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使用心理战术破解谜团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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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江州道:“国外戒毒水平高。”

侯大利道:“那你说一说8月24日的事。”

知道关百彬被自己“砸死”以后,关江州的抵抗意志已经非常薄弱了,胡乱抵抗一阵后,便竖起白旗,道:“徐静是我杀的。”这句话如一把龙泉宝剑,始终悬在他的心脏上。如今说出这句话,心脏上的威胁随之解除,整个人顿时放松。

关江州在投降前还会负隅顽抗,这是专案二组一致的观点,侯大利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谁知,审讯刚刚开始,关江州就缴械投降了。

监控室里,樊勇高兴地打了个响指,道:“吴雪说得对,关江州这种纨绔子弟,受不了事,抗不住压。他如果咬死不承认,我们最终得大眼瞪小眼。”

秦东江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白眼,道:“你还真是樊傻儿,说话不动脑筋。你刚才说的话是在掌握所有信息的情况下得出的结论,关键点在于,必须掌握所有信息。关江州如今是什么状况,外界信息被截断,成了聋子和瞎子。吸毒和戒毒过程导致身体虚弱,还误以为打死了关百彬。别扯什么失手打死,现在谁都无法还原事发细节,根据现场情况也可以认为是故意杀人。关江州不是惯犯,在这种情况下,必须得崩,不崩也得崩。”

讯问室内,侯大利没有给关江州喘息的机会,让关江州讲清楚整个犯罪过程。

既然开了口,关江州就竹筒倒豌豆,“哗哗哗”地往外讲事实、细节和动机。

“如果徐静没有缠上我父亲,我妈也不会被活活气死。徐静表面道貌岸然,实际上手段很卑鄙,在我爸面前经常穿低胸装,弄得很风骚。我妈陪着我爸打江山,他妈的,情义千金,比不过胸前四两。鸠占鹊巢以后,我妈被活活气死。我爸把我的钱管得很紧,一个月给我一万块钱,这点钱不够塞牙缝。我妈还在的时候,都是甩一张卡给我,随便我用。”

关江州说起徐静,仍然是咬牙切齿。

随着关江州的讲述,侯大利在短时间内有些失神。虽然关江州说得有些刻薄,但是他说的这些事也发生在自己家里,不管父亲找了什么理由和母亲离婚,核心还是喜新厌旧。从生物性来说,男性天生具有喜新厌旧的本性。整个社会花了数千年约束这个本性,仍然无法完全驯服这个本性。

“前一段时间,吴新生准备让我赚点小钱,让我接他的两幢楼。吴新生是化名,他的爸爸是跳楼的杨国雄。我爸最初同意我去接楼,又是徐静使坏,我爸才反悔的。官逼民反,不得不反,再不反,我就要被这个恶毒女人搞死。不除掉徐静,我没法活。我在8月23日下午开车来到金山别墅外面的菜市场,进入了我爸在菜市场那边的房子,然后进了通道,就是你们挖出来那个通道。8月23日,我爸在外出差,我挑的是他不在家的时间,准备去收拾那个恶毒婆娘。我在菜市场那边找了个小馆子,随便吃了点。等到晚上7点,我才进入通道,从通道进入了我爸的书房。每天晚上7点,徐静要到楼下健身。怀了小孩,她就在院子里散步。我从通道进入书房后,从书房的小冰箱里拿出牛奶。那个小冰箱,专门放牛奶、水果和茶叶,是我爸和徐静用的。在牛奶里放了安眠药,我又退回到通道。”

“安眠药哪里来的?”滕麻子和张国强费尽心力也没有找到安眠药来源,侯大利本人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追查到安眠药来源。

“我妈以前经常失眠,就从国外带了药,据说这种药的副作用小,国内还没有。我妈死了以后,她的房子空置,我爸从来不去。我在我妈的房子里找到一瓶她以前用过的安眠药。”说到这里,关江州恶狠狠地说道,“我妈辛苦了一辈子,最后被一个臭女人赶出家门,死得很孤独。她一个人住,突发心脏病,两三天后才被人发现。我那时在国外,还没有回来。”

侯大利道:“你为什么要准备手套、胶带?”

