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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王府。
顾香凝早就醒了。
李承熙将她关进暗牢里,这招不可谓不毒。
若是一般寻常的柔弱女子,早在第一天,就会被吓疯了。
顾香凝最初也被吓个够呛。
主要是心中的恐惧,被寂静幽暗的环境无限放大,让顾香凝吃足了苦头,吓得一度心神失守,这种恐惧在那个又聋又哑的女狱卒前来送水送饭时达到了顶峰。
然后……
顾香凝怒了。
这股愤怒一度压下了她身处暗牢的恐惧,让顾香凝浑浑噩噩的大脑重新开始运作。
思考李承熙这么做的目的?
是要弄死她吗?
如果李承熙要弄死她,大可不必这么麻烦。
她只是个弱女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
若是想要弄死她,一盏毒酒、一条白绫、一把匕首都能做到。
可他没有!
偏偏大费周章地将她塞进了大理寺最深处的暗牢里。
他应该不是要弄死她。
他只是在折腾她、惩罚她、折磨她。
顾香凝之所以会这么想,还有另外一个主要原因,就是苏斯年。
她和李承熙关系恶劣,可是,她跟苏斯年的关系尚算融洽,虽然没有特别深厚的情谊,可是,毕竟朝夕相处在同一屋檐下三个月之久,同进同出,她的第一本话本子《绥绥》还是苏斯年帮她改出来的。
她不相信苏斯年会真的想要杀她。
而苏斯年就是李承熙。
她虽然逃婚,伤了他的颜面,可是,有这三个月的情分在,他也应该不至于就真的到了恨得要杀了她的地步。
若她与他只是陌生人,李承熙弄死她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般简单,直接按死就是了,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可李承熙没有。
反而还耐心细致地等她,说谎话骗她,亲自把她关到暗牢里……这一切恰恰能说明……李承熙并不是真的想要弄死她。
想明白了这一点儿,顾香凝总算没有那么恐惧了。
不是要弄死她就好。
知道了生命应该没有威胁,顾香凝脑中纷乱恐怖的念头才被她强压了下去,想着脱身之计。
这暗牢里黑漆漆的,潮湿阴冷,偶尔还有幽幽的惨叫声传来宛如厉鬼在哭一般,实在是
让顾香凝坐立不安。
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是,这里不辨白天黑夜,除了那个又聋又哑的女狱卒会给她送一日三餐之外,其余的时刻,都再没有人来过,在这里时间似乎都格外的漫长,让人窒息。
若不是顾香凝来自现代,早已经知道了幽闭恐惧的厉害,为自己做着心理疏导,怕也挺不下来。
顾香凝在这里,只能用女狱卒来的次数来判断已经过去了几天。
三天的时间……
顾香凝觉得这是李承熙消怒的时间,也是她的极限了。
因为,她好像感染了寒气,有些发热了。
感觉到自己病了,顾香凝便没有再吃早饭……果然,到了中午时,那女狱卒发现她没有取早饭,很是惊慌,打开了牢门推了推她,又探了探她的体温,便匆匆离开了。
顾香凝知道她是去汇报了。
能不能出了这大理寺的暗室,就看这一回了。
顾香凝很想撑着等着有人来将她带出去,这里太黑太冷太静了,她不喜欢……可是,却身上的寒意却越来越重,浑身发烫,眼皮子重得根本睁不开……
这个寂静无声的地狱里,只有她一个人。
她有些想家了……
迷迷糊糊中,她似乎被一个人轻轻的抱起,他的身上好温暖,驱散了顾香凝身上的冰寒,似乎有什么又轻又暖的东西盖在了她的身上,顾香凝本能地想离那团热源近些,再近一些,像一只猫儿般拼命的扒着人不放,眼角带着晶莹的泪珠,哼哼唧唧,委屈至极。
一股潋潋冷香将顾香凝包围……
等顾香凝醒来时,已经是一天一夜之后了。
她身上的难受劲儿已经过去了,身上不烧也不烫了,除了身上还有些绵软没劲儿之外,应是没有什么大碍了。
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被一边被金勾挂起的湖绿色地冰梅纹锦纱,她似乎是在床上,床前的窗上是青玉霞影纱,窗下摆着镂金八宝的黄花梨木香几和梳妆台,香几上摆着牛油石佛手花插,梳妆台上则摆着嵌珠宝铜镜和紫漆描金嵌螺妆匣……
一看就是闺阁女儿的卧室。
床边的两个丫鬟见顾香凝醒了,都一脸惊喜地望着她,“姑娘,您醒了?”
顾香凝特别想将眼睛再闭上,
假装她还没有醒。
因为,她还没有想好要怎么面对蛇精病李承熙。
因为她逃婚,他就把她扔进了暗牢。
若是她一句话说错,他还说不定会想出什么办法来折磨她呢。
可是,顾香凝想闭眼睛已经来不及了,其中一个小丫鬟已经跑出去喊人了,不一会儿,便见那个小丫鬟领着一个大夫模样的人进来,一顿检查摸脉之后,慢条斯理地悠悠地道:“风寒已去,再吃几次药调理一下,便可无大碍了……”
听小丫鬟们对他的称呼,似乎还是位德高望重的御医。
这更让顾香凝紧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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