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侯大利遭遇袭击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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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和女儿都喜欢画画,而且都具有天赋,石秋阳为了陪妹妹和女儿,两度摸起画笔,这算是他的一大爱好。看见招聘,他便知道如何进入学校了。

进入学校,石秋阳找到美术系唐老师。

唐老师看到一个相貌端正、身体保养得很不错的中年男子过来应聘,有些惊讶,因为眼前之人真不像为了钱脱衣服的模特。她客气地让石秋阳坐下,询问其应聘目的。

石秋阳谈起女儿的病情以及对美术的热爱,双眼噙满泪水。他从钱包里取出一张小小的水彩画。这是女儿所画。画中男子是一个夸张的肌肉男。

“这是我女儿画的,她走了,”石秋阳接过女老师递过来的纸巾,道,“我不缺钱,只是用这种方式实现她的梦想。”

石秋阳谈起妹妹和女儿是绝对真诚的,唐老师深为同情,对眼前气质颇佳的中年人充满好感。在这种感情状态下,她接受了石秋阳为保密不出示身份证的要求,还主动提供了美术系一间旧宿舍作为住宿。令石秋阳惊喜的是,旧宿舍与吴莉莉所住老楼房很近。

两人谈好,石秋阳当一学期模特,可以遮住面部。

石秋阳轻易进入山南师范大学,有了化妆和遮住面部的正当理由。他戴上络腮胡子,配一副茶色眼镜,还戴了一顶长及肩部的假发。这种装扮与模特相当和谐,挺酷。

第一节课,石秋阳脱下衣服站在美术系学生面前,其匀称身材和发达肌肉顿时赢得所有人赞叹,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个类似于古罗马大卫身材的男子不愿意露出面部。

上完课,石秋阳从容不迫地穿好衣服,还到学生画板前看画作,遇到画得好的学生,还攀谈几句。裸体模体往往不和学生接触,这个新来的男模特落落大方,很快赢得学生的好感。

美术系提供的宿舍与学生宿舍相隔很近,下课后,石秋阳与三个学生一起回宿舍。回美术系宿舍的时候要经过运动场,石秋阳目光向运动场扫视,寻找吴莉莉。他始终认为一个人的习惯往往会贯穿始终,这在朱建伟身上得到完美体现,吴莉莉读高中时是体育特长生,极有可能会出现在运动场。

来到美术系宿舍,一个女生略为害羞地对石秋阳道:“我叫刘菲。你在寒假期间,还留在学校吗?”

石秋阳道:“我一直留在学校,你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跟学校申请,也可以直接找我,我很愿意为你们服务。”

得到承诺以后,刘菲露出微笑,抱着书本回到寝室,在进入小门前,回头对石秋阳招了招手。

石秋阳望着刘菲背影,神情很温柔,若是妹妹和女儿能顺利成长,也会经历她这样的花样年华。血淋淋的没有感情的冰冷匕首,掠夺了妹妹的人生。凶狠的病魔,又缠上了女儿。如果妹妹没有遇害,女儿肯定不会生病。所有人——杀人者和旁观者,都将为此付出代价。

保护组成员一直守在校园。两个队员坐在小车上,控制交通要道。坐在小车上的队员八小时换一次班,在车上吃饭和解决大小便,煞是苦闷。两个队员看到背画架的学生和一个面部不清的男子走进美术系宿舍。

面部不清便有重大嫌疑,等到那个中年男子走进宿舍以后,队员向保护组组长邵勇汇报情况。

邵勇还是挺重视这个情况的,拿到数码相片后,找到保卫处长。保卫处长立刻和美术系唐老师联系。唐老师对石秋阳充满好感,道:“他是美术系模特。为什么当模特?那自然是热爱。他是裸模,出来肯定有所遮掩。”

保卫处长过惯了和平日子,主要工作是处理学生打架斗殴之类的烂事,敏感性远远不如一线刑警,将美术系老师的原话转告了邵勇。

得知面目不清的中年男子是美术系裸模,邵勇骂了一句“神经病”,便没有再追究此事。

在蹲守的日子里,守在汽车里的队员多次看到这个裸模和几个美术系学生一起出门,彼此间有说有笑,便不再理会此人。

侯大利和田甜在校园的活动必须受到保护组的保护,处处受到限制。为了不给保护组惹麻烦,他们总是将活动线路提前报告给保护组。中午时间,为了让保护组休息,两人原则上不出门,午休。

