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难产(1 / 2)
怕吓到了孩子,赵誉又软了些神色,问赵英,“英儿,你跟爹爹说,谁在你面前说了这些话?”
赵英嗫嚅着答,“我听到园子里的宫女们这样说的……”
慈元殿那边是去不成了,赵英眼睛红红的,这个样子去看皇后,她若问起来,怕这孩子会把听到的话说出来。
赵誉将孩子拉到跟前,抬手摸了摸他的发顶,安抚道,“那些都是她们编的胡话,说着好玩罢了,怎么能相信?跟你寿安姑姑回去,往后不许再乱跑了,知不知道?“
说着他又看向持盈,见她也正望着自己,她的目光软软的如带着水光,却仿佛带着些难过,一双眼睛里雾气氤氲的。
他自然不会明白她此刻怎么会难过,只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赵誉让宫人带着赵英回去,持盈也准备告退,赵誉忽然开口道,“持盈,你等等。”
她抬眼,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他示意宫人将赵英带至一旁,然后向着持盈走近了些,压低了声音道,“这孩子他很信任你,我们说的话他未必会信,这次他听了这些流言我担心他信以为真,回去之后还要请你跟他解释清楚,不要让这些话留在他心里。“
持盈看着他,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怕自己说的话孩子不信,想让她去告诉英儿,说那些话都是假的,而他的生母就是皇后。
他一定以为自己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以为她也相信英儿就是皇后所出。
可他不知道,此刻站在他身前的这个人,就是那个怀胎十月将孩子生下来的人。
她比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要清楚孩子的生母是谁。
他却要她去亲口对孩子说,他的生母是别人。
他永远不会知道,这对她而言有多残忍。
持盈低下头,不让他看见自己此刻的表情,只低低地道,“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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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持盈带着赵英走了之后,赵誉回到南内第一件事就是让人将吕思清叫来。
“之前外头传出这样的流言,朕已经让人压下去了,这一次倒好,传到禁中了。”
吕思清听他此刻说话的语气,便知道是气得不轻。
之前临邺城里确实起了一些流言,都在传赵英的身世,说他的生母是如何魅惑当初还是越州团练使的今上,偷偷怀上了子嗣,惹怒了官家赵桢,在生下孩子后便被赵桢给赐死了。
好在那些传言刚刚起来,被皇城司的察子查出,这才能压制下去,否则等到尘嚣日上传遍了整个行都,那时便无法挽回了。
“陛下放心,臣一定将静乐园里今日当差的宫人都排查清楚,将在皇子面前嚼舌根的人一律处置了。“
赵誉却道,“不止静乐园,是整个大内都要一一排查,有谁议论过此事,都要打发出去,往后再有提及皇子身世的人,决不轻饶。“
吕思清点头答是,之后便将北内与南北的所有宫人都排查了一遍,但凡议论过皇子身世的,都打发了出去。
赵誉又再度下旨,将赵英封为嘉王,在大虞朝过去在这么小就被封了王的皇子少之又少,一年之内连着三次进封,更是让所有人都看出了赵誉对这个孩子的看重。
太上皇赵桢的态度则更加明确了,不止一次对身边的人提到过,将来皇长子入居东宫后如何如何。
朝内外见官家与太上皇都如此看重皇长子赵英,若他的生母真是个低贱宫女,又被赵桢给赐死的话,那皇后如今腹中的才是真正的嫡子,没道理储君之位会落到一个庶子的头上。
如此,关于赵英身世的流言这才消停下来。
眼看着皇后生产在即,因担心她情绪不稳,关于孙钰山的处置赵誉便没有再坚持,而是先退了一步,让他继续待在京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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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中旬的这一日,皇后腹痛不止,是要生产的迹象。
按照旧例,宫中后妃有孕,御医会指出降诞的月份,在那之前内东门司就会安排好待产事宜,不仅有太医局的医官宿直,乳母、抱女、泽洗人等也一早就选好了。
可太医局的御医推算的皇后产期本是九月,如今提前了两个月发作,御医本还以为只是寻常的胎动,不想到了下半夜,宿直的医官被慈元殿的内侍急急叫去,随后稳婆也被召去了。
医官还要诊脉,稳婆到底是经验足,进去看了之后便说应该是要生了。
果不其然,下半夜就开始一阵阵的腹痛,已经见了羊水,可孩子一直没露出头脚。
提前了两个月生产,孩子本就未足月,医官们都还没来得及画产图方位,自然是凶险得很。
因上半夜德寿宫那边就得到了皇后可能会生产的消息,程太后担心得睡不着,持盈也陪着一起,到了下半夜,听内侍来报说慈元殿那边的情况不大好,连程太后都坐不住了,让人摆驾去南内。
到的时候,赵誉早已经候在偏殿了,程太后见他眉头紧锁着,忙宽慰他,“官家别太担心了,会没事的。”
自从那次因孙家的事起了争执,皇后心中郁结不解,即便是赵誉先拉下脸去看她,她的态度也有些生硬,赵誉怎么会跟她计较,此时听闻她提前生产,倒有些自责起来。
起初还能听到寝殿内皇后的痛呼声传来,后面那声音越来越弱,持盈脸都白了,喃喃道,“怕不太好,听着像是没力气了。”
没过一会儿,宫娥就急急忙忙来报,“太后,陛下,不好了,皇后昏过去了。”
赵誉一听,急得一下子站了起来,“御医呢?”
“御药院一早就煎好了药,可皇后如今也喝不下药去……”
持盈听着实在坐不住,上前两步道,“带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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