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家提亲(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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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着头,一直没有说话,他偏头仔细打量着她的神情,带了些小心地问,“不喜欢么?”

她对着他摇了摇头。

回禁中的马车上,她有些失神,不妨他忽然伸出一臂,从她身后揽过,稍一用力她便倒向了他怀里。

她又要挣扎,皱着眉头,“陛下……”

“你再动,可就不止是如此了。“他噙着笑看着她道。

果然,她听了后安静了下来,任他揽着,虽知道她心里是不情愿的,即便如此,赵誉仍旧觉得心里无比满足。

“临邺的景致再好,终究是不如旧都的故土,对么?“他忽然问道。

持盈微惊,没想到他竟看穿了她心中的感伤。

盛景在前,却忍不住怀念故土,她苦笑着轻声道,“是我太过伤春悲秋了。”

“元元,你信不信,”他揽着她,声音里是让人沉溺的温柔,“总有一日,我会让你再回到那儿去的。”

持盈心中微动,仰头去看他。

忽的就想起程太后说的一句话,她说,世人都道我赵家子弟软弱无用,任北蛮踏破河山,可我赵家也有十三这样的儿郎,迟早要叫他们刮目相看。

她看着眼前这种英气勃发的脸,脑海中却又浮现出当年旧都里那个沉默坚毅的少年,时光匆匆晃过了这十余年,他变了许多,可有的东西,似乎又丝毫未变。

回宫之后,日子如常,只是临近年关,朝堂上的事情变得更加繁杂,赵誉去北内的次数不可避免的变少了。

又过了几日,持盈听到外间的消息,说是先皇后的父亲孙使相已经上书致仕。

孙彦柏接连失去了一子一女,其中的悲痛旁人自然无法体会,如今孙家后继无人,他当然无心再贪恋什么权位。

只是持盈没想到,孙彦柏会来见自己。

阿棠来禀报时,持盈吃了一惊,连声问:“孙使相真是说见我?”

阿棠十分确定地点头:“国丈的的确确是说求见殿下您。”

孙彦伯是来觐见太上皇与程太后的,可他向程太后请完安突然提出求见寿安长公主,等持盈见到他时才明白缘由。

原来孙彦柏不只是来向上皇与太后请安的,他更是来辞行的,致仕之后他也不愿再留在临邺,而是决定回到当初他驻兵多年的海宁去颐养天年。

持盈猜想,他是不愿留在临邺,尤其是孙府里触景生情吧,这样的年纪,妻儿相继离世,白发人送黑发人,只剩了孑然一人。

持盈料想孙彦柏想来是想见外孙了,边牵着蘅儿一同前去。

赵蘅已经一岁多了,能自己走路,也能说一些简单的词句,上一次孙彦柏见他的时候还是在皇后薨逝后不久,孩子一天一个样,孙彦柏见了外孙,眼睛都亮了,

持盈指着孙彦柏对着赵蘅道,“蘅儿可知这是谁,这是蘅儿的外祖父,快,叫阿翁!”

赵蘅并不知道外祖父是什么,只是持盈的话他没有不应的,于是立马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声阿翁。

听到这一声,孙彦柏眼中泛着泪光,哽咽地答了一声“哎”,叫持盈见了也觉得动容。

“老夫此次入宫,既是叩别上皇与太后,同意还有一桩心事,”孙彦柏忽然对着持盈道,“那便是要亲自向殿下致谢。”

说完,不待持盈反应过来,他便已合手弯腰,对着持盈作揖。

且不说他的身份,只亲眼看着这么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因接连的重创连头发都已尽数花白,此刻却行如此大礼,叫持盈如何不惶恐,赶紧伸手去扶,“使相大人您这是做什么,使不得使不得!”

“当初先皇后还在时,就承蒙殿下在旁扶持,后来……她去了之后,二皇子全仰赖殿下您的照料,让您受累,”孙彦柏说着,身子都微微发着颤,连带着他那花白的胡须也一颤一颤的,声音也变得哽咽,“殿下于我孙家,有大恩呐!”

“使相大人您折煞我了,先皇后才是对我诸多照拂,若要说谢,该是我来说。”

孙彦柏感触良多,仿佛是有千言万语不知要如何说,最后长叹一声,“殿下是菩萨心肠,只可惜这份恩情,老夫竟也不知如何偿还……”

持盈见他如此动容忙出言宽慰,又道,“使相大人此去海宁,还望您保重身体。”

“谢殿下,”孙彦柏低声道,“只是去海宁之前,老夫打算先去一趟岭南。”

持盈微惊,“您是打算……”

孙彦柏笑了笑后点头,“去将犬子接回来,当初怕他尸身受腐这才就地掩埋,可我哪里能忍心真让他丢在那险远之地,此次老夫亲自前去,将他的棺木牵至海宁,往后我去了,父子俩埋在一处,也好在地下相见。”

孙家是从北边迁来的,家族的陵园都在北边,孙彦柏死后无法葬在北边,自然想和儿子同葬在一处。

听他如此说,持盈心中酸楚更甚。

她虽恨孙钰山曾对赵英起过歹念,可如今人死灯灭,孙家又零落至此,她心中便只剩了悲悯与感伤。

——

编者注:因作者生活琐事繁忙,考试和搬家各种重要之事接踵而来,需要不少精力谨慎对待,我们也希望阿星在繁忙的生活之余给大家带来更好的故事,因而编辑部会对《穷途》的更新时间有所调整。

往后的更新时间会改为周一至周五早上9点更新,希望大家能给作者一些时间,去完成自己生活中重要阶段的重要事情,也感谢大家一直对穷途的守候与持续,今天是教师节,祝读者里的老师们节日快乐,接下来也是中秋佳节,也希望大家能阖家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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