关江州道:“你们知道我用了胶带和手套?”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你作案天衣无缝,其实破绽百出。”侯大利问这句话时使用了心理战,进一步解除关江州的武装。

“我在国外的时候,有一位朋友喜欢收集案例。我看过他的案例集,当得知徐静有癫痫时,我就想起了案例集里的那起案件。那起案件的凶手智商很高,利用癫痫制造了一起窒息案件,差一点就逃掉了。徐静恰好有癫痫,我便利用了这个案例的思路,安眠药、手套和胶带都是那个案例提供的。晚上10点,我又从通道进入房间。徐静已经睡着了。书房和卧室是套房,所以徐静只是关了外面的门,没有关书房门。徐静应该喝了安眠药,睡得很沉。她以前是运动员,身体很好,我不是太清楚安眠药的药力,还是依照计划,绑紧她的双手。”

关江州想起当天的事情,懊悔不已。他还有一段细节没有脸皮说出来,对任何人都没有说。绑住徐静的手腕以后,他原本就要去捂徐静的嘴巴和鼻子。可是,看到徐静睡衣松开,胸部有大面积暴露,他便没有急着捂嘴鼻。徐静身材极好,关江州以前喜欢悄悄打量父亲的新女人,那时只能远观不敢靠近。这时徐静失去反抗能力,关江州色胆包天,扯开徐静衣服,开始猥亵。猥亵之后,他又回到车上,从后备厢取出相机。

拍完徐静裸照以后,他开始犹豫是否真要杀了如此美貌的女人。犹豫良久,想起新仇旧恨,他还是决定让其在睡梦中不知不觉死亡。

谁知,徐静突然睁开了眼睛,还喊了一声。

关江州回想起当时的情景,仍然心有余悸:“徐静喊了一声,把我吓坏了。我赶紧去捂她的嘴巴。徐静手腕被绑住,但是双手还能活动。她用被绑住的手推我,我用尽全身力气按住她的手,我的双手和她的手一起压在她的脸上,让她不能呼吸。”

在尸检中,如果不是张小舒发现了徐静右颊部黏膜上有一个小血泡,徐静很大概率会被认为是癫痫发作导致窒息。张小舒的判断对案件性质起到决定性意义。

侯大利此刻就要通过关江州的供述来印证张小舒的判断,问道:“你的双手是什么动作?讲具体一些。”

关江州眼睛朝左上方看去,陷入回忆,道:“我就是要把徐静的手压住。她的手被压在脸上,我也在捂她的脸。我脑袋很混乱,拼命去堵徐静的嘴巴和鼻子。估计是安眠药起了作用,徐静的反抗不算激烈,很快停止了。等到她彻底不动时,我把她的衣服整理好,取下胶带,又到楼下取来吸尘器,在床上吸了一遍,这才离开。在整理衣服时,我发现她的嘴里有白沫,这应该是癫痫的症状,暗自庆幸。我原本以为这一次行动天衣无缝,谁知你们找到了家里的秘密通道,还知道我用了胶带。”

说到后面,关江州格外沮丧。

侯大利道:“你到楼下拿吸尘器,不怕楼下的人发现?”

关江州道:“我知道吸尘器位置,尽量小心,不发出声音。吸尘器是牌子货,使用时基本上没有噪声。”

侯大利道:“作案以后,胶带、手套放在什么地方?”

关江州道:“我开车回家时,顺手扔进了街边的垃圾桶。”

侯大利道:“说具体一点,是在哪条街道、哪个位置的垃圾桶?”

关江州道:“在南方花苑东门旁边的垃圾桶,我把手套和胶带丢进垃圾桶后,就开车进入车库。整个关家,我住的地方最差,凭什么徐静住进我家别墅,我被赶出来,住在这种烂小区?”

胶带和手套大概率找不到了,这是专案二组的共识。侯大利对这个结局也没有感到意外,详细问了作案细节以后,开始询问同案人关百全的情况。

侯大利道:“关百全是怎么发现你的?”

关江州道:“我家知道那条逃生通道的只有我爸、我哥和我,我姐、我妈和徐静肯定不知道。我爸应该在通道门上设置了某种我不知道的机关,他发现了我进入通道,就在通道里堵住了我。他担心我到国外会吸毒,准备先让我戒毒,再出国。”

侯大利道:“你爸是否知道你杀害了徐静?”

关江州道:“我爸问过我这件事,我没有承认。我爸很聪明,应该猜到了。我没有告诉他。我说的是真话,我发誓。”

侯大利道:“关百彬知不知道你做的事情?”

关江州道:“关百彬和我爸差不多,心里应该很清楚,但是没有明说。”

确认关百全和关百彬是否知情以后,侯大利开始追问此案与杨永福和肖霄的联系,这也是他最为关注的。

侯大利道:“为什么你把自己常用的手机放在家里,带了一部平时不用的手机?”

关江州道:“我又不傻,常用的手机肯定会被警察监控,所以带了一部平时没有用的。”

侯大利道:“为什么要准备一部平时不用的手机?”

关江州道:“这部手机只用来向杨守忠买货,除了他,没有其他人知道。”

侯大利道:“谁教你使用这种方法?”

