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角之争(1 / 2)
不久,赵誉再度下旨将韩继清擢升为御营司统制,成了朝中军政重臣,不仅是韩继清从一介罪臣如今却被一路破格拔擢,连着当初许多韩家军军中旧将领都被纷纷召回朝中除授军职,如今韩继清左右皆是他叔父当初的旧下属,成了朝中一股新兴的势力。
许多眼热之人见了便开始依附巴结,而在宫里,韩昭仪的风头就更盛了,宫里渐渐又流传出赵誉决定将赵蘅交予她抚养的消息。
消息传到了持盈耳中,持盈便禁不住有些担忧。
在赵誉面前时,她提到这话头,赵誉闻言后惊诧地看着她,“你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宁肯信这些无稽之谈也不肯信我?”
赵誉倒不是生气,而是有些无奈罢了。
韩辞月的确旧话重提,在他面前请他将蘅儿交由她来抚养,她说如今太后既不在北内,而让持盈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来照顾两个孩子,既太过辛苦,也有些奇怪。
她说的倒也有理,且最近赵誉对韩家的态度,对她的态度,让她没有顾及地再度提出请求,想着如今赵誉怎么也不会再拒绝了吧。
谁知赵誉想都没想就摇了头,“你不必再说了,此事朕心中有计较,没什么好再解释的,两个孩子就由持盈照料,往后你也不必再提了。”
韩辞月没想到会碰到钉子,拉着赵誉的袖袍继续央求,可话刚出头就见赵誉的脸色变了,带着明显的不悦,她便只好收起心思,不敢再提。
赵誉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却没想到在持盈看来,他是会答应辞月的要求的。
他想起当初她对着儿子说的话,英儿说不喜欢辞月,她便答,“可你爹爹喜欢她,她是你爹爹最宠爱的一位娘子。”
在她眼中,宠爱就代表着喜欢。
“元元,”他叹道,将她揽进怀里,凑到她耳侧,怎么亲昵都嫌不够,“旁人在我心中,怎么能比得你重要,我怎么不顾念你的想法,你不乐意的事,我是不会做的。”
持盈接口道,“我不乐意的事,陛下做得还少么?”
赵誉眼神微变,心里真的有些生气,但更多的还是难过。
她说的不乐意的事,自然是指他平日与她的亲近之举,以及两人在床帏之间的亲密。
是呢,是他强迫她的,她并不乐意。
明知道她素来如此,也清楚她对自己感情尚浅,可心里还是忍不住别扭,于是,一连多日,赵誉都再未踏足过北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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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成欢自程太后离京后便被齐安郡主接回了阮家,齐安郡主还存着心思,想促成她与薛益,落在外人眼中,渐渐就流传开来,说阮家又看上了燕国公,都纷纷替薛益不值。
阮成欢知道自己的声明不大好,外头那些世家小姐们,都瞧不上阮家之前的商贾身份,也觉得她骄纵无礼,仗着自己受官家喜爱,便胡作非为。
如今指不定在背后等着看她笑话呢,果不其然,她去诚意伯家赴宴时,在园中便听到几位一向对她就颇有微词的世家之女,正偷偷地讥讽她。
“若不是因她的身份,哪个瞧得上她,自己偏还不知道,如今又想缠着燕国公,真是自讨没趣。”
“官家的侄女又如何,怕是字都认不全,更别提知书达礼,燕国公可是实打实的状元郎出身,怎么能瞧得上她,可人家有官家撑腰,燕国公还不得乖乖就范,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那小姐说着,就以袖掩唇笑了起来,其余几人也跟着笑着。
“那就不劳杜小姐操心了,”她从一旁绕了出来,那几人站在花架下,一边赏花一边背地里奚落嘲讽她,没料想被他们讥讽的人会突然出现,一时间既惊慌又尴尬。
阮成欢见几人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面上神色各异,却又理亏,不敢再开口,见了她们吃瘪的这番样子,她心里就觉得痛快,“我瞧着各位如此忿忿不平的样子,都这么替燕国公不值,我看各位怕是比我更想嫁给他吧。”
这几位平日里一向就喜欢偷偷讥讽她,在这些世家眼中,无论是阮家的身份还是阮成欢一贯的做派都上不得台面,可再讥讽也都是背地里的,当着她的面,谁又敢真的招惹到她,如今被她抢白一番,一个个也只涨红了脸,却一句话都不敢反驳。
“燕国公既然真这么好,你们一个个都这么喜欢他,别说,我倒还真想看看若我真嫁了他后,你们各位是个什么样的心情,怕是要咬碎了银牙吧。”她仰着头,那高傲的样子让在场的那些世家之女看着心中更添厌恶,听了她的话,众人心中更加气愤,不料她却背过身去,从一旁的花架上摘下一小朵忍冬花,在指尖把玩着,漫不经心道,“可惜,那燕国公再好又如何,我阮成欢也瞧不上,你们若要去挣去抢敬请尊便,倒不必费心来替我考虑了,燕国公看不看得上我且不论,我看不看得上他还两说呢。”
她说话一向没遮没拦,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更何况她就是故意说得这番话,说完回了身,有些不耐道,“往后你们若是要议论诋毁我倒也无妨,只是不要再说什么我缠着燕国公之类的话,我再说一遍,你们那燕国公千好万好,偏偏我还就是瞧不上,不喜欢!”
说完她没有再管那几人是个什么反应,径直就转头走了,可刚迈出几步,便看到忍冬花架的一侧,站着的那个颀长的身影。
她抬眼望过去时,他正朝这边看过来,她正在心中犯嘀咕,想着此人是谁,这身形瞧着有些熟悉,就听到身后有人小声道,“燕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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