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2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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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雨的地方很小,站的人却不少,何子京看着滴落的雨水,忍不住伸出手去玩,却被孤峮将手拉了回来。

何子京皱眉正想开口说他,却听孤峮道“雨水很脏。”

“总比你的手干净。”何子京白了他一眼,继续伸出手去玩

“”孤峮觉得这小兔崽子能气死人,他低头看了看自己黑乎乎的手,唇角抖了两下。

他们站的这个地方正好是个茶馆,因为躲雨的人多了,茶馆里也热闹起来了。

茶馆里那个白胡子老大爷,孤峮见过几次,因为只要他往这条街走,这老大爷就会在茶馆里。

那老大爷说“长公主这婚事怕是要取消了。”

“怎么回事邱老是有什么小道消息吗”

原来这老大爷姓邱,是这开封城里有名的百事通,因为懂易经知晓岐黄之术,也受一些人的敬仰,若是此刻要杨稹来评价,这老头也不过是一个自持有几分学问,拿着家当混了一辈子的老纨绔。

“这会儿人多,老朽本不想说的。”

“说来听听嘛。”

在众人的起哄下,老头只好讲下去,“我也是听京中的朋友说的,长公主相中了杭家二郎。”

众人没听过杭二郎,倒是不少人知道杭一郎。

“这杭二郎也没怎么听过啊,你们谁了解啊”

“了解的人说一下呗。”

老头笑道“老朽在信阳见过。”

众人望了过去,连何子京也不玩雨水了,侧过脸望向那老头。

“这杭家二郎本名杭礼是杭一郎的堂弟,你们可能没听过二郎的名,但杭家四斛珠都应该知道吧,那四斛珠可有三个是他的亲姐妹,所以这杭家子弟中生的最好的就是这个二郎,说他貌似潘安也不为过,更有一股阴柔美,大家都知道杭家书香世家,杭家男儿的书卷气重。”

有人听了很不满“那原定的驸马梅指挥使也不差啊我那几

个去长安平秦王之乱的兄弟,从长安回来后都说梅指挥使英武俊美,声色雄浑,是一代将才,这么好的男儿长公主为何瞧不上”

茶馆的老板娘歪着身子靠在茶柜前,笑着解释道“奴家一听便知,这两美男子完全不是一个风格的嘛,也许长公主这会儿年少就喜欢宋玉,不喜欢兰陵王呢。”

有几个白面书生立刻点头道“小生们觉得老板娘的理解很有道理。”

听完这番话,何子京不禁眯起眸,难怪那位会来开封。

只是天家真会让长公主下嫁杭家儿郎吗那位也不会这么傻,放着南殷侯梅家不去拉拢,去拉拢一个在朝中没有太大权势的杭家

何子京想了很久,觉得自己终归太嫩了,弄不清楚这些事情。

孤峮和何子京想的完全不一样,他听说他最崇拜的男子被一个女人退婚,心里莫名觉得很难受。

如南殷侯世子那般完美的男子,也会有女人瞧不上吗那么那个杭家二郎又是哪里比南殷侯世子强呢

这个时候的南殷侯世子,应该很伤心吧

看着茶馆外的连绵细雨,孤峮突然抑郁了。

没过几日此事传遍开封。

长公主退婚南殷侯世子,择杭家二郎杭礼为夫婿,婚期定在腊月二十六,为祝贺长公主大婚,天家特设恩科,明年二月为恩科春闱。

得知此事后,杨稹扶额感叹那本先生之死神他妈的一本假书

毕竟那本书虽然是用杨昭的名字命名的,但杨昭只是一个反派,正经的主角就包括长公主

这本先生之死实际是某个皇帝在登基即位之后写的一本回忆,这个皇帝就是原书中的新帝,而新帝集团中长公主可是大股东。

而今主角之一的长公主她剧情路线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杭礼又是从哪个个角旮旯里蹦出来的”杨稹一手扇着扇子,一手叉着腰。

