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干活(2 / 2)
“我也远远的看到了,黑色的污秽之气,很浓重的,好可怕,只有那些怨恨很深重的大妖怪才有那样的气吧?”另一个长着河马头的妖怪说。
“他是去神奈川了吗?”那个声音又问。
“不知道啊,”河马说,“这个方向是往神奈川去的,只要他不会突然拐到别的地方,就会抵达神奈川。”
“他走的快吗?”那个声音又问。
“很慢的,走走停停,”小鸟妖说,“但是,那样可怕的怪物,万一跑起来了呢?”
“是啊是啊,万一会飞呢?”牛头点着头说。
“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那个声音问。
“长什么样子?没看清楚啊。”河马说,“他浑身都是黑噗噗的,很胖很胖!”
“也可能不是胖,”小鸟妖说,“他罩在一个大黑斗篷里,只露出脑袋,但是脑袋上都是黑气看不清楚,身体很圆,但是一直在动,所以我有些怀疑是不是有很多胳膊,或者长着别的什么。”
“长着什么?章鱼吗?”牛头问。
“说不定是的呢。”小鸟妖说。
“章鱼妖怪吗?”河马想了想,“难道是想通过神奈川港口回海里去?”
“有可能啊。”小鸟妖说。
“现在的陌生妖怪越来越多了,也越来越怪了。”牛头说。
“他朝哪边走了?走的是那条路呢?”那个声音又问。
小妖怪们完全没发现不对,牛头伸手指着一个方向说:“那边啊,按他的速度走,大概已经到森林边沿了吧。”
“嗯嗯,”河马点着头说,“他会路过那棵柳树,树上有一个淹死的鬼。”
“希望那个大妖怪不会吃掉他吧。”小鸟妖说。
“他吃妖怪吗?”那个声音问。
“不知道啊,但那个气息非常污秽,肯定是吃过妖怪的。”小鸟妖颤抖的说。
“只有吃血食的妖怪,才会那么污秽。”牛头说。
吃血食的异形的人形怪物吗?
春晓躲在大樟树后面沉思,手里燃着一个起着隐匿混淆作用的符咒,他的话问完的时候,符咒正好烧到了边角。
春晓把符咒的残边往地上一扔,看着它彻底被烧光,靠着大樟树思考下一步的行动。
都没有人靠近过那个家伙,也不知道脾气怎么样,但既然收了钱,就必须去看看。
春晓从大樟树后面站起来,吓了三个小妖怪一跳。
“啊啊啊!”牛头指着春晓喊道,“你是谁?什么时候在那里的?”
“太失礼了,我刚才在这里休息,是你们打扰了我。”春晓一边说着一边拿下了头上不小心挂上的落叶。
“啊,是吗?”牛头看着温和有礼的青年,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真是不好意思。”小鸟妖说。
“没什么,我也要赶路了,”春晓跨过灌木丛,走到了小路上,“再见了。”
“啊,你要去那个方向吗?”牛头问。
“怎么了?”春晓问。
“前面有不好的东西哟,”牛头说,“会被吃掉的。”
“不怕啦不怕啦,”春晓晃着手向前方走去,“也许,他会请我吃饭呢。”
三小妖怪面面相觑:“这怕是个傻的吧?”
海桐路的宅院内,鵺正在廊檐下坐着,大天狗端着茶具路过时,看到他手里拿着春晓的手机。
“嗯?北山出门没带手机吗?”大天狗把茶具放在鵺左边,自己也坐了下去。
“没让他带,带着这东西他总是要玩,玩物丧志。”鵺说。
大天狗无语的看着他玩手机玩的头也不抬的模样,感觉自己正在养成一个网瘾老年。
“手机这种东西,还真是可怕啊。”鵺说。
“嗯,再大的雄心壮志,沉迷三年下来也没了。”大天狗一边泡茶一边下意识的说。
“不是!”鵺把手机扣在地板上,“是信啊,信啊!”
“信?”大天狗不解。
“以前,只要接到信,我就能通过信捉到写信的人,但现在这种叫做电子邮件的东西,完全无法追踪!”鵺紧锁眉头,如临大敌的看着地板上的手机,“这种阴阳术完全没办法对付的东西,还有躲在后面的人,真是太危险了!”
“啊,没那么夸张,”大天狗说,“你无法追踪写信的人,他同样也没办法追踪你。”
“我实在很不放心这个委托人。”鵺说。
“嗯?”大天狗倒茶的手顿了一下。
“这个人,写信的口气,熟稔的很,我总觉得,这个人,我应该认识。”鵺说。
“您,认识?”大天狗看向了那个倒扣的手机,“是谁?”
“不知道,”鵺答,“我把我认识的,现在可能依然还在的人和非人都想了一遍,感觉都对不上。”
“总不会是晴明吧?”大天狗吸了口气。
“要是他,我能看不出来?”鵺说。
这方面,大天狗感觉他还是能够信任鵺的,于是松了口气:“那会是谁?”
“不知道,不过,假如真的是我认识的人,他要春晓去帮助的那个所谓的男人,又是谁?”鵺说。
大天狗把手机从地板上拿起来,激活休眠的屏幕,上面显示的正是那封带走了北山春晓的委托邮件。
大天狗把委托书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他认为你认识委托书里的男人。”
“嗯,”鵺皱着眉头回答,“说不定也是一个老朋友。”
“越来越有趣了。”大天狗笑了。
“这种不可控的感觉······”鵺的视线转移到了碧波微漾的茶杯中。
“需要我去看看吗?”大天狗问。
“暂时不需要,”鵺说,“如果春晓足够聪明的话,他会知道该怎么在我的故人面前保存自己。”
“听起来很可怕。”大天狗说,“希望他不要做得过了头。”
茶杯里,竖起了一根小小的茶叶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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