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起石头(1 / 2)
程谨掌管禁军,是个武将,说话也直,此时语气中带了一丝愤慨:“真没想到,张府竟然还会干出这种事情。圣上因此盛怒,这才每艘画舫都要详细核查搜索。”
孟倦舟面露惊讶:“张尚书看起来,不像这样的人啊。”
镇远侯摇摇头,轻叹了一口气:“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谁又能看透谁呢?”
只有苏璃末,在大脑空白了片刻之后,终于反应过来,这张尚书,应该就是张皇后的兄长了。皇后的兄长怎么会私通卫国呢?皇后的儿子,可就是太子李渝啊!
他们说话的这会功夫,禁军的人已经将这里搜查了清楚。画舫上自然什么都没搜出来。已经靠了岸,苏璃末便与老侯爷和孟倦舟一道下船了。
程谨还要去搜下一艘画舫,他们却要到圣上所在的观江楼去。
出了这样的事,整个端午龙舟会的火热气氛瞬间就没有了,一路行过去,都有禁军守卫两侧,安静得只余缓过的一点风声。
还没走进观江楼,就能听见帝王盛怒之下的斥责。
“在朕眼皮底下还敢做这样的事,朕看你们是活腻歪了!”
张皇后的乞求之声听起来格外狼狈:“圣上息怒,这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啊!张大人为大昭尽心竭力,他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呢?”
昭帝冷笑:“是啊,为大昭尽心竭力,是尽心竭力想将这江山夺去给卫人吧!”
“圣上明察啊!”张尚书砰砰地磕头,“臣之忠心日月可鉴,请圣上明察啊!”
苏璃末跟着外祖父与孟倦舟走进去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么一副颇为讽刺的场景。登画舫之前的欢笑宴饮,明明是不多久前的事,想起来却觉在梦中似的。
“微臣参见圣上。”
“臣女参见圣上。”
看见孟倦舟来了,昭帝好像终于能冷静下来一点。
“快平身。倦舟,朕听闻你落水了,可有大碍?”
“托圣上洪福,幸得老侯爷与苏姑娘相救,已经无碍了。”
才刚一番言语震惊四座的苏璃末昭帝还是记得的,欣然点了点头:“侯爷养了一个好外孙女啊,虽不是王家嫡子,可到底有你们王家的血脉,与旁人不同。”
“圣上谬赞了。”苏璃末惶恐。
她一路走来都想不明白前世的事情明明发生了,可又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大的偏差。
不过昭帝也确实没心情夸她,这一句过后,便又与孟倦舟说起画舫上出的事情,询问他的意见。
观江楼的一层里,站了整个京城最有权势最有地位的王公大臣和夫人小姐,可昭帝这里,似乎只有孟倦舟是最信得过的。
而大家也好像对这种场面司空见惯了似的。谁让自从世子回京,就变成这样了呢?
唯有苏璃末,眼见着昭帝与孟倦舟讨论卫国人的事,暗暗心惊。
人人都知昭帝多疑,可偏是这么多疑的帝王,也没有发觉孟倦舟其实内里是个准备反叛的反贼吗?
只是苏璃末转念又想,连她这个知晓前世的人都常被他一时的行为迷惑,更何况那些不知道的人呢?由此可见,这人实在“演技高超”。
孟倦舟……
苏璃末的思绪忽然停了下来,她暗暗抬起头,打量着与昭帝站在一起的孟倦舟。他脸上看不出一点的异样,甚至十分公允地在劝解昭帝不要轻易为张大人定罪,可是……
前世与卫国私通的文书是出现在瑞王府的画舫上,今生却出现在了张府的画舫上,而这两世唯一的不同——孟倦舟!
前世的端午节,孟倦舟早就假死出京了,而今生,也许是因为观雅苑意外的相遇,总之他没有走,而因为他在,那份文书就被转移了地方。
再联系他刚才莫名其妙地就掉进了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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