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清明(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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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我去跳河么只要江若茵死了,就没有人能再说我一句不是了,你是这个意思么”

周珩曾经说过,他最喜欢的就是江若茵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儿。

那时候江若茵满心都是那份少年欢喜,为了周珩一直都做个仗义直爽的样子,把那些妇人嘴里的破烂话都咬碎了咽进肚子里,像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

反正有父母疼她,有爱人爱她,就算是天塌下来了,她也依然保持着那份少女的纯真与直率。

那个江若茵,真的曾经无忧无虑过。

可如今周珩说出这种话,江若茵只想质问他,他与她之间传出的那些话,又有多少是周家刻意而为之的,为的就是把她死死的和周珩绑住。

江若茵当然不会问,这种话多问多错,那她就暴漏了,她现在就只做个试探心上人却试出了错的可怜人就好。

周珩被她怼的哑口无言,他本是想来求一求江若茵的,谁料到还没开口几句,竟然叫她怼成这样。饶是周珩脾气好,也急了,“你就不能允许我争辩几句么”

“不能。”江若茵拒绝的利落干脆,“你想争辩什么争辩你后来是真心的,争辩你与我日久生情,争辩你现在已经是拿一颗整个的心来对我的可你怎么不想想,我是怎么有了诈你的心思的,我怎么会好端端的这么多年,突然就起了怀疑的心思”

她不能说她看过未来几年的真相,便只能拿这些话来诓她。

可江若茵说的也无措,若想人不知,除非己不为。周珩的刻意其实有很多踪迹可寻,只是她不去看罢了。

她从前,就是那个不愿意看的人。

周珩沉默不语,只是默默的站在原地,低着头,连多看江若茵一眼都不敢,“我是想这么说,可我是真的喜欢你啊”

听此,江若茵却突然如释重负了起来,她的笑不再带着嘲讽的意味,就只是轻轻的翘着嘴角,生生的成了一抹薄凉,“周珩,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上,喜欢已经是最没用的一句话了。我承担不了背叛的可能,我没有退路可走。我上次已经跟你说的很明白了,我要的爱情里是容不得沙子的。你我都是高门显贵,便知道选错了一步,那就是拿整个家族做

陪葬,我怎么敢把我自己交付给一个处心积虑接近自己的人,我怎么知道你这份处心积虑的背后究竟是什么我承担不了背叛的可能,我没有退路可走。”

如果注定这一段爱情是要走向一个鲜血淋漓的终点,那就只有在萌芽的时候彻底将其抹杀掉。

“你要永远记得一句话,只要做过的事情,就一定会被人知道。”她抬起周珩的头,逼着他看着自己,“这是我最后能对你说的了。”

江若茵放下手,只留下一片无声。

周珩终于知道,他与她已经再无话可说,他终于只能在爱情和前程里选一样,而她替他选了后者。

不知道周珩是什么时候走的,甚至已经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从少女的脸庞划过,“啪嗒”一声落在地上积起的水洼里。

她的身上早已湿透,身后的春荷没有拿伞,焦急的跑下山去找人。

江若茵却就那样站在原地,为自己的无能,和终于彻底斩断的念想。

一柄油纸伞从她的身后打过来,一只小小的,肉乎乎的手拉着江若茵的手腕,“若茵姐姐,你怎么了”

谢宁心被红石抱着,红石打着伞,小姑娘还穿着带毛球的衣服,圆滚滚的像个包子。

江若茵僵硬的回头,谢迎书正站在她的身后,为她打着伞,却不知为何皱起了眉头,显得他有点凶。他的五官就是那样的,可江若茵从那眉目间瞧出了一点心疼来,更是叫她满心的情绪不知该何处安放。

她以为她经过了那一辈子,早就将那些情啊爱的忘在脑后了,可那一世她从来没与周珩吵成这样过,她不需要刻意的周旋,只是将所有的事情都摆在明面上。

她不需要看着周珩一副要爱不爱的样子。

那时候的周珩大事将成,早就没了少年时期这份青涩的样子,一心只有他和他父亲的江山。

她到底,是对周珩动了真心的。

只是爱到最后,徒剩下的一腔无处宣泄的恨。

谢迎书抬起手,揉了揉江若茵的头,像是对谢宁心那样,纯粹又干净,不带一丝其他的色彩,“想哭的话,还是放声哭出来的会好受一些。”

那一天,清明雨落,江若茵站在半山腰的台阶上,对着一个才熟悉不久的人,放声大哭。

哭进了烟雨,哭进了人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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