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喂药(1 / 2)
归宁这日,沈枝很早就起来梳洗了。
铃铛知道她是因为能回娘家,才精心打扮的,适时提醒“小姐需快些,别让姑爷等急了。”
沈枝忽略她的话,慢吞吞换装,又插上一支珍珠华胜,不确信地问“端庄吗”
铃铛都不知道她为何这般没自信,“小姐最是端庄。”
沈枝腼腆一笑,“就你嘴甜。”
铃铛“小姐不信的话,待会儿可以问问姑爷啊。”
“”
苏黎安在府外等了许久,才把妻子等出来。
小姑娘穿着一条藕荷色襦裙,如出水芙蓉。
他禁不住多看了两眼。
车夫搬来脚踏,苏黎安伸出手,客气疏远地问“需要我扶吗”
沈枝越过他,利落上了马车。
男人的手悬在半空中。
回到娘家,沈枝真正体验了一回众星拱月,除了爹娘,就连姨娘们都挨个过来嘘寒问暖。
裴氏把女儿拉进内寝,一连串问了很多问题,最后问道“他对你好吗你们房事多吗他弄疼你没”
沈枝正咬着驴打滚,闻言,差点噎到,娇嗔道“娘”
裴氏白她一眼,“出阁的姑娘,这有什么不能问的,跟娘说说,他在房事上,敬你吗”
沈枝哪儿知道,又怕被瞧出端倪,糊弄着回答“还行吧。”
裴氏掐掐她的脸,“瘦了。”
沈枝立马窝进母亲怀里撒娇,“娘,女儿要吃褡裢火烧、炒肝、爆肚,还要吃炸酱面、烤鸭”
裴氏拍她脑袋,“都让后厨准备了。”
沈枝将头歪在母亲肩头,母女俩一反常态,静静相拥,说不出的温馨。
沈枝想到什么,问道“娘,十六年前,爹爹可有抱回来一个婴儿”
“没有啊。”裴氏不解,“为何这样问”
“没什么。”沈枝沉思,父亲连母亲都没有告知,何况是其他人。
若自己不是娘亲亲生的,而是将娘亲诞下的孩子调了包,娘亲会埋怨父亲吗
苏黎安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沈伯崎,聊着朝廷之事,身后跟着一名护卫。
进了花园,沈伯崎捋捋胡子,“老夫托人从南方带回来了孔雀草,等花期到了,
满院子春色遮都遮不住。”
苏黎安随他走近那片孔雀草,郁郁葱葱看上去格外舒服,“等花期到了,小婿陪暖暖回来观赏。”
“那是自然。”
这时,庶女沈婼禾娉婷走来,见到苏黎安,垂下眼帘,恭恭敬敬行礼,“父亲,苏大人。”
“嗯。”沈伯崎突然肚子疼,“嘶”一声,“我去趟茅厕。”
苏黎安点点头。
沈伯崎捂着肚子,让护卫推他离开。
园中剩下两个不熟的男女。
苏黎安朝沈婼禾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沈婼禾见过苏黎安几次,印象最深的一次,是他跨坐高头大马来迎娶沈枝那天。
仪表俊雅,气度不凡。
她深深觉得,沈枝生活在蜜罐里。
傍晚,苏黎安询问沈枝,是要在娘家住上两日,还是今晚回府。
沈枝当然想留宿,但顾虑到他,问道“这几日,你忙吗”
“不忙。”
沈枝像只得逞的小狐狸,不自觉笑起来,“那就多留两日。”
看她对自己笑,苏黎安觉得新鲜,这姑娘笑靥甜美,眼里像沁了清泉。
女方归宁住在娘家,是不能与夫君同宿的,沈枝更开心了。
由于苏黎安曾做过“梁上君子”,沈伯崎对他的防范心极强,在他住的院子里加派了护卫,生怕他再夜探侯府。
沈叹戏谑道“是得多加看守,毕竟,家贼难防。”
东方鱼肚白,苏黎安起身练剑,晨风相伴,衣袂翻飞,动作干净利索。
护卫们感叹,苏大人真乃文武双全。
沈婼禾站在月亮门前,望着那抹飘逸身影,既惊叹又折服。
这样的男子,世间少有。
倏然,身后传来动静。
“禾儿姐姐在干嘛”
沈枝的声音突然传来,沈婼禾转过身,佯装淡定,“路过,腿有些抽筋,在此站一会儿。”
沈枝眯了眯杏眸,“这样啊,我夫君会些医术,要不要给姐姐看看”
“不用,已经没事了。”沈婼禾有点无地自容,“我先回房了。”
沈枝点点头,随后走进庭院。
苏黎安刚好收势,见她走来,问道“昨晚睡得可好”
“还好。”沈枝不敢把尾巴翘得太高,“你呢”
“挺好的。”
沈枝点点头
,“快开膳了,娘让我过来叫你。”
所以,不是她自愿来的。
苏黎安早习惯了,把剑收回剑柄,“稍等片刻,我洗把脸。”
“哦。”
护卫们觉得小姐太不懂得讨夫君欢心了,夫君练得满头是汗,她不该掏出绣帕,踮起脚,为夫君擦汗,顺带着赞叹夫君剑法精湛么
沈枝哪知他们的心思。
新婚夫妇结伴来到膳堂,裴氏拉着苏黎安入座,对他虽有怨言,但为了女儿的幸福,告诉自己要大度些。
裴氏用公筷为苏黎安夹菜,“子蕴多吃点。”
苏黎安有些不自在,“多谢娘。”
裴氏对这声称呼很受用,喜笑颜开,再看女婿出众的外貌,心里的不快淡去几分。
从娘家回到苏府,沈枝心里空落落的,回去的第二天,就生病了。
浑身滚烫,烧得意识不清。
苏黎安衣不解带地守在她身边。
夜里,沈枝嘴里嘟嘟囔囔,苏黎安听不清,凑过去,耳朵靠近她唇畔。
“水。”
苏黎安倒了一碗水,扶着她坐起来,喂水的过程尤为困难,喂多少漏出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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