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2 / 2）

见苑清清问自己，程默有点心虚，好像做了什么坏事一样。她干笑了一声，回道：“在的在的，就放在我床头柜里。”

苑清清点了点头，嘱咐道：“以后随身携带。”

程默赶紧点头附和：“知道了。”

苑清清走后，程默看到手机上白芷的未接来电。刚刚由于苑清清还在，所以她看到了也没敢接。

拨回去，接通。

还不等白芷回应，她便着急询问：“小白，怎样了？”

小白的语气中带了点迟疑，他缓缓开口，虽然声调平稳，却还是惊得程默一个激灵。

他说：“感受不到她的生命气息。”

“……什么意思？”

“可能，已经不在了。”

白芷出现在程默眼前的时候，她正坐在院子里。

酷热的太阳正炙烤着她每一寸暴露在外的肌肤，而她却还是如临深渊一般，从心底往外散发着一波又一波无休止尽的寒。

白芷摸了摸她的头。

程默抬头望向他，眼里带着一层薄薄的水雾。

他在她身边蹲下，与她面对面的相互对视。

白芷不会安慰人。

他甚至不知道，如果一个女孩子在他面前哭了，第一件要做的事，应该是帮她抹掉脸上的泪水。

两个人就这么相互对视了许久，程默眼里的泪水消无声息的滑过，晶莹剔透的泪珠滴在地上，一瞬间就干透了。

白芷突然冒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他觉得，人类真是神奇的动物，明明那么弱小，却又能拥有那么强大的情感。

不知道过了多久，程默才止住了泪水。她刚抹了一把脸，背包里的手机就开始震动起来。

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座机号码。

程默有种不祥的预感，果然，电话那头传来的，就是今天上午接待过她的那个小警员的声音。

他说：“我们在灵湖里发现了一具女尸，外貌特征跟你失踪的朋友很像，你能过来认一下尸吗？”

程默从停尸房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蒙的。因为她实在无法接受，前几天还跟她一起嬉笑玩闹的女孩儿，怎么突然就变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了。

她一直以为，她才是那个活不了多久的人，可小欣却先她一步离开了人世。这个世界，真的有太多的无常。她又有什么理由，不好好珍惜当下的每一分每一秒。

那个小警员又给她做了一个详细的笔录，可她实在想不出小欣最近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除了她之前跟她请过一次三天假，以及每周三晚上都会回来的比较晚之外，她跟其它年轻女孩也并无不同之处。

警察做完笔录之后，对程默说他们会联系小欣父母，让她别难过之类的。

从派出所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全黑。程默望着路边的霓虹灯，闷闷地说：“怎么好端端的会落水呢？”

失足落水是警察对程默说的，不过具体尸检报告还没有出来，这也只是警察们根据现有的线索的一个猜测。

见陪她来的白芷一直默不作声，程默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白芷若有所思地说：“她……可能是被妖害死的。”

程默心中一震，“你说什么？”

白芷问道：“你知道她的出生日期吗？”

程默之前问过小欣，因为她只比她小一岁，所以印象还是挺深刻的。程默把小欣的生日报给白芷，白芷沉吟了一会儿，说：“果然，是阴年阴月阴日的。”

程默不懂，“什么意思？”

白芷说：“有妖吸食了她的精气，所以她才会死。”

程默不敢置信，“可是，你们不是说妖不会随便吃人的吗？再说，你们四个平时吃的跟普通人一样啊，也没见你们吸食过人的精气……”

“妖与妖也有不同，我们四个修的都是正道，靠吸取天地精华来修炼。但这个方法成效慢，也很辛苦，所以有一些想投机取巧的妖，就靠吸取人的精气来修炼。而四柱全阴的人，对修炼邪道大有帮助。我想，你的朋友一早就已经被盯上了。”

程默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这让她原本坚持了二十几年的世界观土崩瓦解。

白芷说，“先别想了，你今天累了一天，我送你回去吧。”

程默摇了摇头，她不想回去，那栋房子里到处都是小欣存在过的痕迹，她怕她回去之后，会难受。

白芷看出她的心思，又说：“那你先来我们那住几天吧。”

程默刚想点头，随即又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一样，“……不行，小猫小狗还需要人照顾。”

白芷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我去帮你照顾它们，顺便，看看你朋友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