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花果山 水帘洞(1 / 2)
“操!吓我一跳。”老王骂了一句,“你们去看看这是什么鬼玩意儿。”没等我们动手,林向导已经跳下水潭,将那块木板抱了出来。
到眼前才看明白,这木板是块木碑。这木碑有些年头了,碑身上原本刷了一层红漆,已经脱落得差不多了。木碑看起来刚落入水潭中不久,木头的纹理还没有被水泡透,上面雕刻的碑文还能看得非常清楚。
碑文是用繁体字写的,上面的内容看了让人心惊肉跳:天生万物以养民,民无一善可报天。杀杀杀杀杀杀杀!不忠之人曰可杀!不孝之人曰可杀!不仁之人曰可杀!不义之人曰可杀!不礼不智不信人,大西王曰杀杀杀!我生不为逐鹿来,都门懒筑黄金台,状元百官都如狗,总是刀下觳觫材。传令麾下四王子,破城不须封刀匕。山头代天树此碑,逆天之人立死跪亦死!
老王看了直皱眉头:“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们这几个人里面就我的学历最高(高考落榜),高中时我的历史是强项,最后我给木碑定了性:“这是张献忠的七杀诗,怎么会在这里?”宋春雷凑过来说了一句:“张献忠?听着耳熟,国民党那边的?”我白了他一眼说:“我说春雷,有空也去读读书,别什么屎盆子都往国民党那边扣。张献忠,是明末的起义军首领,和李自成齐名的。”
宋春雷脸一红,嘟囔道:“我就说听着耳熟嘛。”我也不理他,向林向导说道:“老林,你以前见过这个木碑吗?”林向导摇摇头:“没见过,张献忠不是在四川闹革命吗?我都没听说过他还来过云南。”
我说道:“不一定是他亲自带来的,也可能是从哪里流传过来的,不过没道理出现在这个水潭里。”
“别管那么多了,管他张献忠王献忠的。”老王有点不耐烦了,“木板让老林带回去,我们走一圈,熟悉下地形就回去。”
这里的地形一眼就能看遍,瀑布和水潭形成了一个死胡同,到了这里除了原路返回就没有别的出路。老王带着我们走了一圈,没发现有别的出口,顺着原路走了回来。
回来的路上,老王蹭到了我身边,小声说道:“辣子,那个张献忠到底是干吗的?”我无力地看了他一眼:“原来你也不知道啊!小学的历史教科书都有,真不知道你们俩九年义务教育怎么混过来的。”
张献忠是明末农民起义军的首领,他早年干过捕快,又去明朝军队混过一段时间。后来因为犯军条要被杀头,他连夜从军营中跑了出来,投奔了当时闯王一代头目王嘉胤。因为他心狠、胆大、敢招呼,很快成了义军的头目,和李自成并称闯将。几年之后,王嘉胤战死,张献忠和李自成分道扬镳。李闯王直捣黄龙攻打北京城,张献忠主攻四川,几年后,张献忠占领四川全境,并在成都称帝,建立大西政权。
称帝后的张献忠性情大变,变得狐疑多变,凶残好杀,他认为周围的每个人都要背叛他。他不光杀明军,也开始杀百姓,甚至开始杀手下的大臣和士兵,最后在他的国都——成都城内开始搞屠城。历史记载他把一座好端端的成都城变成了一座死城;之后,屠杀波及整个四川境内;几个月后张献忠被满洲的肃武亲王豪格射杀于凤凰山坡。据史料记载,清初四川省总人数只剩下十万有余,没办法,顺治皇帝下旨,命湖南、湖北迁民百万人。
回到进入瀑布的土路分岔口,林向导和我们告别下了山,走时还嘱咐我们没事千万不要去瀑布那边。
天黑前老王带着我们几个进入埋伏的地点,说来也怪,自打出了瀑布水潭的范围我的头也不疼了,这让我对瀑布的忌惮又多了三分。
我们三个人一组,每组相隔一百米左右,隐藏在毒贩子的必经之路上。在埋伏地隐藏了几个小时后,很无奈地等到了中队长传来的消息:莫特一行人还在缅甸境内,看样子今天是没戏了,各小队在原地待命,稍后会安排给各小队补充食物和饮用水。
类似这样的情况不是第一次遇到,我们几个也习以为常了。这样也好,至少有机会可以掀开伪装,出来松快松快筋骨、抽根烟,也不用怕因为烟味暴露了隐藏的痕迹。说到抽烟,我才想起来那大半盒“军威”已经送给了林向导,看了看身边的两位队友,我开始考虑要蹭谁的烟抽。
“王队,来根烟抽。”我向老王伸手了,老王不是很甘心地掏出盒烟扔给我,“没见你给领导上过烟,就知道蹭领导的烟抽。”
“一根烟嘛,别舍不得。”我笑了一下,“王队,蹭你烟就有你的好处,我听说副中队长年底就要转业了,要从你们几个小队长里面提拔一个做中队副,是吧?”
一旁的宋春雷听见来了精神:“是吗?王队长要升中队副了?我怎么没听说过?”
“一边儿去,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我向他摆摆手,就像在轰赶一只苍蝇。宋春雷的军龄比我还小,是我能“欺负”的有限几个人中的一个。
我接着对老王说:“王队,下个月底你们小队长之间有一次射击比赛吧?你的枪法得练练了。上次比赛你好像是倒数第二吧?百米移动靶才八十五环,就比犬牙小队的赵老二多了两环。王队,不是我说你,就你这枪法,当中队副没什么戏啊,要不,我帮你想想办法?”
老王警惕地看了我一眼说:“你有什么办法?”
我点上根烟,很惬意地吐了个烟圈,顺手将那盒烟揣进我的口袋:“我给你单独来个特训!保证你在一个月内,枪法脱胎换骨,比赛时最少拿它个九十五环。”
还没等老王说话,宋春雷已经眼红了:“辣子,沈哥,要不再加我一个得了,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
这小子对我枪法的崇拜不是一天两天了,老王听了这话不干了,瞪眼朝宋春雷骂道:“宋春雷,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你才是羊,你们全家都是羊!”
“王队,跟小孩子置什么气?来抽一根,别客气嘛。”我很从容地把他那盒烟掏了出来,递给老王一根,又替他点上了火,然后心安理得地又把那盒烟放回我自己的口袋。老王顾不上跟我计较,眼巴巴地看着我说:“辣子,我知道你有本事,跟老哥说说,怎么个训练法?”
“简单。”我呵呵一笑,“其实方法很容易,只是得向你借一个道具。”
“道具?”老王有点琢磨过味了,斜着眼直瞅我,“你要什么道具?”
“就是当初我刚来时,你训练我用的那根橡胶棍。百米移动靶打不准?没问题,咱们改成二百米移动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我就……”我做了两个虚劈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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