田甜换了睡衣,坐在床边,觉得后背瘙痒,不停用手挠痒。

侯大利进门之时,也在用手挠痒。他的瘙痒部位恰好在手指不方便到达的地方,挠起来挺费劲。

“你也痒?是床有问题,还是吃了什么东西过敏?”侯大利关紧卧室门,又在卧室的门把手上挂上警示铃铛。

田甜道:“我有时会过敏,过敏源复杂,说不清楚。”

侯大利取下佩枪,放在床头柜,道:“我的手臂没有你软,挠不到位。你帮我挠挠,太痒,难受得不行。”

对于侯大利的请求,田甜没有任何不自然,道:“具体哪个位置?”

有人帮着挠痒,身体发痒就不成问题。当你独自困在屋里,无法触及发痒部位,那就相当悲惨,痛苦不堪。侯大利长期独居高森别墅,为了解决这个问题,特意配备了一个长长的痒痒挠。痒痒挠是硬的,没有灵气,手指是血肉,有灵气。当田甜轻轻抓了几个痒点之后,侯大利舒服得快要哼出来了。

帮助侯大利挠痒时,田甜神情特别温柔。小时候,她常为爸爸挠痒,而且帮爸爸挠痒成为她的特权,妈妈都不能剥夺。

“好舒服。你需要挠一下吗?”侯大利翻身起来时,身体里有一股热血涌动,脱口而出。

田甜内心也有隐隐渴望,或者说隐隐并不准确,渴望是全方位的,当然也是可控的。她脸又开始发烫,道:“我不太痒了,谢谢。”拒绝了侯大利,田甜后背痒得越发厉害,只能悄悄在被窝里自己挠痒。她后背痒点恰好也挺高,挠起来挺不方便,就在床上蹭了几下。

蹭了几下,始终不能解决问题,田甜道:“喂,你也帮帮忙。明天得彻底找一找过敏原。”

侯大利小心翼翼伸出五指,隔着衣服为田甜挠痒。挠了一会儿,两人都感觉对方呼吸急促,侯大利更是涌起将田甜抱在怀里的冲动。恰好这时,桌上手机响了起来。侯大利盯着响动的手机,等了好久,终于接了起来。田甜翻过身,重新盖上薄被。等侯大利接完电话,她问道:“谁的电话?”

“陈浩荡,我的大学同学,在支队办公室。”

“我有点印象,不太深。”

“陈浩荡调到政治处了。他说我的三等功批下来了。”

“调政治处,混得不错。”

“我更喜欢具体办案。”

侯大利放下手机时,又朝窗外看了一眼。

站在窗边,能看到停在路边的车。车里有两个保护组成员,一名是重案大队的严峰,另一名是樊傻儿。

樊傻儿在车内打了一连串哈欠,对严峰道:“听说美术系有不少裸模,那个大胡子是不是裸模?”严峰道:“他是裸模,经常在这边活动。”

石秋阳摆出舒服的姿势,坐在台阶上,为美术系相熟的女学生刘菲当模特。他不敢使用身份证,不能使用与“石秋阳”身份有任何联系的现代技术,所以,躲在这里当模特是最佳伪装。当前他最大的问题是认不准吴莉莉本人现在的模样,报纸上摄影相片有吴莉莉,可是当时吴莉莉读高三,而且位于相片边缘,脸部稍有些长,五官略为走形,应该与现在的模样略有差别。

他曾经悄悄来到吴莉莉所在的行政楼,想去看看在楼底有没有工作人员相片,不料在楼梯口看见两个上楼男子的神情极似警察,便赶紧退出行政楼。这一次尝试以后,他变得更加谨慎,不敢轻易打听吴莉莉的消息,免得打草惊蛇,引火上身。他在课余时间给学生当模特时就主动选择在吴莉莉所住教师楼附近,用守株待兔的土办法锁定吴莉莉。

樊傻儿一直守在车内,经常看到这个总是跟随美术系学生的男模特。保护组诸人陷入了思维误区,见到男模特和美术系学生有说有笑走在一起,总认为这个男模特一直在美术系,而非临时加入。

樊傻儿正在和严峰聊天,放在身旁的手机振动起来。他一把抓起手机,走到车外,站在一堆砖头前打电话。这堆砖头放在这里好些天,一直没有人处理。

“樊勇,我要和你分手。”

“唉,又是啥事?”

