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开始或许只是往事难终（2 / 2）

“噗~”

伊尔迷转过头，望着丝毫不给面子地笑出声来的基友，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紧张感荡然无存，黑色的大眼睛仍然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但此刻看起来竟显得有些无辜。

“奇犽的哥哥，杀手到底能不能当猎人啊？”小杰·不懂就问·富力士。

“……”在众人的笑声中，伊尔迷顽强地继续教育弟弟，“小奇，你现在只要继续听我和爸爸的话就可以了。需要你来考猎人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现在的你不需要。听懂了吗？”

“才不是！”不等奇犽说什么，小杰举起手，又打断了伊尔迷，“奇犽的话这次肯定能考上的，既然杀手总要考猎人，早点考上不是更好吗？都已经考到最后了，下次再来又要从头考一遍，太不划算了！”

“……”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真是神奇的孩子。明明没有改变任何现状，但他就是有办法打乱所有人的节奏，让所有人不知不觉跟着他的想法跑。

泉不禁同情起伊尔迷大少爷。只是想给弟弟“爱的教育”，怎么就这么难呢？

“总之，小奇。”伊尔迷犹豫了半天，最后决定无视捣乱的小杰，“马上认输回家，还是说你想跟哥哥打一场？”

原本面对大哥直冒冷汗、一动都不敢动的奇犽，余光瞥见仍然跃跃欲试地想说什么的小伙伴，突然充满了力量，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瞬间跑过去紧紧捂住小杰的嘴：“我认输，大哥，我放弃考试，这就回家。”趁大哥还下定决心杀掉小杰之前先服软，把恐怖的大哥应付过去。至于以后……以后再说，反正他还可以再离家出走。

“可是！”小杰努力挣脱着，两个最小的考生拳脚相加，打得比此前任何一场比赛都热闹。

“不，别说话，求你了。”奇犽忍无可忍地环顾场内，突然像是看见了什么，眼睛一亮，生拉硬拽地把小杰拖过去一把塞到西索手里：“交给你了。”

西索下意识抱住小杰，和所有人一起眼看着奇犽飞奔着离开会场。

“奇犽！我一定会去找你的！”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会场里回荡着小杰响亮的呼喊。

这大概是有史以来最富有戏剧性的猎人考试了。

散场后，泉在门口找到了聚在一起的小杰三人。小杰铁了心要去找奇犽，另两位正在苦口婆心地劝他。

不过最后当然是强化系的胜利。其余两人决定暂时放下各自的计划，三人一起前往枯枯戮山。

“酷拉皮卡。”泉叫住金发的少年。

酷拉皮卡有些意外，但还是转过身，礼貌地回应：“泉小姐。”

这个孩子，真的被教导得非常好：“听说你之后想要去做契约猎人？”

“是的。”

泉递给他一张纸，上面写着一个地址和电话：“这是斯塔克事务所的联系方式。只接受熟人介绍，地方也比较难找，但提供的工作100来自黑道高层。对你来说应该是最合适的。”

酷拉皮卡惊讶地看着泉，难以置信地脱口问道：“我以为泉小姐会劝我放弃。”

泉半靠在柱子上，逆光之下看不清表情：“这种事情，在自己真正后悔之前，无论是谁来劝都听不进去的吧？”

酷拉皮卡点头：“确实如此。就算知道这条道路布满荆棘沾满鲜血，甚至随时会丢掉性命，我也无法放弃——幻影旅团，我绝不会放过他们。”他接过纸条，郑重地鞠躬感谢，“这正是我需要的，非常感谢您。”

“复仇其实是在饮鸩止渴。”泉微仰起头，眯着眼不知看向何方，“失败了也不会难过，成功了也不会喜悦。走到最后，除了遗憾和懊悔，什么都剩不下。复仇就是这样的东西。呵，最后还是忍不住劝了起来呢。”泉走向酷拉皮卡，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就当没听过吧。”

“泉小姐……”酷拉皮卡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惊到，一瞬间僵硬得一动不动，半晌才艰难地说出话来，“泉小姐也报过仇吗？成功了吗？”

“嗯，成功了。”手上残留着金发柔软的触感，泉讪笑一声，“付出和收获完全不成正比，简直亏大了。”

酷拉皮卡不知道要说什么。最后，他只是再次认真地鞠了一躬：“谢谢您。”

严格说来，他们的交集只有陷阱塔通关那三天。比起小杰他们，他和泉的关系只比陌生人好一些，甚至因为三观不合，发生过好几次冲突。酷拉皮卡万万没想到，在考试结束的时候从对方得到这么大的帮助。他想，他是真心感谢着对方，无论是中介的联系方式，还是最后的劝告。可即使知道结果，他仍无法放下仇恨。一想起自己是怎样孤身一人埋葬了128具失去眼睛的尸体，他就控制不住地红了眼睛。

除了复仇和找回族人的眼睛，酷拉皮卡想不到自己要做什么。

终究只能辜负这份善意。

缺了奇犽的三人组离开了。泉看着他们的背影，缓缓收起笑容，转身走到仅剩的两位新晋猎人跟前，一把抓住其中一个的领子：“好了，猎人考试结束了，请西索选手回天空竞技场打比赛吧。”

包子西索被拖走了，还好心情地冲基友挥了挥手。

西索虽然是个变态战斗狂，但实际上，只要他愿意，就可以非常体贴。

泉坐在飞艇上，给在天空竞技场的闺蜜发了个短信。过了好久，对方才回复了满屏的惊悚表情，可想而知，她被西索会体贴人这样的消息吓到了什么程度。泉的心情一下子好起来，坐在靠窗的桌子边轻轻搅动杯里的水，看着窗外悠然飘荡的云朵和穿行而过的飞鸟，拨通了一个号码。

“凯普吗？这两个月会有一个17岁的新晋猎人去你那里找工作，名字叫酷拉皮卡。如果他去了，麻烦告诉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