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1 / 2)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陶灼华,或者说石蓁蓁她现在给自己改名叫石蓁蓁,饥肠辘辘,踩着几块石头攀上莫府的院墙。心中不由庆幸小时候怀着女侠能缠着爹爹要习武,武功没学成,轻身功夫倒学一点,不然哪家的千金小姐能这样轻松地攀墙爬树。
石蓁蓁小心翼翼地跳下墙头,借着院子里茂盛的花木隐藏身影溜到主人卧房。之前她留意到书房的灯还亮着,所以主人卧室一定没人。
石蓁蓁今晚要去做个入室行窃的小贼,不打算偷什么贵重物品,就偷点散碎银子花花。普通百姓挣钱不容易,她不想去偷。这莫府的主人是个做生意的老板,一点散碎银子对他来说就是毛毛雨,于是她这个可怜的、流落他乡的小姑娘今夜就偷上门劫富济贫了。石蓁蓁默念了声阿弥陀佛,轻手轻脚推开一个门缝,闪进屋内。
莫绝刚刚入睡,正是觉浅的时候,一点儿轻轻的开门声就把他唤醒了。他惺忪着睡眼看向门口,却见一个人影偷偷摸摸地在他房间翻东西,一下子清醒了。他也不急着喊人,坐在床上饶有兴趣地看着那不知好歹的小贼乱翻他的东西,欲等那小贼偷到手了,趁他心满意足要溜的时候吓他一下。
石蓁蓁轻轻地拉开一个抽屉,双手在抽屉里摸索。里面有几个元宝,拿起来放进怀里;又摸到一串铜钱,不管多少也放进怀里;再接着摸一把扇子,扇子上还系着一个玉扇坠,几个玉佩和香囊。这些东西石蓁蓁没拿,万一主人家报官缉拿小偷,这扇子玉坠就是现成的证据。摸了摸怀里的元宝和铜钱,石蓁蓁准备溜之大吉。
莫绝见那小贼朝门口走去,吹燃早就拿在手里的火折子,见到石蓁蓁不由眼前一亮,灯下美人,盘条靓顺。嬉笑道:“哟,原来还是是个雌儿。”
石蓁蓁被突然亮起的火光吓了一跳,没料到屋里竟然有人,那她之前偷东西的举动岂不是都被他看在眼里。见莫绝促狭地看着她,只觉得这个人就是个大坏蛋,顾不得羞愧,夺门就要跑。
莫绝见她要走,扔掉手里的火折子,从床上跳下来,大
步流星上前拦住石蓁蓁。石蓁蓁见他来拦,握紧拳头朝他下巴处反击过去。这一拳被莫绝轻松躲过,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却不妨碍他截住这软绵绵的拳头。
石蓁蓁的右手被莫绝拦住拧到背后,便换了方向,抬腿踢他膝盖。这一脚被她踢中了,石蓁蓁还没来得及高兴,因为她一脚踢人,一脚站立,下盘不稳,被莫绝抓住机会,他手上一用力,石蓁蓁就失去平衡倒向莫绝怀里。两人打斗的时候,石蓁蓁撞掉了一个摆在桌子上的花瓶。看也不看掉到地上碎了的花瓶,莫绝趁此机会像猎鹰捕兔一样箍住她的双手,“你倒聪明,知道打人要打痛处,可惜老爷我这张帅脸明日还要见人呢,岂能让你打了。”
石蓁蓁被莫绝制住双手挣不脱,跑不掉,特别后悔以前吃不了苦没好好练功夫,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莫绝不知道石蓁蓁心里在想些什么,自顾自拉着这小贼走到窗前月光映照的地方,欲仔细看看这小贼的模样。可惜今夜月色晦暗,看的不真切。不由一叹,“卿本佳人,奈何作贼呀嘶”
都说不要小看女人,莫绝一时自得大意,被石蓁蓁狠狠一口咬在锁骨处。莫绝喝道:“松口。”石蓁蓁怎么会听他的话,莫绝见她如此,也不废话,忍着痛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掰着石蓁蓁的下巴,把她从自己身上撕下来,见石蓁蓁唇上沾血,不以为意反笑道:“我倒忘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之前花瓶掉到地上碎裂的声音惊动了隔壁的下人,此时小厮阿诚在门外问道:“老爷,发生了什么事”
莫绝还没说话,就听手里的小贼对门外喊救命,又是稀奇又是好笑。阿诚听到一个喊救命的女声从自家老爷的卧房传出来,极其意外,也不知道屋内是个什么情形,没听到老爷说话,便抬高声音又请示了一遍,“老爷你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我抓住一个小偷,你下去吧。”莫绝对门外喊道。按理抓住小偷应该报官处理,不过这大半夜的去哪里报官。阿诚心想反正屋里那个是个女贼,自家老爷也吃不了亏,便心安理得地听从吩咐回屋去了。
吩咐完阿诚,莫绝对石蓁蓁道:“来我屋里偷东西。对我
的下人喊救命,大晚上的你逗我玩呢”
石蓁蓁一时情急“救命”脱口而出,现在也知道刚才自己是在犯傻,听了莫绝嘲笑的花,倔强道:“你放开我。”
“让我放了你,就凭你这花拳绣腿能跑出我这院子吗”
“那你想怎样”
莫绝坏笑一声,在石蓁蓁耳边暧昧道:“送上门来的美人,我岂有放过的道理。”莫绝话落,将石蓁蓁打横抱起走向床榻。
有词曰“被翻红浪”,成亲时的喜被是红色的鸳鸯被,因此古人用“被翻红浪”来代指这种事。莫绝的被子是竹青色的,便不能说“被翻红浪”了,今夜当是碧波阵阵,荡漾无边。
拖着酸痛的腿,石蓁蓁从莫府后门离开,天边月牙已经西斜,夜风清冷。在闺阁时石蓁蓁也曾背着爹娘看过不少话本,其中不乏香艳情节的。所以她知道莫绝对她做了什么事情。对于自己失去贞洁这件事,石蓁蓁虽然伤心,却更害怕自己会怀孕。
此时天还没大亮,石蓁蓁走在空旷的大街上也不知道该去哪里,离莫府远了,便找了一个避风的墙角坐下休息。突然间觉得特别的委屈难过,眼泪不要钱一样地流下来。
一个月前,她还是被父母捧在手掌心里的明珠,还有一个外人看来极般配的未婚夫,再娇宠无忧不过;一个月后,却落魄到无家可归的地步,原本定好今年九月成亲的婚约也退掉了,前途渺茫。她也不想去偷东西的啊,可是她真的没钱了。
也试过找个活计,却总是屡屡碰壁。想做个绣娘,粗心大意地弄污了绣布;做帮工,还不如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有力气;虽然跟着娘亲学习过中馈,可根本没人会请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做账房;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在厨房刷碗的活计,竟然是因为那家的掌柜对她不怀好意才雇佣她。石蓁蓁回想之前遭遇的种种,越想越委屈,在这之前她从不知道生存是这样艰难。如果不是真的没办法,她也不会去偷东西,反倒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丫头丫头醒醒。”
第二天,石蓁蓁是被出早点摊的大娘叫醒的。睁着一双因为哭泣而红肿的眼睛对大娘道:“大娘,你叫我什么事”
“怎么一个人
睡在这里你家里人呢”
石蓁蓁摇摇头,“我爹娘一个月前上香路上惊了马,我现在没有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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