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V28(1 / 2)
丽娘偷偷抬眼睨了旁边那人一眼,只见那人怡然自得的喝茶,稳若泰山。
丽娘心里嘀咕着,这人究竟是无心还是有意的
她心里有一点微微的恼,决定试试他。
她又往旁边让了让,只见那只脚竟然又挨了过来,丽娘暗暗皱了皱眉头,咬了咬牙,毫不客气的抬脚便用力踩了下去,踩完了装作讶异又惶恐地道“啊哟,对不住,不小心踩到公子您了”
陆战微微抬了抬墨眉,幽深的黑眸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缓缓收回了自己的脚。
丽娘见他老实了,一颗提着的心终于落下来了。
这一幕却正好叫杜丝兰看到,他们两个这一进一退又是挨脚又是踩脚的,直恨得牙痒痒。她紧紧攥着帕子,小拳头气的颤颤发抖。
可是老夫人没瞧见,她一个姑娘家又不好说什么,只得自个愤愤嘟囔一句“好个不知羞耻的小寡妇”
陆老夫人耳朵不好,仿佛听到她说什么又听不清楚,低了头问“丝兰,你方才说什么”
杜丝兰吓了一跳,连忙陪笑道“我我没说什么,我说这戏好看”
陆老夫人呵呵笑道“戏自然是好看的,哦,我倒是忘了,去岁冬天战儿亲自给我酿的青梅酒,今儿已经挖出来了,可不是正好端出来喝”她转头对蔡媳妇道“快些拿酒过来。”
蔡媳妇连忙去厨房吩咐下人将青梅酒拿到厅中来,又叫下人每个小茶几上上了一碟玉兰片、一碟酱鸭舌,又有花生米兰花豆等下酒小菜。
杜丝兰见那酒香醇清冽,恭维老夫人道“姑母,喝着小酒看着戏,可真是人间一大乐事呢”
老夫人含笑点头,对众人道“都尝一尝,看看我家战儿给我亲手酿的酒好不好喝”
丽娘看着那酒杯却迟疑了,她知道自己酒品不好,上回喝醉了还非礼了人家崔先生,这下她还真不大敢喝酒。
“怎么不喝”陆战转头看她,手中的酒盏已经干了半杯。
丽娘垂眼道“我酒量不好,不能喝。”
蔡媳妇举着酒杯笑道“丽娘,你说这话可就见外了这酒都是自家酿的果子酒,又不是那什么虎狼之酒,你喝了,
伤不了什么。再说了,即便你喝醉了,我保管亲自送你到家睡觉,行不行”
杜丝兰在一旁冷嘲“没想到有人连个酒都不会喝。”
陆老夫人也举杯劝道“不喝多的,一杯总是要喝的,蔡媳妇说了,醉了她送你。”
丽娘迫于无奈,只得拿起了酒杯,幸而那酒杯不大,就着小菜,她将将饮了一杯。
她将杯底朝向陆老夫人,老夫人这才欢喜笑了起来。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这酒竟比她自己酿的菊花酒劲儿大,一会儿脸便开始热起来,又觉得肚子里热,浑身都热,眼底有些迷迷蒙蒙的,看人也如同双影。
“丽娘”有男子在旁边叫她的名字,她抬眼,仿佛两张脸在眼前晃悠,看了半晌,终于认出来是陆公子。
“你醉了。”他说。
“还还好”她打了个酒嗝,笑的傻傻的。
陆老夫人见她果然量浅,不由得有些好笑,道“蔡媳妇,这下可好,一杯就醉了,这下你得亲自送她回家了。”
蔡媳妇放下酒杯,笑道“这小媳妇,可真是该好好练练酒量了。小的这就送她回家。”
她叫了一个丫鬟扶着丽娘走出了小厅,到了外头却发现天色阴沉沉的,雪花纷纷洒洒落下来。
“还真下雪了怕是道路不好走。”她转头吩咐丫鬟扶着丽娘送到大门口,她则转身去马厩吩咐下人准备套了马车送她回家。
才扶着丽娘走了几步,一人从她手中接过了女子,丫鬟惊讶看向身侧的人,那人道“你下去,我来。”
丫鬟愣了片刻,反应过来时扶着的人已经到了那人的怀中,她不敢说什么,连忙低着头下去了。
丽娘双腿有些软,但是走路还是可以的,只是有些歪歪倒倒。
方才是个小丫鬟扶着她,现在却换做了一个十分温暖又强壮的怀抱,她今日出来只穿了一件薄袄,身上有些冷,不由得向那人靠了靠。
陆战低头看着怀中的女子,唇角微微勾了勾,她靠着他的样子,倒像是一只找母亲的小奶狗。
他一手环着女子的纤腰,便让她稳稳的靠在自己怀中。
一棵腊梅树下,几许幽香萦绕鼻端,丽娘微微有几分清醒,迷蒙的双眼睁开看着眼前的
男子,却看的并不真切,迷迷蒙蒙好像在做梦一般。
“哥哥”她轻轻吐出两个字。
男子站住,似乎略有些惊讶,低头看她,此刻的她,原本明艳的脸庞因为饮酒后的红晕变得更加鲜艳妩媚,双眼微合,雾气迷蒙,饱满而润泽的红唇微微翕合,时而轻轻抿一抿,时而微微嘟起。
陆战以为自己听错了,方才她叫他“哥哥”
“哥哥”她水蒙蒙的眼望着他,又吐出了两个字
软软的柔柔的,似乎一直叫到人心里去。
“丽娘”他喉头上下滑动了一下,唇角微微扬起,伸手抚着她温热的脸颊,“你喜欢我做你的哥哥吗”
女子望着他,眼底水波流动迤逦生辉。
他望着她的眼、她的唇,情不自禁的低头,想要尝一尝这樱桃一般的唇到底是怎样的美味
“表哥”
还未挨到她的唇,却听到耳后传来一声愤怒的叫声。
陆战抬起头,眼底微微阴冷。那叫嚷的女子已经到了跟前,气愤的盯着他怀中女子,不可置信的道“你们你们怎么可以这样”
陆战挑眉看她“怎样”
杜丝兰羞愤的脸上通红,恼火道“你们你们的勾当我早就看到了,可是当着姑母我不好说表哥,你怎么看得上这种女人她她可是个小寡妇啊”
男人眼眸冰凉“那又如何我看上谁,与你何关”
“你我”杜丝兰要气哭了,姑母邀请她过来住,难道不就是为了撮合她跟表哥的姻缘吗明里暗里姑母都意有所指,她相信表哥应当也知道这事儿。现在倒好,小寡妇成了他的心头好,她倒成了个毫不相干的多余人
她气极了几近丧失理智,哭着嚷道“我我告诉姑母去”
“你敢”
说着话的人,眼底的冰冷和戾气让她吓了一跳,她从未看到过这样的表哥,从前的表哥即便是冷淡漠然,却也没有散发出这样让人害怕的气息,就仿佛在冰冷的草原上遇到了一匹狼。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