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驾亲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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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手中的笔放下后,赵誉拿起那张已写得满满的信笺,烛光透过薄纸,映着上头那密密麻麻的字,一字一句,全是他的牵挂。

他看着,想着她展信时的神色,眼中浮起笑意。

将信笺折好,又亲手封好,这才递给黄平,“送去西陵吧。”

她去了西陵后,为遣心中思念,他每隔些时日都要写信叫人快马送去西陵,这些时日,因为被战事所累,满腹心思都在朝局上,这信也耽搁了许久。

心中最后一桩事也了却了,赵誉便站起了身来,对着身侧的宫人道,“替朕更衣吧。”

宫人捧着漆盘进来,可那上头放着的,不是朝服也不是燕服,而是在灯光下泛着寒光的战甲。

他身形挺括,在灯下投出一道长长的影子来,那一身软甲加身,则添了肃穆严整,更显得英姿勃发。

身侧的宫人正在替他悬腰侧的佩剑,外头的小黄门进来禀道,“陛下,韩将军已候着殿外了。”

赵誉闻言点了点头,穿好了甲胄,他接过宫人递来的兜鍪,亲手握着走出了殿外去。

韩继清见他出来,忙俯身行礼,赵誉抬手让他起身,问道,“同辞月告了辞么?”

韩继清点头,他与韩辞月虽非同胞兄妹,可自幼一起长大,韩家出事后,亲族纷纷被戗,就剩了他们两人多年来相依为命。

此次北朝来攻,赵誉不顾朝臣劝阻,让他领兵出征,前往宣州驰援,出征前特意准许他入宫来向韩昭仪辞行。

“那走吧。”赵誉淡淡道。

“陛下……”身后的黄平忽然开口。

他是御前领班,向来都是在官家左右,可这一次,赵誉却命他留在禁中。

赵誉看了看黄平,明白他是心中担忧,于是低声道,“替朕好好照料两位皇子……”

黄平闻言跪下了身去,“战场刀剑无眼,请陛下为了两位殿下,为了我大虞的江山社稷,保重圣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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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的德寿宫,赵桢整夜都无法入睡,他身上带着病,心中烦闷,咳嗽得就更加厉害,索性就起了身,披衣在窗前来回踱着步。

待到天边破晓,他对着身边的杨应吉道,“你去南内,看官家是否起来了,若是起了,便请他过来,我有事要嘱他。”

杨应吉领旨而去,赵桢便让宫人替自己更衣。

北朝攻破了沅江,朝廷内外人心惶惶,青阳、宣州接连被破,敌军直逼临邺而来,整个行都危在旦夕,朝上乱成了一片,有人说要死守临邺,有人却又力劝太上皇与官家南下暂避,甚至有人提议直接以西巡的名义,逃至剑南。

接连几日,朝上都为了此事争吵不休,赵桢也不再如往日一般不理会朝政,也出现在了朝堂上,听一众大臣们的商议。

他是倾向于南下暂避的,朝堂上不敢让大臣们看到父子俩意见相左,下朝后便召了赵誉过去劝说,可赵誉却道,“若此时连官家都逃了,前线将士闻知,军心立时大溃,行都又落于敌手,敌军却军心大振,趁势南下,届时依旧更难抵挡,无论南避还是西逃,都无法根本解决眼下的危局。”

“可你留在行都里,若是连行都也被攻破了呢?”赵桢逼问道,“这社稷黎庶又要托付给谁?给你那两个尚是幼年的儿子么?”

如今困局难解,赵桢也变得有些气急败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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