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亲昵(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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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难道以为,露出那般楚楚可怜的样子,就能让他心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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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赵誉传下旨意,封皇长子赵英为“庆国公”。

见官家忽然进封长子,朝廷内外便都在传,说官家怕是起了建储之意,下一步便要给皇长子封王,接着就可以立太子了。

持盈听到这消息却有些发愁,没人能明白她心中的担忧,她知道太上皇必然是想要让赵英成为储君的,他安排当年之事,就是因为介意赵誉是太祖一脉。

可她最大的希望,不是赵英日后能君临天下,统御四海,她只希望他能平安快活过完一生。

可这些,终究是她不能决定的。

程太后打定了心思要给持盈选一门好的亲事,她将持盈叫到身前说了这个打算,又问了持盈的想法,持盈抬眼看着她,有些犹豫。

“你知道我担心什么,元元,”程太后看着持盈低声道,“我这把老骨头自己最清楚不过,外边看着还成,内里头却是不顶用了的,可即便我身体硬朗,也终归是有百年的那一天。”

当初程太后被俘去北朝,在那样天寒地冻的环境下吃尽了苦头,也落下了一身病,回了南边后,虽是名医良药的养着,可元气上的耗损却补不回来了。

“您别这样说……”持盈蹙着眉,有些难过地道。

“傻孩子,”程太后笑着摇头,“生死是天命,岂是人力能改的,我在一日自然会护你一日,可他日我若不在了,你这无依无靠的,叫我如何放心。”

那日持盈为了迎回父亲遗柩对赵誉苦苦哀求,程太后虽不在殿内,可听宫人说官家离开时十分的不悦,而后来更是许久都不见他再到德寿宫来,可见心中的芥蒂之深。

程太后起初还以为以赵誉那重情念旧的性子,想必等时日一久能对持盈生出几分不忍,如今看来是猜错了。

赵誉对持盈的态度,让程太后无法不为持盈日后担心,她又不是出了嫁回宫孀居的公主,往后一直在宫里,也会惹来非议。

想来想去,自然是找个能照顾她庇护她的人最好。

若只顺着内心的想法,持盈是不愿考虑什么婚嫁的,可她太清楚程太后在担忧什么了,也知道若自己不肯嫁,她老人家悬着的心就一直放不下。

她迟疑之后便对着程太后点了点头,“持盈听凭太后做主。”

都说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可历朝历代,为公主选婿都不是个简单的事,毕竟是天家的女儿,牵扯众多,尤其是以持盈如今这样尴尬的身份和年纪。

她已经过了二十七了,这般年纪还未出阁的,满天下也找不出几个,要挑出一个诸般条件都稳合的,实在不容易。

程太后南归后一直身居内宫,对外朝之事一概不问,朝中的才俊孰优孰劣自然也不知道,便召了内侍省左班都知吕思清过去.

吕思清在太上皇赵桢在位时就开始执掌内侍省,因为信任他,赵誉即位后便让他留任左班都知一职,平日赵誉内引召对大臣时,他也一直在随侍在御前,对外朝的大臣们再熟悉不过。

“思清,”程太后对着吕思清道,“实不相瞒,老身召你过来,是有一事相托。”

吕思清一惊,“太后有何懿旨直接降下便是,臣万死不辞!”

程太后笑了笑道,“你也知道,老身一直是将寿安长公主视如己出的,她留在福宁殿里我自然欢喜,可总这么独身一人,却也可怜,不瞒你说,我想给长公主寻一位驸马,你一向跟着官家召对臣僚,朝中的才俊们你都是了如指掌的,你帮老身留意着,看看有谁可堪托付的。”

吕思清思索了一番,然后问道,“不知太后是想为长公主指一位公卿家的驸马,还是即便出自寒门也无妨?”

他这话问到了点子上,程太后沉吟着道,“此事老身也仔细思量过,从前咱们大虞朝的公主们,大多都是下降到钟鸣鼎食之家,可寿安长公主她又不同……”

程太后语气稍滞,看向吕思清,“她是个什么境况你也是明白的,也只有我能护着,我若不在了,那真是举目无依,若嫁去了公卿之家,往后怕在夫家受委屈。”

吕思清笑着安慰程太后,“太后您多虑了,谁还敢对公主不敬不成……”

程太后却摇摇头道,“当初瑞宗朝时,将胞妹舒国长公主下降到王家,王家就敢薄待公主,我为持盈寻夫家是为了她有个家,可不是让人有机会能欺负她。”

吕思清心道,程太后对寿安长公主的一片慈爱,倒是与亲生母女无异了。

他明白程太后的思量,这朝廷内外都知道,太上皇与今上对寿安长公主都心存芥蒂,尤其是与今上还隔着旧日的仇怨,谁家若是尚了寿安长公主,岂不是连带着要受官家的厌恶,失了君心。

“寒门出身的,没有家族做靠山,小心谨慎些,便不敢轻慢了天家,这样我才放心。”程太后叹道。

“臣明白了,”吕思清答道,“臣回去仔细留意着,有了人选再来向太后您禀报。”

吕思清受了程太后的旨意,便将此事放在了心上,在朝中大臣中物色能与寿安长公主相配之人,最后择了几位出众的,将其家世履迹生平一一造册,进呈给程太后阅览。

程太后仔细看过了,心中也有了计较。

太后打算为寿安长公主挑选夫婿的消息流传出去后,在外头传得沸沸扬扬,寿安长公主身世如此特殊,经历又如此坎坷,大家都在好奇,究竟是谁最后会尚了长公主,成为大虞朝的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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