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姐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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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晗只会娶一个女人,那就是方从雪。

宋婉柔出嫁之前就跟她娘稍稍透了风,说她三哥有心上人了,让她娘别逼得太紧,只需等待,媳妇迟早会过门的。她娘初始很是惊异,小儿子从来都一副寡言冷淡不近人情的模样,天天埋头公务,何时有了意中人宋婉柔让她别去问,八字还没一撇,省得坏了人家姑娘名声,迁怒三哥身上,那您儿子就得打一辈子光棍了。

宋夫人果然给女儿唬住了,没敢去问儿子,只在女儿那打听。

那时宋晗还没向方从雪表明心迹呢,宋婉柔也不能直接把这个名字丢给她娘,便道自己了解得并不多,只知道对方并非名门闺秀,乃平民之女,但是个温柔知礼的好姑娘。

小儿子大龄未娶一直是宋夫人心里的一根刺,儿子一年一年的这么熬着,她对未来儿媳妇的要求也越来越低。到后来,干脆就不问出身了,只要品性好就行。

她跟女儿说这话的时候,她女儿正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的嗑瓜子,毫无规矩仪态。她登时就将这话收了回去,很是头疼道“罢了,只要你三哥喜欢,想娶什么样的姑娘,我都认了。”

宋婉柔要的就是这句话。

纵然如此,宋夫人得知儿子看上的女子是先帝的原配皇后后,也是吃了一惊。

宋荀倒是比她淡定,反过来安慰她,“阿婉也是先帝的妃子,入了广川侯府不也挺好方皇姑娘也是个可怜人,做太子妃的时候被侧妃压一头,先帝登基立的头一个皇后还不是她这个原配。好不容易谢家女死了,她入住中宫,又被生父连累,险些获罪。在京城这么些年,都没见她娘家人来问候过一句。咱们女儿的性子你还不清楚她认可的人必然不会差。晗儿不小了,难得能有个入得他心的女子,便遂了他的意吧。”

宋夫人没轻看方从雪的意思,就像她丈夫说的,她女儿就是二嫁,广川侯夫人未曾慢待女儿分毫,将心比心,她又岂会嫌弃方从雪

她只是发愁。

“阿婉在宫里的时候就和先皇后交情匪浅,先帝留下遗诏恩赦后宫,其他人都回家了,唯独皇后有家不能回,在京城开了个茶

楼。阿婉三天两头往那跑,当我真不知道呢晗儿喜欢那姑娘,我没什么好说的。但婚姻大事,总要父母做主,否则咱们往哪儿下聘以后又从何处迎娶三媒六聘,规矩是不能乱的,八字庚帖合算婚期,女子出阁拜别父母,由父兄背着上花轿就算父母不能出面,也得宗族那边点头才行啊。否则名不正言不顺,岂不是成咱们强抢民女”

这倒是个问题。

女子不比男子,若父母早逝已无亲长,可以自主婚配。更何况方从雪生父继母都在世,当然不能私立婚约。明媒正娶的才叫妻,私相授受的,那叫妾。

于是宋晗决定亲自跑一趟川穷,将方从雪的生父与继母接入京城,为她主婚。

这个提议遭到了方从雪的反对,她太了解自己的父亲。从前自己做皇后的时候,父亲就以国丈自居,若非有宋家和叶家护着,她大概早就死在谢家手上了。

父亲贬官后,必然过得不那么如意。若是知道她即将高嫁世家豪门,还不上赶着攀附就算宋家不理会,有了这门姻亲做靠山,难保她父亲以后不会在京城作威作福。

她不想给宋府带来麻烦。

之前她一直犹豫不敢接受宋晗,也有这个原因在。但宋晗等了她三年,这份深情让她动容。人生短短几十年,能碰到这样一个人,何其有幸应当珍惜。

“虽无父母做主,但有先帝的赦免恩旨,户籍在我身上,咱们去府衙立了婚书,便名正言顺了。至于婚仪,我是二嫁,在京中也没什么朋友,不必大操大办,请你们宋家宗亲们来吃一顿喜酒就可以了。”

