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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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龄紫对于自己的痛经已经放弃治疗,问:“万思博呢?现在怎么样?”

“这个傻瓜,现在在病房里呢。我说真的,我没见过跟他一样傻的人。这么大的事情居然瞒了我一年,还编造出这么一个谎言。”邬芳苓的声音里已经少了早上的焦急和担心,听起来轻松不少。

原以为的失恋和背板失而复得,邬芳苓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活力。

邬芳苓说:“万思博的情况其实并没有那么糟糕,我和我妈都了解过了,他得换个肾。换不了肾大不了就做透析呗,死不了的。”

沈龄紫不知道邬芳苓是怎么能够那么轻松说出这些话的,可她相信的是,邬芳苓和万思博一定彼此爱惨了对方。

“把电话给万思博,我来问问他到底是这么想的。”沈龄紫说。

很快万思博接起了电话,开口说:“我错了,我已经深刻知道自己身上的错误,不该瞒着你们。”

沈龄紫却说:“得花多少钱?”

万思博怔了一下。

沈龄紫说:“治疗肯定得花不少的一笔钱,我知道你的脾气,你肯定不会要芳苓和她妈妈的钱,对吗?”

万思博苦笑:“沈龄紫,说真的,你打击到我了。”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我要算你利息的,你以为白借吗?”

“谢谢你。”

沈龄紫也算很清楚万思博的个性。

万思博是从农村一路读上来的,他家里没有什么钱,但是他挺争气。学生时代万思博不仅长得好看,成绩也优异,不仅年年拿奖学金,他也会去勤工俭学。别人上大学是花钱,万思博反而攒了一点钱。

毕业之后万思博就进了一家挺好的单位,一个月的工资很可观。几年的时间,都已经攒了房子首付的钱。

原本万思博是打算攒够首付的钱之后就和邬芳苓求婚并且结婚的,可不巧的是,他被查出得了肾衰竭。所以万思博找了个借口说调动到另外一个城市,为的就是不想让邬芳苓知道自己的病情。

万思博想着自己去医院治疗,不让女朋友以及女朋友的家人担心。他爱邬芳苓,太害怕失去邬芳苓,也太害怕邬芳苓的家人会因为他的并且阻止他们交往。本以为能够治好病,却没想到治疗了一年反而不见起色,状况越来越糟。

于是便有了后面发生的事情。

傻傻的万思博,让人狠不起来。

沈龄紫发现,她好像又相信爱情了。

累了一天沈龄紫躺在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外头的天一点点暗下来,她还做了一个不怎么样美好的梦。

沈龄紫还记得自己来初潮的时候是在初中二年级,这事情来得毫无知觉,等她到了操场之后,才被人提醒屁股后面是一片红。

那个年纪的学生,对这种事情尤其敏感,几乎是一下子就在班级里传开了。那一瞬间,似乎所有的目光都交集在她的身上,她仿佛是人群中的一只丑小鸭。

沈龄紫不知所措,她当时整个人都慌了,一个人站在操场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其实必须得承认,自己是一个很笨的人。很多时候她回想起来,当时完全可以直接从操场上跑走。然而她就这么站在那里,傻里傻气。

最后,是沈惜霜突然出现,将一件外套围在沈龄紫的屁股上,抓着她的手就往厕所里走。

“你傻乎乎站在这里干什么?被当成猴子看嘛?我真是服了你了。”沈惜霜一脸无语的表情看着沈龄紫。

沈龄紫当时忍不住就哭了。

那一刻的她好无助,也好脆弱。

第一次面对这种事情,整个人都是慌乱的。

沈惜霜翻了翻白眼,不耐烦地说:“哭哭哭,你怎么就只知道哭?你动动脑子好不好?哭就能解决问题吗?”

沈龄紫努力憋着。

她想说,其实她真的不想哭的。

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一有人凶自己,一遇到问题,她的泪腺好像就不受自己控制。

随着年岁一点点长大,沈龄紫总能很好地伪装,她不敢在人前哭,遇到天大的事情都会努力咬着牙自己憋着。

等到无人的角落里,她才敢放声自己一个人哭泣,权当做是一种发泄。

她的难过来得快,去得也很快。大哭一场,她又能精力充沛,尽力去解决问题。

谁规定哭就是无能?

谁又规定不能哭泣?

创立dgdong工作室,沈龄紫是想向家人证明,她不是一个只会哭的女孩子,她也可以完成自己的想做的事情。

可现实是,她似乎还是那个爱哭鼻子的小丫头。

梦里的沈龄紫哭得泣不成声,她忽然听到有人安慰自己,轻轻拍着她的背脊,低声哄着:“都是做梦,是假的。”

那声音低沉又好听,让人无法忽略。

沈龄紫缓缓从梦境中睁开眼,闻到熟悉的草木清香,才确定自己身旁的人是谁。

梁焯不请自来,这会儿侧躺在沈龄紫的身旁,一只手正捂着她的小腹。

外头的天早就黑透了。

房间里开了一盏暖橘色的小灯,沈龄紫清清楚楚看到他。

“你怎么来啦?”