明诚其实很佩服他表哥,都十月了,他表哥还能扇扇子扇的这么起劲

真的不觉得冷吗

王庚立刻解释道“老奴这几日在街上听过,有句诗说什么今有南北两美男,不及杭家一礼,原句是怎么样的,老奴忘了。”

南北两美男是在坊间比较出名的

两个以美貌著称的伶人,本来是世家,都是因为家族犯事时年纪太小不好被流放,被迫充了官奴的。

杨稹无语,当今这些女子,竟然以男子美貌为选夫标准,不以男子功绩为选夫尺度。

世风日下,世风日下。

长公主这一场退婚,另择夫,影起了不小的轰动,民间有女子争相效仿,宁可择寒门美夫,不嫁高门良婿

甚至有女子为了嫁给美貌男子,去逛男子妓院,花千金买小倌,更奇怪的是,此事还成为一方美谈。

对此,黄字小班从先生到小崽子们,一致评价脑子有坑。

柳瑜最近很烦恼,休沐了家都不敢回。

“哎,可怜我才十二岁,那些媒婆一个接一个的来我真的,哎,要命。”柳瑜捧着脸感叹,他脸上的疤还没消就如此,若他脸上的疤全好了,他家的门槛都得被踏平了。

何子京不禁望向柳瑜,见这小子唇红齿白,肤色通透,白皙里透着粉嫩,眉眼虽未长开,却已具风情笑起来的时候还带着卧蚕,嘴角还有很小的酒窝

确实很好看,越看越好看的那种。

何子京又不禁看向他家先生,杨稹此时未讲课了,坐在椅子上眯眸打盹。

若柳瑜的美是清媚带着玉的通透,先生的美则是清贵带着牡丹的娇柔。

仔细来解释柳瑜的美是风流中显出清雅,是玉石给人最直观的表达。正如柳瑜这人一样风流妩媚在表,通透纯净在里,他其实是一个很简单的人。

而先生,第一眼别人看到的会是他的冷,和他与生俱来的贵,可仔细看来这种贵中带着牡丹花一样的娇柔,先生便是那闷骚一朵。

想到这里,何子京突然一眯眼,看向其他几个崽子,“喂,诸位要不要来个比试”

这种自修课本来就很枯燥,几个崽子一听立刻来了劲,他们看了一眼睡着了的杨稹,望向何子京,问道“比什么怎么比”

“就比画画怎么样”

黄字小班的画技没一个谈得上特别好的,正因为如此才公平。

“那画什么”桑律问道。

何子京“这么说是答应了没有人退出”

其他七个崽子点点头。

何子京“那就画先生,谁画的最

像,谁就是胜者。”

江陵摇头道“光比试没奖励不好玩。”

其他崽子也觉得有理。

何子京看向司简衷桌上的一块玉石砚台道“谁是胜者就奖励司简衷的白玉砚。”

司简衷显示愣了一下,随即阴沉了脸,正想开口说什么,却听其他崽子道“一言为定”

诸崽是觉得司简衷有钱,不会在意一块砚台

司简衷虽然生气但又不好扫了他们的兴致,罢了,反正砚台不贵,也不是别人送他的礼品,捐出来也没什么。

倒是孤峮说了句公道话,“这次是简衷的砚台,下次就是你的小红笔了,当然我们都得拿出自己最喜欢的东西,这样才公平。”

诸崽子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了,倒不是因为要拿出自己的东西做比赛用,而是因为孤峮今日说了这么多话

诸崽子很一致的用佩服的目光看向何子京,果然还是此崽子有本事,能逼出孤峮这么多话。

桑律笑着打圆场“孤峮的提议就很棒,下下次就用我那条圈珍珠汗巾子吧。”

江陵“咱们定个时间吧,一炷香怎么样”

诸崽点点头。

杨稹眯着眸睡觉,没想到底下的小崽子们已拿他做起比赛来。

当他睡醒的时候,正是诸崽快画完的时候。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看到诸崽八人皆埋头奋战,好不努力十分欣慰

他背着手,含着淡淡的笑容走向诸崽,想看看他们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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