这法子是最合适的,两厢得宜。

但宋晗不同意。

他不想这么委屈自己的妻子。

两人各持己见,僵持不下。宋夫人也发愁,想到女儿向来主意多,便去求教了。

宋婉柔还真有办法。

千里迢迢去川穷把方从雪的父母请来其实也没什么,胆敢作妖,宋家有的是法子收拾。方从雪早就对生父继母失望,也不会有什么不忍心。

可那毕竟是方从雪的父母,两府结了亲,以后人家要上门探望女儿,宋府总不能将人拒之门外。两人就算闹不出烦,那也够恶心方从雪的。日子久

了,对方从雪影响也不好。

毕竟方从雪入了宋家门,总不能天天关家里,还是要出去走动的。谁乐意出门就被人指指点点,笑意隐晦满含不屑偏生还有口难辩。

所以这个法子并非上策。

得名正言顺,还得让方从雪有娘家后台可依靠

宋婉柔几乎是立即就有了主意,于是她道“娘,这事儿您就别操心了,我来安排。”

她娘又喜又疑,“你想到法子了”

宋婉柔卖了个关子,“您回去合算日子就行了,我保准把这事儿办得妥妥当当的,绝不会有任何后患。”

没两日,她就向宫里递了牌子,求见皇后。

步鸢知道她在养胎,听人说她求见,还挺意外,忙安排人去接。

宋婉柔怀孕五个多月了,早过了危险期。身边又有那么多人跟着,没什么大碍,她还嫌人多了跟监视她似的不得自由。她突然要进宫,她婆母不放心还想跟着来,还是身边的老嬷嬷有眼力见,好说歹说给阻止了。

宋婉柔一入未央宫,还未行礼呢,步鸢就连忙去扶她。

“姐姐啊,你这大着肚子呢,怎么还敢往外跑”

宋婉柔本来还想象征性的行个礼来着,但步鸢不让,又是安排赐座又是吩咐加个垫子,然后又将自己的手炉塞给了她,比自己怀孕还紧张。

宋婉柔看得好笑又熨帖,拍拍她的手,“早过了前三个月了,没那么夸张。我今天进宫来,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相求。”

步鸢没想到有生之年居然能在万能的德妃娘娘口中听到求这个字,震惊非常,说话都结巴了。

“什、什么事”

她有点惴惴。

在她心里,德妃娘娘彪悍非常,无所不能。若她都解决不了的事,那必然困难非常,自己能办好

宋婉柔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好笑道“瞧你那出息,好歹是一国之母,忒不沉稳。”

步鸢微囧,小声辩解,“还不是被你给吓的。”

“我又不是洪水猛兽,不就是怀个孩子,臃肿了些,难道就丑得面目可憎了”

“当然没有。”步鸢摇头如拨浪鼓,赶紧送上奉承话,“宋姐姐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了。”

宋婉柔道“这话等你的叶姐姐

回京后你在她跟前说。”

步鸢卡了一下壳,当即弥补,“你和叶姐姐还有方姐姐,都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今天嘴巴抹了蜜了,这么甜”宋婉柔打趣了她一句,才说明来意,“我今天就是为了你的方姐姐来的。”

步鸢作洗耳恭听状。

宋婉柔大概说了前由,“我们宋家娶亲,婚礼从简是肯定不可能的,让方家那对渣父母入京更是后患无穷。所以我琢磨着,干脆你认阿雪做姐姐,让她住进长平侯府去,由你弟弟背她上花轿,以后长平侯府就是她娘家,如何”

步鸢娘家就一个还未成年的弟弟,方从雪亲爹又已无官职,让她和皇后攀上亲再嫁宋府这等清贵门第,也不会触碰帝王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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