关江州道:“杨守忠。他是我的上家,我所有的货都是从他那里拿的。”

在前面审问杨守忠时,杨守忠将自己择得很干净,现在看起来,这人并没有完全说实话。

再审杨守忠是下一步的事情,当前还得专心对付关江州,从其口中拿到更有价值的信息。侯大利开始有意转移问话方向,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吸毒的?尽量准确。”

关江州道:“具体时间我真的记不清楚,8月初发现身体不对劲,最初还不知道是染上毒瘾,以为生病了,后来才渐渐意识到染上了毒瘾。”

侯大利道:“第一次吸毒是和谁一起?”

“我不知道,你别嘲笑我,我是稀里糊涂染上毒品的,很有可能是在酒吧里染上的。出国在外,混了几年,没有学到别的本事,挺喜欢逛酒吧。我估计是在酒吧染上的,经常喝醉,喝醉以后,只要有人碰杯,拿来什么都敢喝,特别是美女,来者不拒。现在抠破脑袋,也想不起来是在什么时间染上的,更不知道是谁偷偷下毒。如果让我知道是谁干的,我把他碎尸万段。”

关江州说了几句狠话以后,想起躺在地上的关百彬的“尸体”,知道报仇是奢望,一时之间,万念俱灰,身体不停地从椅子上往下缩。

侯大利道:“有意让你染上毒瘾,这得有深仇大恨。你和谁结了仇?”

关江州苦着脸,道:“我想过,没有想出来。我喜欢玩,没和人结仇。小矛盾有,没大矛盾,更没有到下毒的矛盾。”

关江州已经完全投降,在这种情况下,侯大利没有再给其增加压力,语气平和,就如和朋友聊天一般,道:“杨守忠是你唯一上家,他和你第一次见面是在哪里?”

关江州道:“在金色酒吧。”

侯大利道:“你不是说金色酒吧吸粉的少,为什么会遇到杨守忠?”

关江州道:“吸粉的少,不是说绝对没有。我染上毒瘾以后,偶尔也能发现一些吸毒的人出现在金色酒吧。吸粉的人表情和姿势不一样,特别是眼神,还有身体散发出来的味道也不一样。我总结不出来,感受得出来。”

侯大利道:“讲一讲你和杨守忠见面时的情景?”

关江州尽量让身体坐正,道:“喝酒时,经常有醉醺醺的陌生人到卡座碰酒。有一次,杨守忠端着酒杯到卡座,神神秘秘地说是有好货,要给我跳跳糖。对了,吃了杨守忠给我的跳跳糖后,我当时舒服极了,像神仙一样。问清楚这是啥玩意儿,我才真正知道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侯大利道:“按照你的说法,杨守忠来到吸粉很少的金色酒吧,找到你,还给了你跳跳糖,你才知道自己染上了毒瘾。”

关江州愣了愣神,辩解道:“给跳跳糖那一次,我才第一次见到杨守忠。他以贩养吸,经常到各个场子找下家,我是他无意中找到的下家。这是杨守忠的说法,也是事实。我们在金色酒吧第二次见面时,他告诉我要弄一个备用手机,单线联系。他交代手机不能用自己的身份证办,要用其他人的办。”

侯大利道:“谈一谈你和杨守忠第二次见面的具体情况。”

关江州道:“和第一次见面差不多,我在金色酒吧玩,他进来后,主动和我聊天。这一次以后,我开始从杨守忠那里拿货。我吸毒的时间短,只有一个上家。”

侯大利道:“你染上毒瘾前后的那一段时间,主要在哪个场子玩?”

关江州道:“多数时间都在金色酒吧。我和吴新生是朋友,还认识肖霄、小雨和炮姐这些人,这些人都放得开,漂亮,玩起来很嗨。”

“吴新生”出现以后,侯大利用意味深长的表情盯着关江州,道:“吴新生、肖霄、小雨和炮姐,这些人有涉毒吗?”

关江州摇头道:“他们不沾那个东西。金色酒吧最出名的是美女多,吸粉的确比其他场子要少。”

侯大利道:“肖霄、小雨、炮姐,谁和你的关系最好?”

关江州有些疑惑地看着侯大利,道:“只是男女关系而已,和小雨、炮姐都睡过觉,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和肖霄没有那种关系,喝喝酒,搂一搂,亲一亲,那是有的,还真没有睡觉。我和肖霄能够聊到一起,这不容易。我把肖霄当成好哥们儿,不能轻易睡觉。你怎么突然问起那几个女的,是不是想问陈菲菲的事?陈菲菲的事情和我没有任何关系。陈菲菲的事是李小峰干的,和我没有关系。我承认了这么多事情,没有必要在这件小事上说谎。”

说到这里,关江州想到这一辈子再也没有办法和这些活色生香的女人睡觉,不觉神情黯然,对杀死徐静生出了些许后悔之意。

侯大利道:“李小峰和你熟悉吗?”

关江州道:“还算熟悉,我们两家关系不错。”

侯大利道:“李小峰为什么会杀陈菲菲?动机是什么?”

