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齐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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歙州大捷的消息传到西陵,持盈听了险些落下泪来。

她同外头的民众一样,丝毫不知道前线的消息,之前赵誉送来的那封信之后,她也再未收到他递来的任何消息,她不知道他面对着怎样的险境,可想一想也能知道他的压力能有多大。

天下重任,尽担于肩。

付安一直在身边劝着,让她照顾好自己,说陛下定然有万全之策,可她如何放得下心,夜里也辗转难安,即便睡着了,也常常的噩梦里醒来。

为了不让自己的忧虑叫付安和阿棠看见,她人前还能强装镇定,一个人独处时,情绪便更难压制。

腹中的孩子已经有了胎动,时而会踢一踢她,尤其是夜里,那动静变得尤为清晰,她就靠坐在引枕上,抬手轻抚上隆起的小腹,同里头的小家伙说着话。

“不知道爹爹现在在做什么,”她低头喃喃说着,“你想不想他?”

说到此处,心头一酸,眼泪就忍不住串珠似的往下落。

她有孕后情绪就变得愈发的敏感,易怒易悲,有时候忽然想到什么,就难受得想要流泪,如今知道赵誉在前方的险境,只肖一想到他的难处,鼻子就发酸。

她抬手去给自己擦泪,又笑了出来,“娘娘真没用,是不是?变得这么爱哭了,爹爹在前头打仗,天下这么多人的安危都系在他身上,娘娘也要坚强些才行呢!”

赵誉让人送的消息付安刚收到,歙州大捷的消息就已经在西陵传开了,这一仗实在鼓舞人心,所以各州县很快就传遍了,街市上众人都在奔走相告,甚至有人海放了爆仗以示庆贺。

持盈正隐隐听到响声,就见付安十分激动的拿着一卷信纸走了进来,她正疑惑,便听到付安高声道,“殿下,胜了!歙州大捷,陛下已经将耶律济祈给打跑了!”

持盈一惊,伸手接过他手上的信纸,展开之后迅速看了一遍,整个人都有些愣,又仔细再看了一遍。

“太好了,太好了……”她含着泪喃喃说道。

这一仗赵誉赢得并不轻松,耶律济祈围了歙州整整十日,他也深知大虞沿江各州郡的兵马正朝着歙州围拢,所以他必须要在被彻底包围之前将歙州攻下。

他不愧为北朝名将,打仗也一向是迅猛的作风,等那十余万大军都赶至歙州城外,他便下令将这些人分为三批,轮流强攻,前头的几万人攻不下来,过了几个时辰便鸣金收兵,等城中守军正待歇一口气,下一批休整好的北契军又发起了冲锋。

城头上的守军看着城外那密密麻麻的敌军,如蝗虫一般,上来一拨又一拨,前面的刚被打下去,后面的就源源不断涌上来,望不到头。

城墙上的守军也换了一拨又一拨,城内虽也有几万人之众,可被北契军这样强攻,无论士兵还是民众心中都开始惧怕起来,心里的压力如黑云一般笼罩着,耶律济祈这么多年来让敌军闻风丧胆,如今他就在城外,许多人都不敢相信此战还能有转机,或许,根本就等不到援军赶来了。

唯一能稳定军心的便是赵誉的身影,他每日早晚都会巡营。

他身着甲胄,手握着长剑,仿佛与军中的将士一样,随时准备这上城楼上与敌军厮杀,他身侧就跟了几个侍卫,面上神情虽肃穆,却丝毫不见怯懦惊慌。

他甚至也数次上过城楼,亲自查看城外的攻势,韩继清卫靳等人吓得不行,忙劝他回府衙内,他只笑了笑道,“当年沅江上,每次算人头,我都是斩杀敌军最多的,这点阵仗,对我来说司空见惯了。”

韩继清当年在他伯父帐下,曾与赵誉并肩抗敌,每每有战事,赵誉总是冲杀在前,以至于军中竟无人知道他是宗室子弟,只以为就是个寒门出身不要命的小子。

军中算军功都是以斩杀敌军的人头来算,赵誉的人头数总是最多的,战事一完,若去看他的剑,都已经卷刃不能再用了。

再没什么比看见堂堂官家出现在军营与城楼上更振奋人心了,城中的几万人,就靠着这惊人的毅力,生生扛住了外头北契军疯了一般的攻城阵势。

甚至好几次,城墙被炸出了豁口,城内士兵从豁口里冲出去,前头一边作战,后面一边补墙,即便如此,也没能叫北契人进到歙州城中来。

等发觉外头的攻势减弱,赵誉对着韩继清等人道,“应当是援军来了……”

各路援军不断赶来,起初耶律济祈还能分兵去阻截,到了后面被不断增多的援军围住,赵誉直接下令城中守军尽数出战,与外围的援军一起,不给北契军任何喘息的机会。

最终,十余万敌军,死伤数万,加上投降被俘者,耶律济祈最后只带了三万人,成功脱围逃走。

赵誉命韩继清带兵趁势追击,不久,就穿出耶律济祁被部将所杀的消息,北契南征由此彻底溃败。

如今各州的兵马已经出动,歙州一战又如此振奋人心,赵誉赶回临邺后,便直接命府院准备,然后下旨亲自带兵北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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