刚睡醒,沈龄紫的声音奶奶的。

今天的沈龄紫实在很累,所以在下班前和他发了消息,说自己晚上不和他一起吃饭了。

当时梁焯回复说好的。

他们两个自从确认关系之后,几乎每天都见面,虽然见面的时间短,但仪式感还是满满的。每天都要一起吃晚餐,梁焯还会亲自送沈龄紫回家。分别的时候还都会来个依依不舍的吻别,你侬我侬。

沈龄紫必须承认,有个人可以依靠的感觉真的很好。

现在这个人就躺在自己的身边,沈龄紫心里顿时觉得好满足。她也不管什么害羞不害羞了,侧过身来一把抱住梁焯,把自己的脸往他胸膛上蹭。

她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感受着他身上暖和的体温。

好开心他会突然出现。

梁焯下意识低头在沈龄紫额上亲了一口,说:“肚子饿不饿?”

沈龄紫摇摇头:“不饿。”

梁焯低笑:“都八点了还不饿?你晚上是不是偷吃了?”

沈龄紫说:“没有偷吃呀,我没有胃口呢,就是好困好困。”

梁焯伸手捏了捏沈龄紫鼻子,宠溺地说:“小猪。”

“我才不是呢。”

梁焯还没下班的时间点就翘班来的。

进屋的时候家里一片漆黑,就卧室亮着一盏小灯。他看到沈龄紫就窝在小床上睡觉,一张小脸煞白煞白的,被子拉起来盖到下巴。

梁焯便褪了自己的西装外套,侧躺上床,一只手伸进被子里,在她的小腹上轻轻地揉了揉。他知道她应该是肚子不舒服了,整个人蜷缩在哪里,特别招人心疼。

昨晚的梁焯也是在这里过夜的,他耍赖不走,说是沈龄紫欠她的,他得换个方式补偿回来。

沈龄紫很无辜的,来大姨妈这件事她又不能控制的。而她也被他折磨得有够难受。

她推他往屋外走,但力气哪里抵得过他。有个人存心要耍赖了,她完全没有办法。

知道自己身体不便,赶不走他,妥协的只能是沈龄紫。

于是两人就挤在这张床上睡了一夜。

沈龄紫倒是很意外的是,昨晚这一觉她睡得挺好的。她很自觉地把他当成了一个抱枕,像只无尾熊似的缠着他。

可梁焯昨晚怎么可能睡得好,香软在怀,他吃也吃不到,留下来反而是折磨自己。

傍晚两人相拥这一觉,梁焯就当做是给昨晚补眠了。

“刚才做什么梦了?”梁焯用自己的额蹭着沈龄紫的,轻柔询问。

沈龄紫老实说:“我刚才梦到自己才来大姨妈,被全校的同学嘲笑。然后我姐姐就来了,我忍不住就哭了。”

梁焯心疼地啄了啄沈龄紫的唇,说:“以后想哭了,就来找我。”

“找你干嘛呀?”

“我不会嘲笑你。”相反,他会比任何人都疼爱她。

沈龄紫闻言心里又酥又麻,忍不住又在梁焯怀里蹭了蹭。

“肚子还疼吗?”梁焯问。

沈龄紫埋在他的怀里,说:“不疼了。”

梁焯笑着伸手拍拍沈龄紫的背,语气里带着警告的意味:“别蹭了,受不住。”

他现在饥肠辘辘。

沈龄紫后知后觉,用力在梁焯手臂上掐了一把:“你怎么天天都在想这些事情啊!”

“我夜夜还想。”他挑眉,语调垮垮的,又开始不正经了。

不过这次梁焯倒是大发慈悲,没有继续逗沈龄紫,他从床上起来,说是给她弄点吃的。

弄什么吃的啊?

沈龄紫好奇,也跟着起来。不过她还是有点不太舒服,总感觉小腹下一阵阵的往外涌。下了床之后直奔卫生间。

不多时,沈龄紫从卫生间里出来,就见梁焯高大的身影在厨房里。

厨房很小,他站在里面好像挪不开身,却又十分和谐。

他穿着她精心买的拖鞋,身上少了放浪形骸的样子,反倒有些居家男人的味道,让人安全感满满。

好像是一些半成品的菜,只需要简单加工一下就可以食用。

梁焯熟练地单手拿起平底锅,不经意侧头看到沈龄紫,对她说:“坐沙发等一会儿,马上就好。”

“嗯。”

沈龄紫嘴上答应着,但脚步却不由自主朝梁焯走过去。

梁焯正背对着沈龄紫,他肩宽腰窄,一只手插在腰上,一只手搅动着手上的锅铲。

身上的衬衫有些微褶皱,袖口被卷起来到手肘,反而增添了几分不羁。

无论人前多么不可一世,在她的面前,好像永远那么温柔。

沈龄紫走过来,从后抱住他的腰,把自己的侧脸贴在他的后背上。她在他的身边显得尤其娇小。

梁焯似乎也因她的举动怔了一下。

他放下手中的锅铲,拉着沈龄紫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的跟前,反过来单手抱着她。

“不会做饭是么?”梁焯问她。

沈龄紫倔强地说:“也不是全都不会,我会西红柿炒鸡蛋。”

“我的小猪居然这么棒。”梁焯说着低头在沈龄紫的耳侧亲了一口,继续翻炒锅里的食物。

沈龄紫一副不开心地样子,抬头瞪他一眼:“我不是小猪!”

这么一刻,沈龄紫突然忘记了今天一整天的不愉快。

似乎也突然明白,为什么长辈一定要催促成家。

回到了有彼此的家里,似乎在外面再多的苦和累,都一一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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