身对她行礼。
吓得凌沐妍连忙起身去扶她:“嬷嬷,这使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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