“好几天没有见到你的人影,我这是谈的什么恋爱?和鬼影子在谈。”

“亲爱的,你别急嘛,我在蹲守,执行任务。”樊傻儿一直没有解决婚姻问题,总是高不成低不就,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合适的,很是上心。

“晚上不现身,我跟你分手。你是什么鬼工作?李哥评了烈士有什么用?孤儿寡母,以后这一家人的生活怎么过?”

正在当模特的石秋阳听到“蹲守”两个字,身体未动,眉毛动了动。

石秋阳前两天已经注意到这辆停在吴莉莉所在教师楼路边的汽车,猜到应该是警方蹲守的车。当刘菲提出要户外写生时,他主动靠近这辆车。在这边画了两天,终于听到“实锤”,确实是公安派来蹲点的人。

当模特是辛苦活,往往用相近姿势坐两三个小时。尽管石秋阳控制身体能力颇佳,采用了最舒服的姿势,到后来身体也有些僵硬。

从吴莉莉所住的教师宿舍走出一男一女,男的身高在一米八,女的身高有一米七以上。女的挽住男的胳膊,一路走来都在低声交谈,神情亲密。石秋阳目光一直跟随这个女子,在脑中将她与吴莉莉在报纸上的相片进行对比,身高应该是对的,相貌也有几分接近,以前没有眼镜,如今多了一副眼镜,发型也有变化,以前是学生式自然发型,如今是烫了一个小波浪。

车上蹲点的另一个男子从卫生间出来,正好与这一对男女错身。错身而过之时,蹲点的一名男子与女子身边的男子点了点头。

石秋阳判断蹲点的男子是警察,与这一对男女认识,那么这一对男女极有可能就是警察的保护对象,也就意味着女子就是吴莉莉。

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眼前这个高个子女人也是警察。

扮演了三小时模特,石秋阳身体稍稍有些僵硬。汽车里始终坐着两个男子,两个男子轮流上厕所,始终保持有一人在车上。其中一个男人应该正在和女友闹矛盾,已经在车下打过两次电话,每次都低声下气,就差跪在搓衣板上求饶。

“身体发酸吗?”刘菲递给了石秋阳一支烟,自己也抽了一支。

石秋阳道:“还好吧。”

刘菲道:“你是临时客串模特,准备客串到什么时候?你这种身材和年龄的男模特不好找。”

石秋阳道:“不会太长吧,应该就是这个寒假。”

刘菲吐了一个烟圈,道:“那我得好好利用这个寒假。”

石秋阳道:“寒假,你不回家?”

刘菲故作潇洒地道:“家里乱成一团糟,老爸找小三,老妈打麻将,我不想回家。”

学校已经正式放寒假,往日热闹的校园变得冷清,美术系学生陆续离开,只留下刘菲和石秋阳。刘菲邀请石秋阳晚些时候去校外喝杯小酒,石秋阳也没有推辞。

与刘菲分别以后,石秋阳就在校园内转悠。石秋阳已经完全获得了美术系管理老师的信任,办理了山南师范大学的进出证、校园一卡通等证件,在校园内行走没有任何问题。特别是当着两个蹲守警察的面做模特,也安全无恙。

来到校园内张贴栏,石秋阳驻足观看。上一次在校园外的张贴栏里发现了当模特的机会,让他发现张贴栏里可以寻找到很多有用的信息。扫了一遍,石秋阳果然有重大发现,张贴栏有一张校运动队寒假集训的通知,里面有吴莉莉的名字,这也就意味着吴莉莉在寒假期间会留在校园。

