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 / 2)
安盈喝下的这种药并不能让她神志不清,只不过会让她意志消沉。
她被潜意识里的念头所支配,心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周围是巨浪翻滚,她被卷进一个漩涡。千万只蚂蚁在心尖上爬来爬去,细细密密的触角勾得她心痒。
傅矜长睫低垂,“嗯”了一声。
安盈望着他的脸。
她的脑子是清醒的。
傅矜的吻很轻很浅,像蜻蜓点水。
发现她走神,他抬起她的下颚,撬开她的唇齿。
安盈很快被淹没在危险的气息中。
她变得不清醒了。
*
安盈被傅矜带走后没多久,傅东晟就赶到了。
走进空无一人的房间。傅东晟明知故问:“傅矜人呢?不是说盈盈被他灌醉带过来了吗。”
傅真的助理站在门外,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傅东晟命令:“把傅真给我叫过来。”转头吩咐保镖:“调出家里的监控。”
保镖调监控查看完毕,说:“四小姐已经被安全带回。”
这时傅真也过来了。
傅东晟看他脸上的伤,问:“谁打的。”
傅真说:“大哥。”
傅东晟给他机会,明知故问:“傅矜为什么打你?”
傅真:“看我不顺眼呗。”
“我也看你不顺眼。”傅东晟突然站起来,一脚踹在傅真肚子上。
傅真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疼得嗷嗷叫。
傅东晟说:“不争不抢不是我的儿子。但你不该动盈盈。”
傅真心里咯噔一声,仰起头:“爸,不是……”
“行啦,你是我儿子,你什么德行我最清楚。还有啊傅真,你不要把你爸我当成个智障,你以为你对安盈做的那些禽兽不如的事我不知道?你以为你今儿叫我过来唱的是哪一出我不知道?”
傅矜行事小心谨慎,对安盈也是真心的好。就算有那心思,他也会想尽一切办法得到安盈的心。而不是这种下三滥手段。
这种小学生的栽赃嫁祸戏码,也亏他想得出来。
这智商是真随了周翡翠。
傅东晟说:“人不风流了枉少年。可你风流归风流,失了分寸就大错特错!”
傅真眼中的傅东晟一向慈爱,被他哄得团团转,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当初周翡翠说傅东晟不是一般人他还不信。
这下他相信了。
知道瞒不住了,傅真服软求饶:“爸,爸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改过自新,好好对盈盈,我马上就和她结婚,我……”
“——你配不上安盈!”傅东晟揪起儿子的衣领,“你的事,从此我不会再插手。傅矜怎么处置你,我都不会再过问。”这就是孽债。
“爸……我是你的儿子,做过亲子鉴定的亲生儿子,你不能不管我啊爸!”
傅东晟说:“有血性有本事的人才配当我的儿子。你先是为了一个女人牺牲前途,接着又为了夺权牺牲未婚妻!你哪一点值得我的偏爱?哪一点像我的种!”
傅真知道求饶没用,突然放生大笑,笑得泪眼朦胧。他盯着傅东晟:“说来说去你不就是为了你的兄弟情义么?我动安盈是为了保全我和我妈!你赶走我妈,我不做出行动,难道就这么任人宰割?我有什么错!?”
“你错就错在动了安盈!”
“在你眼里我就是一条狗,我还不如你的养女!”
“你连一条狗都不如!狗尚且通人性,而你,没有人性!”
“行啊,既然话都说这份儿上了,那我辞职,我离开公司!”傅真红着眼嘶吼:“我就不信离了傅家我混不下去!”
“你滚,有多远滚多远!”
傅真怒气冲冲离开。
傅东晟派人跟着,说:“别让他惹出事。”
跟在傅东晟身边的人都知道,老板把安盈当亲女儿一样看,“老板,四小姐喝的禁用药,傅总年纪轻轻血气方刚,孤男寡女的,会不会……”
“都是命。”傅东晟扶额,说,“我明天去找傅矜谈。”
*
傅矜本来就是个能不忍就不会忍的人,更何况安盈还这么主动。
他的手指寸寸推进。
只进到半截,安盈抱住他,皱眉低泣:“大哥,我害怕。”
傅矜嗓音暗哑:“那把手松开?盈盈。”
“不要。”安盈抱住他不肯松手,漂亮的眸子满是慌张。
傅矜无奈,低头在她耳畔说:“大哥没有经验。”
安盈没料到这个,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她以为大哥身经百战来着。
那杯酒在她胃里烧,弄得她整个人都热得不行。
她扭头,很小声地在他脸侧说:“又突然,不害怕啦。”
傅矜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掐着她的下颚,定定地看着她,黑眸情绪涌动,像是在确认什么。
安盈注视着他,大约是禁用产品壮人胆,她竟没有回避,直勾勾看着他,越看越觉得大哥好看。
傅矜妥协道:“好。”他稍稍推进,进半寸,指尖碰到了阻碍。
他动作一僵,猛然收离。
傅矜拉过被子盖在安盈身上,整个人僵在那里。
安盈睁开眼,疑惑地望着他:“大哥?”
傅矜说:“不行,我不知道你……”也没有过。
他一直以为他在国外的那一年,傅真那畜生对她做过什么,她才会死心塌地跟着他。
“盈盈。”傅矜抬手盖住安盈的眼睛,将头深埋下去:“换种方式。”
*
安盈的眼前一片黑暗。有光漏进来,她想到了多年前的那只手。
那个哥哥身上的校服,味道跟这一模一样。
她怀疑,那天是不是认错了人。
唇齿刮过皮肤,将她从过去拉回现实。
她低声啜泣,无助地唤:“大哥。”
傅矜嗓音低沉:“嗯。”
安盈不停叫他,“大哥。”
“嗯。”
“大哥。”她好像睡在一片海浪中。
有一根手指拨动闸门开关,浪涌立刻席卷而来,由脚至头顶将她淹没。
*
一大早,傅东晟就过来敲门。
傅矜昨晚睡在安盈房里,他起来的时候安盈还没醒。
他侧身帮她盖好被子,边走边穿衣服,走到门口,问:“什么事?”毫不掩饰昨晚发生过什么,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去书房说。”傅东晟看到那一地的纸,转头走了,什么也没问。
傅矜穿戴整齐,去了书房。
傅东晟坐在沙发上,面色凝重:“你娶盈盈吧。”
傅矜没有开口。
傅东晟说:“这件事是傅真作孽,是我这个当父亲的没有尽到责任。他做错事情已经得到惩罚,我希望你不要再和他计较。”
傅矜自斟自饮了一杯茶,仍是保持着沉默。
傅东晟:“他已经主动递交辞呈,难不成你还要赶尽杀绝?那可是你的亲弟弟。”
傅矜的声音很冷:“太便宜他了。”
傅东晟怒道:“我已经把整个集团话事权都给了你,你还想怎样?非要闹上法庭父子相争?”
傅矜淡笑:“犯了法的人一定要受到惩罚,这样才对得起刑法。”
傅东晟气笑了:“你少跟我谈什么遵纪守法,这些话你骗骗安盈尚可,何必在我面前装。”
“那就不谈。”傅矜放下茶杯。
“你一定要收回傅真手上的股份才肯罢休?”
“谁叫他动盈盈。”傅矜转身就走。
“你站住。”傅东晟叫住儿子,说:“安盈的事,你好好考虑一下。他是安叔叔唯一的血脉,我们不能怠慢了她。我知道你一直拿她当妹妹看,我也没想到傅真会变成这样。现在看来,安盈的终生幸福就只能交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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