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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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烟?你不要嗓子了?”

沈少然语气里带着几分奚落,向来将音乐看得比天重的容珩竟然有如此想要出格的时候?但还是从兜里掏出烟来,递给容珩。

容珩将香烟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隔了这么多年,尼古丁的味道已经陌生地对他没有半点吸引力,他甚至有些想不起来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吸烟,又在什么时候戒了烟。

好像是知道父母双双出轨的时候,又好像是第一次照全家福之后……

都不重要了。

“我认识习习,有十四年九十七天,那时候她叫我一声哥哥,我自然该当她一辈子的哥哥。”

“放屁,容珩,你少拿这些说事,你知道我们家那两位心有多大,就算是我现在冲到他们面前出柜,他们都能面不改色地祝我幸福,何况你跟我妹更是他们老早就认可了的一对,他们就不可能说个不字!”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容珩顿了顿,沈少然也鲜少安静地等他的后半段话。

容珩声音低沉,像是有什么压在嗓子眼似的,他自嘲地笑了笑,说道:“我只是不知道,习习对我的喜欢,能维持多久,你是她哥哥,你理应知道,她从来……都是个没长性的人。”

小时候的玩具,玩腻了说扔就扔,认识的朋友,处得不开心了说散就散,兴趣爱好一大堆,真能坚持下去深挖之后都能看见“容珩”两个字……

沈少然也很是纳闷,那么没长性的宋羽,怎么就在容珩身上绊了这么多年。

“她现在说喜欢我,但如果哪天她不喜欢我了,也许我比那些被她扔在垃圾桶里的玩具还不如。少然,我不信爱情,我也不敢信她,我能把握的只有自己,我只想长长久久地陪在她身边。”

长久这两个字,其实最不长久。

说的人总是变,听的人不敢信。

沈少然看了太多这样的事,他也知道,容珩比他看得还要还要多还要真切。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烟酒混杂,将他呛得头疼。

“总之,你要是……不想和她在一起,就别给她希望,以后台上那些话,别再说了。”

“好。”

“我舍不得逼她,也只能逼你了,要么信她一回,要么就断了她的念想吧,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后,你想当她哥哥,我把自己的位置让你都行。”

容珩在风里站了半晌,听沈少然说完,又只简单地应了一个字:“好。”

他想,这大约是他人生中的最后一个情真意切的“好”字,一女一男方为好,和宋羽断了之后,他就再凑不齐这个字了。

张弘染的车开了过来,沈少然拍了拍容珩的手臂,随即又换上那副吊儿郎当的面孔和人打招呼。

张弘染也是华语乐坛的中流砥柱,容珩刚出道时还曾被人称为“小张弘染”过。

不过,这次才算得上是容珩和张弘染两人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私下接触。

容珩露出他一如既往淡漠疏离的笑,张弘染也有几分恃才傲物的清高,坐在驾驶位上连头也不回,一副不甚热络的模样。

沈少然挑了挑眉,一脚踹在驾驶位上:“都装什么大尾巴狼?容珩,人家可是你前辈你摆什么皮笑肉不笑的死人脸!还有张弘染你不是一直想见见容珩么?现在装高冷?”

张弘染左手虚握成拳,凑在嘴边咳嗽了两声,掩饰尴尬,随后回过身来,朝容珩伸出右手:“我是张弘染。”

容珩亦伸出手:“久仰,容珩。”

沈少然翘着二郎腿,一副嘚瑟模样,也就是宋羽不在这,否则单凭一句“死人脸”,他怕是已经被踢下车。

车子拐过后门,沈少然拿着能排雷的50眼神一眼认出了门口的窈窕身影。

他拿下巴指了指门口,示意容珩:“下午还想和你香车宝马,晚上便要对我投怀送抱。”

“林安晴?”

“嗯哼。”

容珩没说话,张弘染接道:“林安晴圈内风评不好,你最好别沾。”

“当然,我又不是收废品的。”沈少然虽这么说,却还是让张弘染停车。

只见沈少然刚降下三分之一的车窗,林安晴便笑着快步走了过来。

看她眼睛放光的模样,好像饿了几天的狼见到了肉。

但愿她看见车里的容珩时也能保持这幅表情,沈少然有些不厚道地想。

差不多凌晨一点,拍摄还在进行。

有一组镜头,赵斌说想拍到黎明破晓,天色微亮的感觉,大家就陪他熬在这。

宋羽不敢吃喝,怕一会上镜显脸肿。

黑咖啡虽然提神,可那味道对她来说实在致命,苦得犹如中药。

她封锁味蕾喝了几杯,却仍旧昏昏欲睡,耳朵里塞上耳机,屏蔽外头的嘈杂,见缝插针地打瞌睡。

手机来电铃声在耳机里响起,宋羽迷糊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从口袋里摸索出手机接起来,声音带着昏睡中醒来的浓重鼻音:“哪位?”

“在睡觉?”

“嗯?”宋羽听见熟悉的声线,陡然清醒了过来,倏地坐直身子,还差点因为动作过大从椅子上摔下去。

“你还没睡?”宋羽压住内心的激动问容珩。

“吵到你了么?”容珩的语气里有些歉疚。

“没,我还在片场呢,被叫回来拍通宵,导演说他想拍黎明破晓的第一束光,所以我在这等天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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