回到宿舍,石秋阳锁上门,将仿五四式手枪放在枕边。在床上躺到了五点半,他应约去和刘菲吃饭。刘菲叛逆得很,正是那种即将走进成人社会的少女,心比天高,命如无根草,极好利用。

校外小餐馆,刘菲点了一瓶白酒。石秋阳拿过白酒瓶,道:“你能喝吗?”刘菲吐了一个烟圈,道:“至少半斤。”两人喝了不到半瓶酒,刘菲脸满通红,眼睛也蒙眬了,开始讲起父母之事。“他们早就该离婚了,没有感情,见面就吵架,大家都难受。现在是新生活,都是各顾各的,我是成年人,早就不需要他们来照顾了。”

石秋阳抢过酒瓶,不准刘菲再喝。带着一个醉酒女生回校,说不定会惹来麻烦。刘菲平时装作潇洒,实则还是依靠家庭的女子。她莫名其妙地对石秋阳产生了某种微妙的情感,或许是石秋阳的年龄,或许是石秋阳略带忧郁的眼睛。

喝了大半瓶酒,石秋阳抽空将剩下的酒全部倒掉,带刘菲回到校园内。

刘菲在校园内迟迟不肯回宿舍。夜晚寒冷,她挽紧石秋阳,在运动场转圈。

石秋阳看见校园内有人巡逻,道:“我要回去了。”刘菲道:“我到你那里去。”石秋阳道:“去我那里做什么?”刘菲道:“傻瓜,当然是做爱。”石秋阳搂了刘菲的小蛮腰,道:“酒醒以后别后悔。”刘菲道:“做爱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握手,你们这些中年人太保守。你到底行不行?如果不行,那就浪费了美好夜晚。”

石秋阳心里很清楚,他只有两种结局,第一种结局是被抓或被击毙,这是大概率事情;第二种可能性就是隐姓埋名,石秋阳永远消失。不管哪一种结局,前景皆暗淡,及时行乐便成为正确选择。

回到小寝室,满脸绯红的刘菲用手指在石秋阳腰腹间的好几个圆形伤口上来回画圈,道:“这是什么伤?我早就想问你了。”

石秋阳道:“你猜。”

刘菲歪着脑袋,道:“我没有见过这种伤口,莫非是被人用刀捅的吗?”

石秋阳将其抱了起来,放在床上,道:“这是一个秘密。”

刘菲道:“你这人有不可告人的大秘密?”

石秋阳身形一滞,道:“什么大秘密?”

刘菲道:“我是学美术的,最会观察人,你的眼中有痛苦,肯定经历丰富,你到底是什么人?其实不用你回答,我刚才摸到了你身上带的枪,你是卧底警察,还是黑社会?”

石秋阳将中指竖在唇间,嘘了一声,用实际行动回答了这个问题。在进出刘菲身体时,时而轻柔,时而强硬,将小女生很快送到欲望高峰。他在这方面是高手,体力也强,而刘菲虽有过性经验,但是经验不足,在石秋阳耐心推送下,三次到达高潮。

性爱结束,刘菲软成一团泥,还用双腿缠住石秋阳。经过激烈的性爱之后,石秋阳发泄了欲望,情绪却更加低落。

有了第一次,以后的事情就顺理成章,有了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这种事情突然而至,石秋阳没有规划,只是采取放纵态度。对他来说,随时可能落入法网,甚至命丧街头,能够放纵那便放纵吧。

有刘菲掩护,石秋阳终于能够接近学校的行政区,终于在一处工作人员栏中找到了“吴莉莉”的相片,其实此时的相片早已换成了田甜,石秋阳就越发肯定那天遇到的高挑女子就是自己一直在找的吴莉莉。他曾经两次遇到吴莉莉夫妻,都没有合适的下手机会。南方原始森林里的血与火让他变得格外冷静,耐心等待致命一击的时机。

时间一天天过去,眼见着到了春节。石秋阳如泥牛入海,完全寻不到踪迹,这段时间对江州市公安局领导们来说格外难熬。若是石秋阳在春节期间再作大案,那必将震动全省,市公安局将无法交代。所以,进入山南师大的刑警小组还在坚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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