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铺面(2 / 2)
来了其他客人,点了份麻辣锅。
为了让客人喝汤更方便,司南改良了配方,不再用整个的花椒和茱萸,而是磨成粉,用油泼了,每天现做现用。虽然麻烦些,好在不用再一边喝汤一边呸呸吐花椒了。
别说,这样一来,汤水滚开之后,香味更浓郁了。
“咕咚——”蝶恋花狠狠地吞了口口水。
司南笑眯眯地说:“这个麻辣锅其实也挺养生,袪湿又不上火,尤其一早一晚天气微凉的时候,吃上一碗,出一身汗,别提多舒爽。”
蝶恋花的高冷人设早就崩了,按捺不住激动的小手手,悄悄去扯旁边的侍女,“明姑明姑,现在是不是就算‘一早一晚’中的‘晚’?”
明姑拍拍她的手,温声道:“行首若喜欢,明日奴再过来买。”
“现在买吧、现在买吧,现在买了也可以明天吃,明天就不用再跑一趟了——高傲鬼、不对,司郎君,再来一份这个、这个……”
“麻辣袪湿锅。”
“对,就是这个!”
司南笑笑,麻利地给她煮上。
明姑瞅了他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俩冤家,到了哪儿都不忘互相伤害。
就这样,蝶恋花要了麻辣锅又要羊肉锅,要了羊肉锅又要鲜鱼锅,最后把五种锅底都要了一遍。
只要一份还不够,每种要了两份。
虞美人和蝶恋花在小吃车前待了半个时辰不到,州桥两侧便围得水泄不通。许多仰慕者特意骑着马、乘着车赶过来,就为了看她们一眼。
其中竟然还有女子,狂热程度并不比男子低!
直到两位美人走了,痴汉们还舍不得离开。
司南敲着小鼓吆喝——
“行首们吃过的小火锅,二十文一份,美容养颜又好吃喽!”
“二十文,只要二十文,你就能吃到偶像同款;二十文,只要二十文,你就能享受到和偶像一样的美味。”
“二十文,你吃的是追星的诚意;二十文你吃的是对偶像的敬意……”
围观群众一愣一愣的。
乍一听奇奇怪怪,再一听,我去,挺有道理!
“锵!”
司南借小崽的小破锣敲了一下,笑眯眯道,“还剩二十份,只有二十份了,先到先……”
还没说完,就被围了。
唐玄今日没来州桥。
晚饭被官家捉着在福宁殿用,吃完又被包大人拉着说了半晌清匪之事。
包大人可真能说啊,口水都要喷到脸上了,唐玄淡定地离他远了些,又远了些,一直远到殿门口……
包大人说到激动处,一转身,人呢?
这、这个燕郡王!
官家都没在他说话的时候偷溜过?
更没嫌弃过他的口水!
顶多……拿袖子挡一挡……
唐玄从东华门出宫,往南,到潘楼街,特意拐了个小弯,绕到司家住的茶汤巷,隔着路口瞧了眼。
他还记得,巷口那家种着棵杏花,不久前小郎君站在树下,揪了一朵别在耳畔。
如今杏花落了,米粒大的青杏隐约可见。他和小郎君也从陌路成为了友人。
男朋友……
就是特别的友人吧!
想起小郎君翘着嘴角说这话的模样,唐玄不由心头微热,当即拨转马头,哒哒地继续南行。
再往南,便是大相国寺所在的街区,遍布着瓦子、土市和茶楼酒肆,是汴河以北最热闹的所在。
唐玄在汴京生活了十几年,却极少过来,他不喜欢热闹。今日因着司南的关系,才找了过来。
不仅来了,还特意放缓速度,左右瞧着。
挑担的货郎沿街叫卖,赤脚的娃娃追着花狗,两个妇人一边做活一边聊天,街角的炊饼店有新饼出笼,热腾腾的雾气散了大片。
不知不觉,就到了司南看上的那家店面。
前屋后院,两层小楼,临街的铺面宽敞明亮,几株花椒枝攀在墙头,墙上长着参差不齐的小草,墙角堆着几块青石砖,砖缝间还长着几丛小蘑菇……
这就是是司南说过的地方,唐玄一眼就认了出来。
天色渐晚,牙行已经关了门。
唐玄难得任性了一回,敲开了门扉。
牙人没好气地打开门,一眼瞧见他背上的大弓,正要出口的呵斥顿时哽在喉间。
“燕、燕郡王?”
唐玄颔首,“玉堂巷第六户,可租出去了?”
牙人连连摇头,“没没没!”
就算租出去了,倘若这位杀神想要,他也得收回来!
“东家可愿售卖?”
“愿意、愿意!”
“现在?”
“郡王稍后,小老儿马上去办。”
一个不问价,一个不说价,更不必说什么保人画押、邻里同意之类的。若左邻右舍知道这店面是燕郡王买的,指定得跳着脚欢喜。
燕郡王名下的屋舍,贼人见了都得远远地避开!
“郡王,那院子荒废许久,恐怕不好下脚。明日、不,今日小老儿便找人收拾出来……比如那棵花椒树,疯长了许多年,合该砍掉。”
“不必。”唐玄道,“花椒树留着。”
“盖个鸭舍。”
“再盖个鹅舍。”
“铺子里添些桌椅,再买些碗筷。”
顿了片刻,说出了最想说的:“若是司家郎君来找,只管租给他。若是别人,不必理会。”
牙人:……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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