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章（2 / 2）

程默大概听出个所以然。这应该讲得是一出‘母不慈子不孝’的年度家庭伦理大戏。

发现对面四个妖怪都不再说话，程默终于鼓足勇气，小声询问：“你们还要继续在这，住下去吗？”

见他们四只妖非常默契地同时点头，程默垮下肩膀，又开始为自己的钱包肉疼。不过，说起来，他们刚刚谈论的老妖王，叫什么弑的那个，该不会就是被她不小心放出来的那个蝙蝠妖吧？

“你们刚刚在讨论的，是昨天被我放出来的那只蝙蝠吗？”

见他们点头，程默开始自责，“他是不是很厉害，很坏？”得到肯定的回答后，程默追问，“那他会不会伤害人类？”

小白想了想，安慰她，“目前还不确定，不过，伤害无辜是会遭天谴的，他已经被关押了两千年，应该对此深有了解。我想，他目前应该还不会做什么太出格的事情。”

程默紧紧握着的双手稍稍放松了一些。

说实话，她这个人一向胆小如鼠，做人做事都本着不害人害己的原则。可翩翩在这么大的事情上，她像是中了邪似的，居然会把一个关押了两千多年的恶魔释放了出来，外一有人为此丧命，她肯定要自责到死。

“你们联手也打不过他吗？”虽然知道不该这么问，可程默还是想要一个答案。

小白摇了摇头，“我们几个都只是修炼了两千年来年的小妖。而他，在我们出生之前，就已经有撼动六界苍生的本事了。”

这么一听，悬殊好大啊。

程默想破她的小脑袋，也想不出有更好的解决方法。

“那，以人类现在的科技和武器，也伤不到他吗？”

“人类的那些武器只对人类有效，而妖，是不受空间局限的。”

其实程默听不太懂小白的话，只听懂了以人类的能力，还完全不能跟妖相比。

程默开始陷入惆怅与自责的漩涡中。

“都怪我，我为什么要去撕掉那张符。”

小白见她这样内疚，柔声安慰道：“蝙蝠妖本就擅于蛊惑人心，你这么做，只是因为你中了他的妖术，就算是换了一个人，也会跟你一样这么做。”

虽然话是这么说，可祸因她而起，说完全不在意是不可能的。

小白看出她的心思，抬手在她的头顶摸了摸，温柔地说：“你们人不是常说，天无绝人之路吗？不要想那么多。”

程默点点头，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

一旁的溯洄、戬还有凤夜鸣，都跟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用一种无比震惊的眼神看着她跟小白。

凤夜鸣扯着嘴角，不怀好意地问道：“咦？你居然不怕小白蛇了？”

程默怔了怔。

好像是哦，她现在对跟小白接触这件事，完全不抵触了。不光是对他，对狐狸精、猞猁精还有山鸡精，她也都不觉得害怕了。

人类的适应能力，真不是盖的。

程默看他们一脸稀奇，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她假装不悦，气鼓鼓地说道：“我是不怕他了，我也不怕你们了！今天，这碗你们自己洗，就当抵你们这些天的白吃白喝。”

说完，便逃也似的跑了。

溯洄砸了砸嘴，叹息，“不好玩了，还是当初一看见我们就瑟瑟发抖的样子可爱。”

戬跟凤夜鸣一致表示赞同。

回到办公室，程默想起刚刚她说完那些话之后，那四只妖怪震惊的表情就觉得暗爽，心情也好了许多。

算了，好好工作，就把他们当成无家可归的小动物来养好了。收留流浪小动物，本来就是她的本职工作。

程默打开电脑，浏览官微上最新的私信跟留言。除了几条网友评价猫狗可爱的评论之外，还有一些需要帮忙转发，寻找丢失宠物的微博。她在微博上帮忙转发了一下，又打算把这消息转去本地论坛，在那上面找到丢失宠物的几率更大一些。刚一打开本地论坛，就看到收到的一条新消息。

点开来看，原来是之前写灵山溶洞的楼主给她回信了。

他说：“我不行，不过我师傅可以。”

这么说，他师父会捉妖？

程默盯着电脑屏幕看了好半天。她想起昨天在灵湖湖底，遇到危险时，小白想也没想就把她护在身后，便默默地关掉了对话框。

虽说那四个都是妖怪，但也没有做过任何伤害她的事情。当然，她会潜进湖底，也是因为惧怕他们，从而屈服于他们的淫威之下。但毕竟，在遇到困难时，是小白救了她，她总不能恩将仇报吧。那不就，比他们还禽兽不如了？

正当她发呆时，屏幕上弹出了一个新闻框，她看到本地新闻栏上有一篇对于灵山的报道。题目是，6月3号上午，灵山附近发生轻微地震。

程默想起湖里那只叫做弑的蝙蝠妖。

她又打开了刚刚的对话栏，写道：“我有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