关江州道:“陈菲菲不到二十岁吧,对自己身体很随便,只要有钱,随便能上。而且现在的小女孩很现实,给钱就行,拿钱走人,干脆得很。李小峰在女人身上花钱大方,根本没有杀人的动机。”

从关江州交代的情况来看,杨守忠确实还有很多疑点。关江州是一个典型的花花公子,为人轻浮,又傻傻的,被人卖了还为人数钱。侯大利接触了不少富家子弟,多数智商在线,如关江州这类看起来聪明实则是绣花枕头的算是少数派。

毒品这条线无法继续深入,李小峰这事也无法深入,侯大利转了话题,道:“吴新生为什么要拿两幢楼给你做?”

关江州道:“我们私交不错,吴新生想让我赚一点零花钱。”

侯大利道:“吴新生拿两幢楼给你做,你没有施工队伍,怎么施工?”

关江州道:“我最初准备把这两幢楼拿到以后,转手包出去,就能赚一笔快钱,根本不费力。吴新生应该猜到了我的想法,特别强调,他把两幢楼拿给我,是信得过我们家,相信我们的施工质量,所以必须得由我们家的施工队施工,由我来具体负责。至于我是否具体负责,还是当跷脚老板,吴新生表示不管。他只强调一点,为了确保安全质量,必须是我家的施工队。我去找我爸,他最初应该是答应的。”

侯大利道:“答应就答应,不答应就不答应,什么是应该是答应的?”

关江州道:“我爸说只要我愿意做正事,他都支持。是否接吴新生的两幢楼,他正要答应,接了个电话后就翻脸,不准我接吴新生的两幢楼。那个电话肯定是徐静给我爸灌了迷魂汤,不让我参与家族的生意。我家本来就是搞建筑起家的,不让我进公司,又不准我自己去拉工程,这就是断我活路。”

侯大利道:“你父亲不准你去接吴新生的两幢楼,总得给个理由。”

关江州道:“我爸一直以来都想让我到工程部门,跑一线工地。凭什么我哥和我姐都当老板,我就要到一线去吃苦?这不公平。”

侯大利顺着关江州的思路道:“这次做两幢楼,正好是一个锻炼机会,你爸应该支持。”

关江州道:“我爸不喜欢吴新生,他在家里讲过多次。吴新生的爸爸是杨国雄,吴新生以前的名字叫杨永福。”

侯大利道:“哪一个杨国雄?”

关江州道:“江州摩托的创始人,后来跳楼死的,你肯定知道。”

侯大利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吴新生就是杨永福的?”

关江州道:“记不太清楚,不久前。”

侯大利道:“谁告诉你吴新生就是杨永福?”

关江州道:“有一段时间,这事在圈子里传得很开。”

侯大利道:“你和吴新生认识的时候,是否知道吴新生就是杨永福?”

关江州摇头道:“我认识吴新生的时候,压根儿没有想到吴新生的爸爸是杨国雄,只是觉得比较投缘,能够说到一起。那时我还认为吴新生是白手起家,比较佩服他。吴新生实际上也是白手起家,他爸跳楼时,家里负债累累,没给吴新生留什么钱。”

侯大利道:“你爸得知了吴新生的爸爸是杨国雄后,对白手起家的杨永福有什么评价?”

关江州道:“我爸和杨国雄应该没有私交。得知吴新生的真实身份以后,就说这人挺复杂,让我别和他混在一起。上辈不管下辈事,杨国雄是杨国雄,杨永福是杨永福,不相干。我要和杨永福一样,靠自己的本事打出一片江山。吴新生这人挺地道,从来没有在我面前说过其他人的坏话,还经常说退一步海阔天空,劝我想开点,主动和徐静搞好关系,该低头时就低头。”

侯大利道:“关百全不准你去接杨永福的两幢楼,到底是徐静的原因,还是杨国雄的原因?”

关江州道:“杨国雄跳楼有十年了,人死如灯灭,就算以前他和我爸有竞争关系,我爸也不会因为杨国雄就不准我接两幢楼。他不放心杨永福,大约是因为杨永福化名为吴新生,又成为朱琪的情人。话又说回来,朱琪现在是自由身,和吴新生谈恋爱,这是挺正常的事。我爸不准我接这两幢楼,说到底还是徐静捣鬼。当初徐静缠上我爸,我为了我妈打抱不平,反对得最厉害,还和徐静打过架。她这人记仇,让我爸喝了迷魂汤,不让我接触家里的生意,到处破坏我的事。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她都反对。”

听到关江州如此回答,侯大利略微叹气,再次给他一个“草包”的评价。这个“草包”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在杨永福一步又一步的诱导下,杀害了继母徐静,弄出一尸两命的惨剧,还把父亲和堂叔搭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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