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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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槐倒不怎么需要休息,只是他带着林梓偷偷摸摸离营两夜一天吓坏了副将等人,又想派人找他们,又不敢太过声张,急得饭吃不下觉睡不着,现在何槐回来了便围过来集体。

何槐被他们批得体无完肤,什么玩忽职守呀,什么无所作为何槐郁闷至极

,当初连在此地镇守三年、连家都没回去虽然他现在没有家了,这群人都没表扬过自己兢兢业业。

耳边唧唧歪歪吵得他发慌,突然怀念起林梓来,那个小孩就挺安静,跟他在一块向来自己话多,他说话声音不大,声线有点冷清,听起来也挺舒服的,喊起“将军”二字还会拖音

“将军您又跑神了”副将大吼,“你知道自己落下多少事么”

“不知道”何槐揉揉眉头,忽然想带着林梓再跑路一次。

跟随他多年的副将握拳激励他,“您还记得当初说要光兴门楣么”

“记得我记得。”

他本不是人,而是这具身体先祖所种的一棵槐树。

何家世世代代为将军,那时何家先祖征战过多,杀的人也多无论何理由,杀戮过多阴气便非常重,容易招到一些脏东西。那些玩意儿碰不得煞气过重的何家先祖,便祸害其他人,宅子里阴冷,丫鬟小厮们经常生病,何家先祖娶了好几门妻妾却一个孩子都没有,好不容易留一个,又很快胎死腹中。

不过这种环境对他这种喜阴气的槐树修行非常有帮助,后来居然可以以自身阴气压制住那些脏东西。

槐树也算是何家先祖无意间种的,毕竟阴木旺财,槐树是官贵的象征。

风水届也说,“家中一棵槐,不升官也发财。”

自从槐树种下,家里的确改善许多,不惑之年时居然有了孩子,后来又陆陆续续来了几个。

后来便给槐树建祠堂,日日上香供奉,有香火的供奉,何槐才得以迅速修炼成精。

槐树越长越大,枝繁叶茂,到了暮春槐花满树,香得甜腻的花香陶醉了隔了几堵墙的邻居,白软软的花瓣蒸着吃能甜到心底。

那时的日子多自在呀。

何家一代接一代传下来,他的香火也越来越旺盛,后来干脆把槐树后面的墙敲了扩建祠堂,久经盛名的百姓都来此地跪拜祈愿。

可惜到了这一代出了事儿,那时皇帝还未登位,先皇昏庸,年纪越老,疑心越重,何老将军得罪过一个宦官,那个宦官在先皇耳边嚼耳根,说何将军位高权重,跟朝廷重臣来往太过亲密,恐怕有异心。

这样的话说多了,先皇便

对何老将军起了疑心,宦官趁机说不如试试他,怎么试呢他最宝贝的是那棵槐树,让他把槐树砍了给陛下做成椅子。

何老将军自然不同意,皇上嘴上没说什么,晚上摆宴却找了个借口将他压下,连夜逼他认罪,次日御林卫的人围住他宅子,门一关,血光四溅。

一炷夫,几十条人命没了,过重的怨气让槐树得以化形,自己得何家祖祖辈辈恩惠才有今日,如今横祸跟他也多多少少有关,无论如何他都得为何家报仇。

他立即附于何将军三岁幼孙何槐身上,那孩子刚咽气,肉身修复起来也容易。

然后趁着夜色,把本体带到先皇寝宫门外扎根生长出来,皇宫中怨魂更多,被槐树招来日日哭嚎,那槐树砍不动、挖不走、烧不着,像来复仇的何老将军一样,先皇一往窗外瞥就能看到它。

阴气缭绕,没过几日,他就死了。

他一死,槐树便不见了,原来种将军府的那棵大槐树也不见了。

民间开始流传那槐树有灵通,替主人报仇呢,而朝中人也开始上书要求还何老将军清白。

也不知是不是怕槐树继续报复,新皇便替何老将军平反,对他们动手的那些人也给处理掉了。

他这时候以何槐的身份出现,说自己淘气出去玩躲过一劫,何家的东西都该给他,但将军的位置不能让一个小孩子顶替了。

他便等这具身体长大,跟先生上私塾,学兵法,成年后把代替何老将军之位的副将给打了下去。

人尝过珍馐便不想吃糟糠,也因此失去将军之位的副将不是特别喜欢他,仿佛他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他总是持一种长辈态度,这让何槐很恼火。

他本不是人,也不该与人有过多交往,如今自己早已还了何家清白,也替何家扬了门楣,今年过年回朝廷找个理由请辞算了。

“既然您记得,就不该随随便便离营,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此地有傒囊,本将军不赶紧除去它,若是再有人受它害怎么办”

副将看上去有些生气,“那只是传说中的东西,不应该当真”

“但它真的存在,”何槐抬眼看他,“就算不是真的,本将军出去便是出去了,关你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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